刘佳芳本想让陈攒重写,想了想,这并无意义,就算让他写一千遍一万遍,他认识不到错误,都是徒劳无益。
徐嘉木:“陈攒,找你啥事儿啊?”
朱赫文一旁听着,陈攒耸肩,“检讨。”
何消把校服外套带回家洗干净才拿来还他,她虽是没用,还是认为该洗了还他好。
“没出太阳,干得有些慢。”
校服叠得整整齐齐,散着洗衣液的清香,衣服被徐嘉木抢了去,他像个变态似的用鼻子嗅闻,“嗯——”
“好香,什么洗衣液这么香?”
朱赫文作呕:“你声音别这么恶心。”
徐嘉木小声,贼眉鼠眼的瞧着陈攒,下巴冲何消扬了扬:“你们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都洗上衣服了。”
陈攒推开他离得很近的身体,“没关系。”
何消被程橙抓去上厕所,回来时陈攒他们几个在前面门口站着,陈攒见她走近,故意用腿抵着门板,不让她过。
何消要进去,身体和他的腿都快贴一起了,他也没放下腿去,何消不解看他,语气淡定:“让一下。”
陈攒装没听见,直到腿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低下头看,何消两手抓着他的腿要往底下按。
哪还用得着这样,他条件反射立马甩开她的手。
何消过路时听见他掺着笑意的声音,“手感怎么样啊?”
“幼稚。”何消回道。
肌肉结实。
周末这两天,何消把作业做完就是帮何念看店,过得好没意思。
星期一的升旗仪式,人到齐了也没见到陈攒,后边儿是他们几个坏学生的专属,徐嘉木和朱赫文老老实实都到了,就差他一个人。
何消新转来的,位置没来得及安排,起先让她凑合站后面,说得好听会重新排,一两周过去也没见刘佳芳提。
天气渐冷,徐嘉木里面还穿的短袖,外面就套了个薄校服外套,他搓搓手,冷得声音发颤:“陈攒怎么还没来啊,刘佳芳来了看他没在,他又得挨批。”
朱赫文双手环胸,抱着自己的身体,“睡过头了吧,昨天半夜叫我出去。”
升旗仪式有学生会的检查,没穿校服,不佩戴校徽,仪表不端正的都得扣分。
何消和他们虎背熊腰形成对比,她站的正,偷听他们俩的对话。
刘佳芳从队伍前面往后走来的同时,陈攒才慢慢走到队伍末尾,他鼻子发红,和徐嘉木一个样,身体打着颤。
“昨晚玩野了吧,今儿这么晚到。”朱赫文道,“我操!”才发现他穿着个短袖,“我操,你不冷啊?”
徐嘉木跟着瑟瑟发抖起来,竖起大拇指说:“牛。”
何消瞅他手臂冻出的鸡皮疙瘩,问:“你校服呢?”
陈攒抬头,撇她一眼,淡淡回一句:“教室。”他倒有些讶异于何消主动和他说话。
她从兜里摸出来一个东西,向他递去,圆形的,粉色的,陈攒泛起疑惑,“什么?”他伸出手去接。
热的。
瞬间提高他手心的温度,血液的冷被微微化去。
“暖宝宝啊,谢了。”说得轻飘飘的。
何消:“嗯。”
刘佳芳走近,责备道:“校服呢?穿个短袖。”
“教室里呢。”
怕他着凉,刘佳芳怨怨的盯着他,“你先回去,天气转凉你还穿个短袖,是想感冒好请假啊?”
徐嘉木:“老师我也冷。”
被刘佳芳瞥了,徐嘉木作出委屈巴巴的模样。
等刘佳芳走到前面,徐嘉木戳了戳何消的背,何消回头,“?”
徐嘉木:“还有吗?”上下牙齿磕着抖着。
何消摇头,“我就一个。”
徐嘉木失望,把手放朱赫文帽子底下,“这暖和。”
大会结束,依次解散回教室,何消卷进人流,人挨人,人挤人,拥挤得很。
陆续回了教室,何消刚落座,刘佳芳就站门口望向陈攒,他下巴抵着桌面,手放桌下捂着暖宝宝。
“某个人哈,下次再让我扣钱,就用自己钱赔我的损失。”
她虽说的某个人,但哪个人心里自己明白,也只有陈攒今天迟到,没穿校服让她扣了分。
陈攒嘀咕:“我不差钱。”
同学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他,刘佳芳站了会儿离开。
上午出了点太阳,第二节下课教室里基本没人,都跑操场享受阳光的滋润去了。
程橙并肩和何消绕操场跑道走,她给何消一颗糖,随便聊了会天。
在上课前几分钟回教室,暖宝宝已经放在桌上,何消在教室里没见着陈攒人影。
四人走在走廊上,刚从厕所出来,徐嘉木像受了极大震惊,夸张的说:“我去,刚厕所站我旁边的男生**超级小。”
他伸出小指给他们看,“就这么长,还他妈细。”
段明飞:“屁哟,真有人**这么小?”
