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愣在当场,下一刻一股风掀开了他脸上的假面,崎岖可怖的疤痕依附在眉眼之间。本该穿透陆景行胸膛的子弹,此时却穿过大敞的窗口,飞进了暮色之中。
陆景行闪身站在面具男背后,一手擒过他握枪的手腕,膝盖压在后腰处,将他翻倒在地。
“没调查过我的异能吗?”陆景行擒着他,手掌压在他头上,让他动弹不得。
太过狂妄,那失败就是必然结局。
四区管理层接触到的精灵,大多数是被经年累月注射了抑制剂的,即使拥有异能也不会完全释放,对这些人没有过多的影响。
那些注射了抑制剂还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玩宠,早就在滚烫的子弹下灰飞烟灭了,甚至根本来不及接触到他们。
陆景行这样的能力,在装备着高精尖武器的一区可能不足为惧,但对付四区这样颓废之地的管理者,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你……劝你不要不识好歹!”电子声音也有了明显的语调,不再像之前那么平和。
“机关在哪?打开那面玻璃!”陆景行手下用了些力气,压得电子合成音都跟着鸣了好几声。
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那声音说:“我口袋里有遥控。”
于是陆景行便摸进了面具男的西服口袋,他并没有耍花招,按下遥控后,那面阻隔在中间的玻璃就轰然消失了。
眼前出现了赵程义跪坐在地的身影,他几乎是在匍匐爬行,向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去。
本来满口脏话的人,面对这样难以接受的场面,却张着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陆景行看着这个场面,恍然间想到了自己父母离去时的样子。
为了这个黑暗不公的帝国,他们奉献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只留陆景行和陆予墨相依为命。现在兄妹两人又成了对立的阵营,几乎可以用家破人亡来形容。
陆景行叹了口气,伸出一掌砍在面具男的脖颈上,让他昏死过去。而后起身走向了赵程义。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陆景行还是问了,“那天在那间密室里,发生了什么?”
联想起赵程义醒来时对沈止的咒骂,又想到在那方窥探里,赵程义说的,他原来说的都是真的。
陆景行很疑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
赵程义木讷地抱着那女人的尸体,用衣袖擦着她胸口根本不可能擦干的血迹,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屋外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杂乱的枪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大,陆景行闻到了浓烈的烧焦气味。
下一刻皇室专用电梯被打开,陆景行下意识地掏枪指上,却看见了冥鹿和南乐正从电梯里出来。
“桑蛮……”陆景行想问,但外面的火光已经隐约看到了苗头,陆景行也就不问了,很显然这场火的源头就是桑蛮。
南乐说:“桑蛮在牵扯政府军,我们来接应你。”
果不其然,没有猜错。
“把他绑了,一起带回去。”陆景行对着南乐招招手,示意让他绑了地上昏过去的那个。
南乐还没抬腿,脚边的赵程义却先一步开口了。
他仰头看向陆景行,现在才算有些回过神来,他说:“我身上早被植入了定位,你挟持我的时候,他们也就摸透了你们的基地处所。”
“现在那里应该只剩一片废墟了。”顿了顿又说,“你们回不去了。”
这一步倒是陆景行他们始料不及的,看来试图制造意外的,并不单单只有他们。
“既然回不去了,也就没必要回去了,”陆景行说着,目光望向那个晕死过去的面具男。
为了不暴露四区真正的管理者,所以赵程义长久以来都以管理者的身份示人,这一手原本是为了提防反叛军的,不过此时看来,倒是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费理大厦的军用物品,自然要比他们那个临时的基地富裕得多。
“四区谁说了算?”陆景行低头看向赵程义,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如果之前你是四区的管理者,那么未来也该是你。”
“不必了……”赵程义抬起泛红的双眼,“我没有理由再为人卖命,一切都结束了。从始至终都只是我在偏听偏信,被这些皇室蒙在鼓里。”
“曾经你为恶魔挡枪,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陆景行将手中的枪递到赵程义眼前,那是他从面具男手中夺过来的枪,也是这柄枪结果了那女人的生命。
陆景行轻轻晃了晃枪身,“现在选择权交到你手里。至少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在这个帝国当中,权利才是说话的本钱。”
赵程义怔了片刻,而后伸手接过了陆景行递过来的枪,“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四区的天暗了太久,你不想见见太阳?”陆景行伸手拍了拍赵程义的肩膀,像是在给他鼓励。
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窗口,将目光落在南乐和冥鹿身上,语调淡然地说,“桑蛮今天的菜是不是还没买?晚上吃些什……”
他话只说到这里,就被身后传来的枪响打断了。
陆景行不必回头,只在南乐和冥鹿的表情中便能猜到结果,赵程义做出了他期待的选择。
命运悄然变轨,曾经的傀儡成为了四区未来的掌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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