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枪声刚消散,冥鹿即刻便说。
而后,陆景行的身影霎时消失在面前,冥鹿接过车把,长腿一支,稳住了车身。
南乐和桑蛮也跟着下车,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冥鹿下车蹲下身子,将右手手掌贴向地面,简单的做了个窥探。冥鹿的窥探可以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画面,展现出的模拟场景,只是为了方便给陆景行他们看。
现在可来不及给这两个人详细讲解,时间紧迫。
更要命的是,冥鹿在窥探中看见了可以进入费理大厦的各个大门,每一个入口都要比她上一次来这里,宽松了许多,连看守的士兵也减少了好几个。
她仰头看向南乐和桑蛮,这两个人正端着手枪,帮她观察着周围情况。
“有麻烦。”冥鹿说。
“什么意思?”南乐低头看过来,“看到什么了?”
“他们减少了站岗的政府军,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
“咱们上次的突袭还没让他们警惕起来?”桑蛮拿着枪,沿着他脏辫的纹理划了划解痒,“这么嚣张?好歹上次头儿一个人挑了好几层呢。”
“不是。”冥鹿站起身和南乐异口同声道。
然后南乐闭嘴,冥鹿继续说,“太巧了,怎么赵程义一回来就被带到了那间屋子,正好看到那一幕?”
南乐补充,“除非那个面具男早就知道他会在今天逃出来。”
“嗯。”冥鹿点点头,“如果他们原本就有引蛇出洞的计划,故意放松了关卡,那我们现在进去就属于自投罗网。突然减少的政府军只是外在表象,里面可能还有我窥探不到的陷阱。”
如果赵程义被带回基地的时候和费理大厦这边还有联系,是将计就计逃回来的。现在陆景行冲进去救赵程义,或者说对抗那个真正的四区管理者,可能正中了他一石二鸟的计。
“那……头儿已经进去了。”桑蛮望向不远处的大楼。
“所以我们也要去,不能让他只身犯险。”南乐拍了拍桑蛮的肩膀,“只不过要加倍小心,不能放松警惕。”
冥鹿轻舒了一口气,应和道:“已经到这里了,自投罗网最差的结果也要做到鱼死网破。”
桑蛮耸肩,依旧是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必要……这么悲壮吗?”
说罢他转身仰起头,目光落到费理大厦的塔尖。太阳已经隐进云层,塔尖背后是如火晚霞,猎猎飞鸟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振翅而去。
冥鹿和南乐也顺着桑蛮的目光看过去,下一刻塔尖闪出一点猩红光亮,紧接着连绵起来汇成一片火光,与后面晚霞的颜色融为一处。
“从塔尖烧到一百零二层,我们有多少时间?”
是桑蛮的异能,如果两方都有既定计划,那么一场意外一定是打破对方计划的不二选择。
趁着费理大厦失火冲进去,要比就这样大张旗鼓杀进去方便得多,可能行动时间会被缩减,但现下看来也是利大于弊。
“能不能控制火势?”冥鹿合目,画面出现在脑海中,“去那个押赵程义上楼的电梯,那副电梯是空的,能更快到达一百零二层,你这把火可别烧太快。”
说罢她也抽出了腰间的手枪,带着南乐和桑蛮向费理大厦方向而去。
另一边的陆景行现身在一百零二层的窗口,他撑着窗边坐在窗沿上,被屋子里热烈的血腥气味呛了一口。
“咳……”
他咳了一声,那个面具男人便转过头来,依然稳坐在那把椅子上,不紧不慢地用指头轻敲膝盖,像早已等候多时似的。
“帝国可没给你肆意杀人的权利。”陆景行从窗沿处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目光瞟向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女人身上,“何况她不是低等人,也不是用异能伤人的精灵。”
“哈哈……”电子音笑起来,“想不到从一区出来的调查员,也会这么幼稚。嗯?陆长官?”
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熟悉的称呼了,陆景行心头一动,但却没表露在面上。只说,“今非昔比,我早就不是帝国杀人的机器了。”
“那你为谁而战?”面具男起身,向着陆景行的方向走过来,“是为了你以为的所谓真理吗?”
陆景行没接话,听见他又说,“看到那个死去的女人了么?明天她的尸体就会被处理掉,即使被人察觉,我也可以说,她就是低等人或者心怀歹念的精灵。”
“在这个帝国里,真正区分高低贵贱的从来不是什么血统,而是权利。”他扣动扳机,将枪口抵在陆景行的胸膛上,“还在以为这世界非黑即白吗?站在我的角度看,权利才是正义的,而你!随时可以重新选择。”
“变异成精灵,也并不代表你就低人一等,稍稍做出妥协,你还年轻,还可以成为帝国的未来。”
陆景行皱眉,他懂得眼前这个人话里的意思。
莫卡广场的逮捕令自然不会连着第三世界计划一起曝光,所以这些人都以为是陆景行在镇压精灵的过程中,沾染了什么奇怪的异能产生了基因改变,才成为了混血种。因此逃离一区,成为反叛军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事实并非如此,陆景行很明确的知道,他在为谁而战斗。
所以他拿捏了个无害的微笑,伸手握上胸口的那柄枪,“您的意思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面具男没动,电子合成的声音回答他,“四区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我不稀罕。”陆景行一字一顿,指尖用力,帮着面前的这个人向自己胸口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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