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麦打了一晚上游戏,何消没参与他们说的开黑,只是群通话一直没舍得挂断,徐嘉木打趣陈攒收敛许多, 骂人都骂不溜儿了,深夜,何消睡着许久,他们游戏结束,个个都按断通话, 陈攒发现何消没挂,猜测她已经睡觉了,他不知道怎么,就让这只有他们两人的连线持续到天亮。
何消醒来发现通话中,立马就掐断,“操。”
他为什么没挂?
忍不住窃喜。
这个点儿大家都差不多醒了,八卦的信息满屏皆是,何消毫不理睬,洗漱后就热了热哥哥留下的饭菜。
手机响了几声,她打开来看,是何念发来的讯息,但这次的信息让她疑惑,是几张照片。
照片里何念穿着小熊围裙,似乎刚吃过蛋糕,嘴角边还沾点奶油。
他的表情是抗拒的。
甚至用手去捂镜头。
何消恍然大悟,照片是宋森璟发过来的。
很快一条语音传过来,那头带着笑意,“你哥搞什么啊?拍个照片跟拍他裸照一样。”
语音里还有何念佯装生气的声音:“你瞎说什么?宋森璟,你发给我妹干嘛?”
何消在屏幕前笑,打了几个字过去:我等下来店里帮忙。
人在闲着的时候,时间流动速度似蜗牛爬行,陷入忙碌又像流水般飞逝。
何消在前台,收到陈攒发来的信息,他约她在篮球场见面,何消想也没想便答应。
她脱了围裙,把在送餐的宋森璟抓过来顶替,宋森璟嫌她太大力,装样子埋怨,何念把刚烤好的面包拿出来,撞见他俩又在拌嘴,他自然护他妹妹,冲宋森璟说道:“你跟小孩儿计较什么?”
宋森璟委屈上了,不满中还有浓烈的醋味,“合着我就是个外人呗。”
何消打趣他:“你委屈委屈嫁我哥?”
何念脸红到脖子根,宋森璟怕她看出什么,何消外套都来不及拿就被他半推半攘到门外。
她到了篮球场,透过围网看见一个高挑的背影在球框前运球上篮,这球投了个三分,何消走近,在长凳上坐着,也不出声,静静的看着他。
陈攒觉得热了,转身脱掉外套想扔凳子上,熟悉的面孔进入视线,他见她缩着脖子,好像冷的慌。
“来了?”他语气平淡。
外套朝她飞去,硬是砸了何消一个爆头。
何消内心翻白眼,扯下他的衣服放在一旁,抬起眼睛瞪他,“你是不是找打?”
陈攒倒阴阳怪气起来,学着她的一字一句:“你是不是找打?”
何消努力压下升起来的怒火,把旁边的外套抓起,自个儿也站了起来,“刚出了汗脱衣服容易感冒。”她把外套向他递去。
陈攒不穿,他说他热得想全裸。
拉着何消陪他打球,两人最后口干舌燥,一同去便利店买了水,何消刚拉开冰柜拿出一瓶矿泉水,陈攒后脚就从她手中抽走。
何消睨他一眼,“你不会自己拿?”
作罢,她伸手从柜子里又拿出一瓶。
陈攒粗鲁的把水灌进喉咙,冰凉一路到胃里,身体的燥热得到解救。
他大大方方把手臂揽上何消的肩,凑到她耳边贱贱的说:“女孩子冬天喝冰的不好。”
何消任由着他搭着,不满道:“就你能喝。”
两人坐着聊天,开始是没话找话,何消感觉到别扭,她认为陈攒有话要问她,可他兜兜转转始终没开口。
何消主动出击,她问:“你让我出来就为了让我跟你打球?”
陈攒偏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有些发痴,他看着看着就扯着嘴角笑,酝酿着什么。
何消被他看得发麻,拉远和他的距离,她皱起眉毛,“陈攒,你别这么猥琐。”
猥琐?被她这样一说,他手指覆上鼻尖,显得尴尬,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很猥琐吗?”
他陷入自我怀疑,眉毛微拧,迫不及待想要她的答案又害怕她说出他不爱听的。
何消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偷笑,她点点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极其猥琐。”
陈攒气笑,合十的指尖抵着下巴,长长的睫毛低垂,才喝过水的嘴唇上还有些湿润,何消静静地注视着他完美的侧脸,咽下一口虚无。
“你在想什么?”她打破这份安静。
冷空气下,人一旦放松,凉意便直钻身体。
何消看见陈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刚才说热的想全裸,此刻发冷找衣服穿,岂不啪啪打了他脸 ,他抑制不住被凉意包围颤抖的身体,鼻尖和手指都冻得粉红。
在女生面前,男孩子就喜欢装逼吗?
何消把外套给他披上,“小心着凉了。”
陈攒动作麻溜,迅速的裹上外套,嘴里却埋怨天气的不是,“怪这鬼天气,刚还没这么冷。”
“那是你刚打了球觉得热,怪什么天气?”何消生笑。
“你妈真不让你上学了?”陈攒突然冒出一句,何消的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开玩笑说:“舍不得我?”
