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连锁的百货店好处不止售后有保障,内部装修环境大,商品全面,摆列整齐一目了然。
沈玉铮拿起一面草莓熊镜子,上边映着室友的高清全瑕人脸,“也就你女朋友眼瞎。”
室友夺下镜子,翻到背面看图案,“那说明你们太肤浅,谈恋爱只看重外表,我女朋友是看中了我内在人格的魅力。”
他醋不拉叽的,“长那么好看干嘛,还不是当导演了,没去做演员。”
“演员有什么好的。”沈玉铮半天想不出来演员的一条好处。
吃喝住行,每时每秒都在被监视,稍有不慎,前功尽弃,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被束缚,被操控,他向往自由国度。
沈玉铮学过如何正确送礼,面对长辈面对朋友,对方的女友他不了解,姓甚名谁至今不知,他起到的唯一作用,便是将学到的送礼小技巧传授给室友。
室友选择困难症犯了,拿不准主意,请教沈玉铮,“我女朋友活泼开朗,爱打游戏,脾气你们也知道,凶起来得像母老虎,一分钟能骂我三百六十句,有做rapper的天赋,你说这么复杂的女人,送什么合适,是水杯还是可爱背包,还是项链。”
沈玉铮坐在休息椅上无动于衷,逛了四个小时,跑了三个大型商场,他挑挑拣拣,一件没买,觉得都好,都想买,奈何没金钱。
他高中在这上面吃过亏,劝分同桌,结果同桌和好了,他成恶人了,被同桌对象匿名挂表白墙,私底下跑来耀武扬威,说她不喜欢他,和同桌分手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沈玉铮仿佛吃了苍蝇般难受好几天,自那以后,谨记不要参与小情侣任何事情的法则,室友无论怎么问,他一切都答看你的。
要不然,收到礼物不满意,把责任推他身上,他找谁说理去。
困难症犯了的室友在几件礼物间点兵点将,在包和项链中选择了包,在小众品牌挎包和百货店同等价位的帕恰狗萌款背包中,毅然决然选择了帕恰狗。
沈玉铮用尽了毕生的忍耐力,还险些笑出声。
他们俩没分手也是个奇迹。
室友格外买了个蓝色蝴蝶结大礼袋,将包塞进去,走前被一楼新开的首饰店吸引,扫荡一圈,选了一对星星耳钉。
幸好沈玉铮留了一手,问道:“你女朋友有耳洞吧?”
付完款的室友猛地一拍大腿,瞪大的双眼满是懊恼。
沈玉铮:“……”
沈玉铮离他几十米远,旁观室友卑微求着店员退货退款,期间,他无视室友的各种求助,甚至觉得好笑,拍了几张照片进行留念。
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照旧不同意退货,沈玉铮见约定的时间即将到了,回完消息刚想帮他一把,室友兴高采烈地蹦跶着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小型购物袋。
沈玉铮问原因,室友说道:“起先我以为退货无望,就想着再试试,不成功我就走了,没想到他们最后良心发现,说店长被我的执着感动到了,就给我破例一次,退了,还送我一个价值三十多的钥匙扣。你还别说,他们店的服务真周到。”
哪哪都不对劲,沈玉铮觉得有些怪异,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似乎背后有人引导,但他没扫室友的兴,附和了一下,存着疑惑出商场打车去了夜市。
李谨言等待已久,一连点了五六盘烧烤,荤素皆有。他们三年经常来,大排档老板很是眼熟他们,见人到齐了当即呦呵自家胖儿子,送了一提啤酒。
二号床饿得不行,拿了串烤鸡翅往嘴中塞,视线环绕四周,道:“我好像看见老四了。”
李谨言闻言左顾右盼。
在两人乱飘的眼神下,衬得沈玉铮尤其冷静,“他在咖啡店,夜市的工作他辞掉了。”
二人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他前天和我说的。”沈玉铮翻出聊天记录。
四号床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的,他和二号床一个不常住寝室,一个在宿舍打游戏扰民。不怪四号床平时和沈玉铮聊得多,有事与沈玉铮交流很正常,可李谨言还是嗅出一丝别样的气息,弱得风一吹就散,灌了半瓶啤酒,他想再追寻异常的缘由,但怎么想都记不起来。
他们三人酒量都不好,非要矮子里拔将军,只剩二号床了。
李谨言喝酒喝饱了,浑身酒气往沈玉铮肩膀靠,沈玉铮嫌弃地用一根手指推开他,他转而靠在了二号床身上,打开话匣子。
“我越来越觉得找个男人试试,是非常正确的决定,男人的滋味真不错,形容不上来,腰细臀翘,手感摸着特别舒服。如果他再长得好看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二号床习以为常地问道:“李少这是准备分了找个漂亮的?”
