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完全不想纠结,他和狗到底是谁咬了谁这个问题。于是起身捏住桑蛮的肩膀,带着他走出了房间,“回去睡觉,明天还有任务。”
桑蛮不太想走,双手撑着门框,露出了个有点儿欠揍的笑容,“头儿,头儿,你进去没遇见玩宠吗?”
陆景行语气淡漠,“没有。”
“真的?我可是看见你上顶楼了,那一层是干嘛的,你知道吧?”桑蛮扬扬下巴,大有不问个究竟,绝不善罢甘休之意。
陆景行也是上去之后才知道顶楼是干嘛的,曾经在一区的时候,只是听说四区这边很乱,那些贵族想要养玩宠,几乎全是养在四区的。但今日真见到了这番场面,比陆景行心里设想的还要乱上很多。
尤其是那个扒了他衣服的,银色头发的家伙,简直阴险又无耻。
“好看吗?”桑蛮试探问道。
“啧,想意淫下次你也去顶楼看看。”陆景行一把将桑蛮推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滚回去睡觉。”
把桑蛮拒之门外,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但他的脑子并没有跟着清净,刚刚桑蛮那句,好看吗?就在陆景行的耳畔反复回荡。
好看吗?
确实很好看。
尤其是他伸手扯下那条白布,看见少年清晰的五官的那一刻。
这男人很不一样,他的眼睛是湖蓝色的,仿佛一滩深不见底的神秘溪涧,带着变幻莫测的光亮,让人在试图寻觅时,就会一不小心跌落进去。
陆景行不想再回想那张妖孽一般的脸了,他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可擦拭干净躺在床上时,那副画面又不由自主地挤进了脑海。
他甚至做了个极其诡异的梦。
在费理大厦顶层的那间屋子里,他一丝不挂地仰躺在落地窗前的浴缸里。银发少年站在他身边,脱掉了身上的白色衬衫,而后抬脚踏进了浴缸。
金鱼被这一动作吓得向陆景行脚边游曳。那银发少年就逆着鱼群的方向,俯下身子向他靠近。
他的气息,他的面孔,都在陆景行的眼前逐渐放大,在陆景行的视野中攻城掠地。
“你想死。”陆景行一只手搭在浴缸的边缘处,另一只手按住男人的肩膀,阻止他进一步靠近的动作。
男人只是笑着,像一个情场老手,对他的抗拒回击地游刃有余,淡淡说,“想你。”
陆景行好像知道这是个梦,又好像不知道,他混混沌沌地松开了手,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因为在他放手的那一刻,银发少年紧紧贴上了他的身体,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次没有奇怪的血腥味,更像是雨后空气中残留的清新。对方的吻很温柔,在轻轻地向他索取,不再像两个野兽撕咬在一起那般充满敌意。陆景行能清晰地感觉到,两副身体撕磨在一起时,传来的阵阵酥麻。
陆景行只觉得自己疯了,他的手捧起银发少年的脸颊,热烈地回应着对方的亲吻,生涩又饱含欲望。
他心里无数个“我要杀了你!”的念头揭竿而起,可到了唇齿间只剩下了沉重的喘息。
“跟我吗?”
陆景行轻轻推开他,一只手掐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颌,迫使面前的男人直视自己的目光。
他又问,“跟我吗?”
深夜静谧,陆景行的声音很蛊人。
银发少年笑着,幽深的眼睛里却是猜不透的情绪,他不说话,金鱼围着他们缓慢游动。
陆景行挑了挑眉,“你之前这样伺候过多少人?”
眼前的男人懒洋洋地抬起手来,手心朝向他,指头一根一根地弯曲下去,似乎是在认真数着。
第三根手指弯下去的时候,陆景行捏在他腰间的手空了,那里的皮肉像沾染了墨迹的白纸一样,塌软、洇湿、消散。一点点被蓝色的火焰吞噬,露出洁白的骨骼。
可面前的男人,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异常,他继续蜷曲着手指,身体还在一点点的消失。
直到最后,美好的皮囊燃烧殆尽,洁白的骨骼间没有血淋淋的恶心内脏,而是一朵朵盘根错节的蓝色玫瑰,沿着他的脊骨一路向上,茂密的盛放。直到他的眼窝处,那湖蓝色的眸子,化成了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陆景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切地伸手去抓,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他的手只握住了一团冰凉的空气。
陆景行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放下手,揉了揉脑袋。
粗糙的寸发磨得手掌发麻,陆景行叹了口气,又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掀起被子骂了声操,起身直接奔向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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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