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淞没好意思说,沈玉铮体温高,抱他时觉着热,他降低空调温度才完美适应对方的体温。晚上是他的忙碌时刻,沈玉铮一走了之,没有了暖源的他虽然觉得冷,但沉迷工作无法自拔,回到卧室休息也没在意空调的高低。
华光的合同他提前看过,就在昨晚沈玉铮走后。身体乏累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只当是熬夜熬得太狠,便想休息一段时间再接着工作。
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成功实现了不用上班的幻想,闻淞强撑着身体扶着墙壁走到房间,找出医药箱,就着昨晚冷掉的茶水,将药片喂进肚子里。
留有一丝清明,他告知助理糟糕的情形,顺便通知家政阿姨今日不上班,工资照旧。
算到底,唯一的例外是沈玉铮。
闻淞问道:“你不是该晚上来吗?”
“U盘落你这了。”
闻淞想想,昨晚沈玉铮带了电脑,他见沈玉铮在写Word文档,类似通知。
“我是不是提醒你了,不要忘拿东西,结果你还是忘了。”闻淞有气无力的,“年纪轻轻记性不好。”
沈玉铮意见不一,“又没说年轻一定要记性好。”
闻淞扯扯嘴角。
太难受了,笑不出来。
沈玉铮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他想要阻止,他都多大了,还用哄婴儿的方法让他入睡。但身体比嘴诚实,他痴迷于被人呵护的感觉,对他来说是种全新的体验。
·
眼前发黑,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闻淅独特的洪亮嗓门聒得他耳膜一震一震的。
“我哥什么时候醒?你究竟把他怎么了?你个禽兽!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我哥还不愿意相信,我哥才和你在一起几天,你就把他折腾进了医院!你对得起他吗?活差儿你偷偷练!拿我哥做什么实验!哥!!呜呜呜~”
光打雷不下雨,空有声音不见泪。
闻淞抽出被闻淅握住的手,不耐烦道:“闭嘴。”
他向沈玉铮伸手,沈玉铮扶起他顺势握住他的手,闻淞头重脚轻,不由自主倒向沈玉铮,对方反手将他抱个结实,搂着他的腰像极了相爱的伴侣。
闻淞一见闻淅的两只黑爪子,头更疼了,他对沈玉铮道:“给我擦擦手。”
闻淅双手背后,气得牙痒痒。
他回去就找美容机构打美白针!!!
他说到做到,当即发送一条消息,预约A市美容医院下午的美白针服务。
助理怀疑人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父亲同意他进入公司跟着闻淞学习, 并分配了一个助理,助理和他处于磨合期。心怀远大理想的助理十分想配合老板的行动,但老板的喜好令他捉摸不透。
美白针?
一个男的打什么美白针?不该是办健身卡吗?
圈中有传言,老板不是直男,热爱滥交。
老板的意思不是他这等凡人可以揣摩的,他撤回问号,回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边的闻淞被沈玉铮强行摁在怀里喂饭,海鲜粥色香味俱全,看着很有食欲,闻淞胃里空空,很饿,但不想吃。他睡了很久,不能再睡了,沈玉铮谨记医生的话,将饭喂到他嘴边,他不得不吃。
闻淞羞耻心上头,沈玉铮就好似背地里瞒着他报课了,老是做这些使他羞愤的事情。
闻淅快把后槽牙咬碎了,眼神越发恶意,这小白脸真不懂规矩!把医院当他家了,他还在呢就动手动脚。
闻淞循着沈玉铮的视线看过去,闻淅毫不收敛,厌烦摆在明面上,他戳戳沈玉铮的手,“别和他计较,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闻淅选择性耳聋,抢答道:“哥,我要举报他,他占你便宜。”
“你抱我来的?”闻淞问沈玉铮。
“嗯。”
备受冷落的闻淅跺脚,孩子气的一幕闻淞不忍直视,转头埋进沈玉铮怀里。
送上门的,不享受说不过去。
闻淞虚弱极了,“怎么想起上医院?”
“你睡着后我不放心,又量了一遍体温。”
“吃药没用?”
“不是。”沈玉铮欲言又止,“药过期了。”
他去年刚买的药今年就过期了?