“头一回尝试,新鲜感还没过呢,等半个月再说吧。”总提感情史没什么意思,李谨言说点新鲜的,“你们听商业圈的最新八卦了吗?关于方盛集团的。”
方盛集团是商业圈的龙头,培养出的巨鳄不在少数,金融行业至今仍被方盛垄断,背后实力不可估量。
但方盛知进退,低调行事,能诟病的事情几乎没有,处事心思缜密是其一,其二是从事体制内。
创始人姓闻这事人尽皆知,可外界不知晓,体制内有几位出镜率极高的代表,也属于闻家,只是从母姓,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是上流圈层心照不宣的秘密。
沈玉铮这个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对李谨言的八卦十分感兴趣。
勾起了大家的求知欲,李谨言才道:“我爸昨天来A市出差,见完客户,带我一起去了个酒局,介绍我给他的合作好友认识。其中有个人地位特高,是霖瑞的,霖瑞就是……星梦APP的出品方,上半年广告铺天盖地,一天至少看十回,看得我都想把手机砸了。”
话题跑偏了,李谨言及时拉回,“但重点不在这。我听了一耳朵,那人似乎是个某个部门的管理层,他和我们说,方盛总裁——就是闻淞,他今年确诊了性.瘾。”
沈玉铮:“???”
谣言逐渐离谱,“你说这好端端地怎么染上这病,平时又没看到他的花边新闻。虽然说这话有些冒昧,但我拿你们真心朋友,就全给你们交代了,他们猜测啊,闻淞是在偷偷搞,搞得好像还是男人,瞒得好,大众才不知道他滥玩,得病了瞒不住,就在圈子里流传开了,董事会商量着要解雇他,方盛未来半年可能会变天。”
沈玉铮:“……”
说了半年,谈得是老版本。
沈玉铮抽纸巾擦了擦手机屏幕上的油,抛出引子,“除了霖瑞,剩下几个人是哪个公司的,消息保真吗?”
李谨言上钩,“保真,都是大公司出来的,比如奇迹、智皓……”
说一个公司名,沈玉铮在聊天框打一个。
他贴的防窥膜,二号床看到一片漆黑,凑上来问:“你在和谁聊天?”
李谨言后知后觉,“千万别传出去啊,我怕事情闹大了方盛找我麻烦。”
“不会。”
沈玉铮嘴上保证,手指却在手机键盘上敲的飞快。
闻淞:【就这几家?知道他们具体的姓名职务吗。】
闻淞挑挑眉,他偷个懒,下楼泡杯咖啡,手机咚咚响,一点开,几个炸裂性消息措不及防进入他眼睛里。
这懒偷对了。
结婚人选也找对了,不常联系,有大事像及时雨一样告知他。
省心,太省心了。
沈玉铮:【我问问?】
闻淞:【不用,你不认识他们,问这么详细,指定有鬼,出事了第一个找你。确定是在A市对吧。】
沈玉铮不带犹豫,回复:嗯。
闻淞:【那就好,A市地方小,几小时就查到了。】
闻淞浅浅关心一下。
闻淞:【快十点了,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沈玉铮:【好,我明天下午三点过去。】
闻淞摆弄着书桌上的牛顿摆撞球,碰撞声清脆入耳,想道,三点啊,那他今晚要加班了,争取六点前下班。
放下手机,李谨言暧昧一笑,“看来小沈要脱单了。”
早脱单了。
沈玉铮内心回他。
李谨言的一段发言,让他心存芥蒂,很是反感,假设议论的是旁人,完全不相识的人,他倒不会像现在这般在意。
李谨言说他请客,但是沈玉铮只想离他远点,撇清关系,起身时转了钱过去。
夜市离学校不远,他们就当醒酒了,一人手拿一罐未喝完的啤酒,步行走向学校,李谨言和二号床勾肩搭背,晃悠悠向前。
还算清醒的沈玉铮跟在他们身后,倒了就扶一把。
他不像平常人,一旦喝酒头脑便发热,反应迟钝,相反,他的神经细胞会异常敏感,对周围一切感知敏锐。
背后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们,沈玉铮数次回头,看到的只是空荡的街道与黑暗的后路。
这不可能是错觉。
一次两次是错觉,如果三四次呢?
沈玉铮不得不怀疑,他被人盯上了,就像他要真相要凶手罪有应得那几天,他的生活无时无刻在被监视,在被无声息地胁迫。
是同一帮人吧。
沈玉铮心想。
不止脱单了,连彩礼钱、订婚钱、婚礼钱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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