朱赫文:“细*啊那是。”
陈攒皮笑肉不笑,无聊。
各回各班,一路上都徐嘉木这个话痨在叽叽喳喳,下了讲台,嬉笑着的两人走在他后面,徐嘉木在朱赫文耳边说了什么,朱赫文笑骂他一句:“傻逼。”
突如其来的,陈攒被回手掏了,他一个“我操”,差点没给那人扇去。
徐嘉木摸了会儿贱笑:“陈攒的就不小。”
朱赫文在一边儿诡异的笑,“牛啊。”
陈攒脸没红,“都看着呢。”声音拖得长长的,故意升了个腔调。
朱赫文:“唷,没生气?”
徐嘉木“咯咯”笑:“是吧,都这么熟了摸一下没什么。”他说着要去抓朱赫文,,朱赫文吓得没跳起来,“我警告你滚哈,死变态。”
这番场景何消看得脸红,程橙差点没“咦”起来。
下午历史课,这课管的不严,老师在PPT上放了个纪录片就走了,整个教室跟菜市场似的,照老师的话就是猪圈,要把教室抬去卖了。
班长纪律委员先还敷衍管管,后来就随意妄为了,有的换位置,关系好的坐一块儿,程橙把椅子搬何消旁边,被她赶了回去,怕老师来了看见不好。
万一告刘佳芳那去。
陈攒他们几个坐一排,低着脑袋底下三排。
傅舟洲这时候喊了声:“老师来了。”
除了陈攒几个没理,其他人规矩不少,历史老师在门口瞄一眼,睁只眼闭只眼。
陈攒几个放学跑得没影,何消值日生,把教室打扫干净才回去。
随便扫扫的事,教室里本来就没多少垃圾,除陈攒那团外,糖纸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有些塞桌间缝儿里,何消还得弯下腰用手掏。
一个抬头,撞掉徐嘉木的课本,掉地上翻开来,何消捡起来的时候还掉了一张照片。
她拿起来看,是一张合照,照片里是几个还没张开的少年,大概初中的时候,她一眼认出陈攒,头发比现在长,遮住眉毛,在摄像头前一个表情都没,还很青涩略夹稚气,和别人对比之下,他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平静和淡然,还参杂了一丝哀伤。
戾气也没现在浓。
何消把照片随便塞进一页离开。
出校门,何消没走两步,两三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把她拽着走。
“你谁啊,放开我。”何消被他拽着的手臂生痛。
被拉近学校附近的一条没什么人的街道,拽着她的这人开口:“就你陈攒女朋友?”
何消有些害怕的看他,故作淡定说:“不是。”
“不是还抱你?哄谁呢。”
“我们是同学。”
“陈攒可不会随便抱人,关系不一般吧。”
他染着不明显的泛黄头发,他前女友对陈攒移情别恋,他收拾不了陈攒,管她是不是陈攒女朋友,能让他抱了,总得有那么点意思。
“跟哥谈,甩了他行不行?”
何消:“我说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不明显黄毛揽上她的肩膀,把她往一酒吧里拖,其余两个人帮忙,对她又推又攘的。
“你神经病,离我远点。”何消脱口而出一句脏话,黄毛怔忪,坏笑:“唷,还会骂人呢。”
“我靠!”徐嘉木刚从网吧出来,打火机快点上烟的时候,撞见这惊人一幕,“当街强抢民女啊我靠!”
他冲过去飞起一脚踢开黄毛,“不怕陈攒打爆你啊。”
黄毛:“操。”
人少干不过人多,何况还有个女生,徐嘉木脸上挨了一拳,另外两个傻逼扯住他,徐嘉木处于弱势,冲网吧那边吼:“陈攒!陈攒!救我啊!”
朱赫文手肘碰了碰他手,“徐嘉木在外边儿吼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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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消伸手去拉开把徐嘉木锢住的人,被一手臂拨开。
拳头迅速砸他脸上,徐嘉木被解救,三个人分分钟倒地,陈攒和朱赫文来了,徐嘉木:“快,陈攒,干爆他们。”
陈攒动了动身子,“别拽着我啊。”
黄毛从地上爬起来,陈攒上去拎着他衣领,“你他妈打谁呢,没收拾够你啊?”然后松开 。
黄毛几人跑了之后,他看向一边儿的何消,再把视线放徐嘉木身上,问:“咋回事儿?”
徐嘉木轻轻按了按嘴角打伤的地方,“我出来抽烟,看见那崽搁那拽着她。”
陈攒把目光放她身上,“怎么惹着他了?”
何消呆呆的,愣愣的,就是注视着他,不说话。
陈攒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傻了?”
何消垂下眼睫,“他说我是你女朋友。”
陈攒挑眉,眼神有点别的意味。
“怎么办?”何消抬了头,眼睛里有些担心。
陈攒:“什么怎么办?”
何消眼睛漆黑,“他们以为我是你女朋友,以后再找我麻烦怎么办?”
“躲我身后不就行了?”
他的意思说明白点就是——我保护你不就行了。
她毕竟是因为他才招了麻烦。
何消:“他们趁你不在怎么办?”
“那你先挨打,我再帮你打回去。”
何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回神过来他们已经笑着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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