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耐心地听沈止说完,环抱着手臂偏头看他,反问道,“你以为我对你有意思?”
没等沈止回答,陆景行便眉尾一挑,接着问,“这么自信?”
“不然呢?”沈止扭开一旁的水龙头,撩起水流,缓慢擦拭着自己指间沾染的血污,“你又为什么回来救我?不是因为想和我做爱吗?”
陆景行看着澄澈的冷水,变成午后云翳的颜色,沿着沈止白皙的指头滴落下来。
他为什么要回来救这个人,估计是昨晚的梦魇还没清醒,才脑子一热冲了回来。
陆景行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触碰了一个吻,就深陷在和他缠绵的梦境里。
而沈止刚刚那番话,也给了他答案。所以方才折返回来的上头冲动,此时也极速消减了下去。
被水流清洗干净的不只是沈止手中的血渍,还有陆景行浑浑噩噩的头脑。
他觉得自己对沈止没有多余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让这个答案沉寂在那间密室里。就像故事只讲一半,没有结局,多少会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陆景行来救他,就是因为这个不舒服的劲头,扰得他心烦意乱。
“是你想多了。”所以陆景行也走到被沈止扭开的水龙头前,伸手清洗自己刚刚沾到的血迹。
“是吗?”沈止收手,仰头抵着身后的镜子,目光落在陆景行的脸上,“是我想多了,还是确有其事?”
陆景行冷冷地轻哼一声,尾音带着难掩的轻蔑笑意,“你以为我和你伺候过的那些政府官员一样?”
“难道不是吗?”
在沈止心里,反叛军和政府军确实没有什么不同,可能像陆景行这样的反叛军会自诩正义,遇见想要上床的人,也得先谈个恋爱做幌子。
自欺欺人罢了,到头来追求的还不都是肉体上的满足?还不如那些皇室来得直接干脆些。
“我可不是随便对谁都会动心,也更不可能对你这样的玩宠,产生什么莫须有的情欲。”
陆景行说着,瞟向沈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对他没有什么歪心思一样,用沾着水的手轻轻擦了擦他嘴角旁的污点。
继续说:“那些拉着你上床的人,也不见得是喜欢你吧?如果不是受你控制,未必有人真的甘心跟你上床。”
沈止被冰凉的指尖触到肌肤,却也没有躲,任由陆景行用这个暧昧的力道在他脸上擦过。在陆景行将要收回指头的时候,沈止伸手轻握在了他的手腕上。
对我完全不感兴趣,是么?
沈止不太相信。
陆景行的假设在他这里可谓是绝对谬论,沈止见识了太多不在他控制下,那些皇室贵族性欲大发的时刻。
好在他能控制,好在他有扰乱记忆的能力,否则在那些变态的意淫之下,沈止这条命都未必能留到现在。
也更不可能有机会,听见眼前这个人说什么“未必有人真的甘心和你上床”的屁话。
沈止扯着陆景行的手腕,向着自己的方向用了些力气。陆景行没有防备,就顺着这股力倾斜了过来。
陆景行张扬帅气带着些狠厉的五官,在沈止的瞳眸里极速扩大。距离拉近,直到两个人的呼吸交叠在一起,目光中只能容下对方的眼睛。
沈止的鼻尖甚至触碰到了陆景行的眼镜边缘,洗手台里的水流哗哗作响,鼻息间是清浅的血腥气味。
“这样……也对我没有感觉吗?”
沈止一手牵着陆景行的手腕,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捏起他的下颌。
他耽于这种撩人心弦的游戏,自然,他对于这些东西也十分拿手。沈止在这个“假正经”的反叛军面前,总是乐意将作死的天赋点到最满。
他觉得有趣极了,从他与人相处以来,就没人对他说过,不屑于喜欢他这种话。
沈止知道,陆景行绝对不会是个例外,只不过是自己没动用手腕罢了。
有人能逃离帝国顶级玩宠的蛊惑吗?不存在这样的人。
沈止凑的更近,他能明显看到陆景行眼底细微的震惊,这震惊又逐渐转变成了隐约笑意。
这笑意又是什么意思?
沈止缓缓仰头,要用唇瓣去蹭陆景行的嘴角,眼前的人笑意更深,眼底蕴含着浓郁的轻视嘲讽。
下一刻,沈止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了温热的空气,手中紧握着的手腕也在霎时间化为了虚无,眼前只剩下一片空旷,陆景行的身影消失在了沈止的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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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