闻淞喃喃自语。
沈玉铮道:“因为你买的时候,药品的生产日期不是最新的,压在药房库存大概有一年多了。”
“那真巧,正好被我这个冤大头买到了。”
“我以为是你助理买的。”沈玉铮下巴搁在他头顶,“也不是很冤大头,至少医生说少量服用过期药物没事。”
“幸好没吃太多。助理是我工作上的助理,不是生活助理,职责仅限于工作范围内。”闻淞有点违心,他公私不分明,让某位助理处理了几件私人上的小事。
给他发点奖金作为补偿吧。
闻淅坐不住了,过来横插两脚,刚走一步路,被闻淞眼神警告,“这几天你先忙活别的,公司的事,等我好了你再用你天马行空的思想折腾,我没去公司之前不准轻举乱动。”
闻淅的想法超前,旁人极难理解,策划书被批的那叫一个惨,但在闻淞看来,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起码有一两句是合理的。
他的想法不符合实际,天真烂漫,肤浅狭隘,实施起来难如登天,闻淞不想打击他的自信,确认他是真的改变了,忙完事务还要加班在公司教他如何将目光放长远。
很明显,依他对沈玉铮今天的态度,他还没学会。
心胸不宽广,又怎么能高瞻远瞩。
闻淞话里话外在赶人,不明说,但跟在他哥身后那么多年,这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闻淅不乐意,闻淞想起醒来他吼的那几句,他不多做解释。
他的事没必要向闻淅说这么多,“你管的有些多了。”
闻淅撒脚就跑。
这轻松带笑的嗓音是他哥大发雷霆的前兆,他哥惯会骗人,笑里藏刀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
他好几次在这上面栽了跟头,被打得鼻青脸肿,三天不能见人。
闻淞得了片刻安静,闭眼假寐,沈玉铮晃他肩膀,剥夺他睡觉时间,闻淞无聊之至,与他大眼瞪小眼。
沈玉铮回着消息,他就在旁边看,偶尔来了兴趣,问其姓名与关系。
沈玉铮早做防备,把和顾思铭的聊天记录删除,一顿观察,闻淞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输完液,沈玉铮接过按压棉签的活儿,司机在医院门口等待,闻淞的睡衣显眼,招人注意,沈玉铮揽过他的肩膀,挡住他的半边脸。
家政阿姨不在,勤快的男大学生包揽了全部工作。睡衣黏了一身汗,闻淞前脚把换下的睡衣扔脏衣篓,沈玉铮后脚塞进洗衣机,洗完挂在楼顶阳光房的晾衣杆。
闻淞躺了一整天无所事事,玩了几句沈玉铮推给他的小游戏,问道:“九点了,你还不回学校?”
沈玉铮低头剥柚子,“不回了。”
闻淞挑眉,“就这么担心我?”
沈玉铮眨眼,脸上好像写着“你在说什么废话,药都能吃错能不担心吗”。
闻淞:“……”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他家当酒店了。
闻淞不管沈玉铮了。
他合眼睡觉,一个小小的发烧对他造不成威胁,睡前量了下体温,低烧,还未完全恢复,但不耽误他明天上班。
翌日清晨,他刚穿好衣服,出门撞见沈玉铮,沈玉铮不打招呼上手摸他额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摁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公司里有谁啊?这么急着去见他。”
闻淞惨败而归,被迫躺平。
沈玉铮防止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咪咪工作,坐在床边陪他看电影。
盛洋:【你昨晚去哪了,今天还回来吗?】
沈玉铮不带脑子回复。
沈玉铮:【我回家了。】
盛洋踩在椅子上,情绪激昂,“他说他回家了,能信吗?”
宿舍瞬间炸开锅,拆快递的李谨言停下手中动作,拍着大腿,恨铁不成钢,“他一件衣服都不带,回哪门子家?你听他瞎扯吧。”
他掏出手机,点开自己主页的最新视频,指着沈玉铮的评论道:“你看他的ip地址还在A市,他家什么时候迁到A市来了?你问他,他的心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昨天下午课都没上,还是我帮他答的到。”
在室友多日的思念呼喊下,沈玉铮第三天晚上回来了。
盛洋首当其冲,围着他转了一圈,阴阳怪气道:“你身上的女人味真重。”
“我喜欢的是男人。”
“哦哦。”盛洋一时忘了,改口,“你身上的男人味真重。”
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沈玉铮没理会他,拉出桌子下面的行李箱,收拾行李。
四号床问道:“你明天就走了?”
“嗯。”
盛洋插话,“感情真深,明天实习,今天晚上才舍得回来。”
沈玉铮叠着衣服,“……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他添了句,“难怪。”
说话怪腔怪调。
心思被直白戳破的盛洋一晚上没理他。
等他醒来沈玉铮已经拎着行李箱踏上实习的道路了。
李谨言扯把椅子坐在宿舍中央,空调直对的地方,问道:“大盛,你知道沈玉铮这几天和谁在一起吗?”
“不知道。”盛洋奇怪,“你问这干嘛,比我还八卦。”
李谨言面色凝重,“今天早上我回学校看见他了,他没看见我,我见他上了一辆迈巴赫,全球限量77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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