陈攒耳根子红了,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羞的。
他脑子里空白,不知如何回答,恰巧徐嘉木一个电话打来,便跳过了她的问题。
“我先走了。”他站起来,急匆匆迈步。
“陈攒。”何消叫住他,抓起地上的篮球朝他抛去,他两手接住球,翘着嘴角笑了下,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这时何消才小声自喃:“明天见。”
陈攒消失在她视线里,她把衣服拢了拢,弓着腰自己蜷作一团。
在他离开不久,何消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闪烁的是徐嘉木的名字,她疑惑的按下接通键,“喂?”
传来的却不是徐嘉木的声音,是朱赫文。
“班长,朝林十字路右边那个巷角,你来一趟呗。”
陈攒走到半路,遇到一迷路的小孩,好心把他送警察局了,耽误了些时间,他到的时候,何消还没来,只见徐嘉木靠在墙上,嘴角破了点皮,朱赫文脚底下踩着个青少年,被打得不轻,脸青一块紫一块,正大口大口喘着气。
陈攒走近,呼出的气体在冷空气下变成白色,“怎么回事啊?”
他靠近徐嘉木,想拉他一把,徐嘉木见他来了,眼泪不争气直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他紧紧抓着陈攒裤角,话哽在喉。
“受欺负了?”陈攒冲他扬下巴,毫不留情移开了脚,径直往朱赫文那边走。
朱赫文:“陈攒,就是这混小子……”
陈攒不等他话说完,蹲下来揪着青少年衣领,朱赫文把脚挪开,陈攒抚弄着他的唇瓣,把鲜血抹到脸角,“你说徐嘉木什么了?”
徐嘉木什么情况陈攒最清楚,初中那会儿,徐嘉木在学校是个受气包,还是陈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后徐嘉木就变成了陈攒的小跟屁虫,这小子是他表弟,欧阳澜。
徐嘉木原是个小少爷,可惜没个好命。
他的母亲发现他父亲婚内出轨,竟要为了小三和他母亲离婚,徐母与徐父争吵不休,徐母坚决反对离婚,一气之下拿菜刀杀死了徐父,徐嘉木当时趴在门外,一脸惊恐的捂着嘴,这血腥的场景从未在他脑子里消失过,它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每个夜晚都纠缠着他。
父亲死后,母亲伏法,最后被执死刑,从那天他就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过着寄人篱下的垃圾生活。
而收养他的,正是这个混球欧阳澜的母亲。
欧阳澜的母亲是看在那一大笔遗产的份儿上才收留了徐嘉木,欧阳澜的父母表面对徐嘉木客客气气,待他如亲子,背后却像满嘴长刺,像外人一样用最毒的词骂他——“克星。”
欧阳澜对他这个表哥是陌生的,排斥的,他凭什么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住在他家里,他讨厌徐嘉木的存在,讨厌他的爸爸妈妈对他与自己别无二样,他讨厌他抢走他的爸爸妈妈。
这次就是徐嘉木不小心打碎了他一个玻璃球,他压抑的怒火爆发,对徐嘉木又是打又是踹,嘴也不闲着,外人如何骂徐嘉木,他也如何骂。
虽说欧阳澜年龄不大,个子却挺高,发育得好,且是个练体育的,跟他这种用蛮力的比,徐嘉木还是弱了点。
徐嘉木要是真想跟他打,他也吃不了多少亏,但徐嘉木不想打。
徐嘉木挨了打,欧阳澜还不罢休,徐嘉木无奈之下一通电话打给朱赫文,分分钟就给欧阳澜收拾了。
欧阳澜不服气,一双红眸死死的瞪着陈攒,发着粗气声。
陈攒拍了拍他的脸蛋,“说话啊,你哑巴啦?”
“克星,克死他爸妈,还不让人说?”欧阳澜把目光定在徐嘉木身上,那是恨。
“克星?”陈攒重复他的这两个字,带有着玩味,笑意,他伸出长腿,往欧阳澜身上踹。
“克你妈克星,操。”陈攒每往他身上踹一脚,欧阳澜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徐嘉木被朱赫文扶起来,看欧阳澜被打得也够惨了,他冲陈攒喊,要他住手。
陈攒还有一脚没踢他身上,被何消推开,“别打了。”
何消站了许久,听了个大概,许是这青少年先招惹祸事,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伸手去拨开陈攒,几人才发现她在这。
她走到徐嘉木身前,拿出创可贴,往他嘴角处粘,鼻子上也有一道红痕,何消动作粗鲁,徐嘉木喊疼,撒起娇来要班长呼呼。
“吹一下,吹一下嘛。”
何消叹气,“痛痛飞走。”
至于朱赫文为什么要叫何消来,是壮士气的。
陈攒看两人亲昵,带着埋怨问朱赫文,“谁他妈叫她来的?”
“多一个人多个帮手嘛,谁让你磨磨蹭蹭不见人影。”朱赫文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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