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吗?”
墨色的天空雨连绵不断,肖战身穿一席竹青色长袍,竖起的马尾湿哒哒的贴着衣衫,身旁桂黄的油绢伞被随意的放在一边,他神情凝重的查看着眼前着骇人的一幕。
一对男女相依在一起,男的面色祥和,双手紧紧的抱住埋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女人贴在男人的胸脯,脸上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可她的面色却意外的平静,想来是死后划上去的。
肖战静静地看着两人,叹一口气,心里默默吐槽:当真是天公不作美,本想着趁着今日是母亲的忌日,享受着偷来的闲,却遇上这种事情……。
数个小时前,他正在母亲的坟前同她讲话,偏逢大雨无奈离开。他走的不是来时的路,想走个远一些的小路,免得看见那虚伪的一家人,没成想碰上这样的事。
看来得加个班了。
尸体像是被人杀害之后,埋在此地的。只是那人应该没有想到,广陵会下这一场瓢泼大雨,将尸体冲了出来,还被人撞见了。
他仔细观察着,尸体的面部没有明显的尸块尸斑,应该是这个地方常年隐蔽,温度极低的原因,尸体也没有散发臭味,反而是雨腥味更加的明显。
这场大雨还真是有利有弊。
肖战无法确认尸体死亡的具体时间和具体身份,开始尝试让尸体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衣着不凡啊?”肖战看出男性尸体衣着时,隐隐约约有了眉目。
这个人衣裳料子为绸缎,衣裳花纹错综复杂,工艺是顶好的,反观他怀中抱着的女人,穿着廉价了一些,一撕就烂。
雨,如潮水般涌下,一声惊雷划过天边,发出巨大的声响。
尸体上的泥渐渐地被雨水冲掉,肖战仍在为了尸体的身份发愁。
他现在最好的做法是,拿起伞往家中赶,等着明早砍柴人上山将两人发现,然后被他那个胸无点墨的兄长草草结案。
“陈尚书嫡子,陈凉。芳年十七,前几日留下一封信后,便跟心上人私奔。现今尸体出现在郊外。”
一把伞为肖战遮住了连绵不断的雨,伞主人的嗓音温和,说出的话却是重点。
“他就是陈尚书那个,跟伶人私奔的陈家少爷啊?难怪穿的怎么好……。”肖战腿蹲麻了,站起来时一软,当场就要给自己打伞的下跪。
撑伞人眼疾手快将人拉住,笑出声:“公子倒不必如此……。”
肖战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白得耀眼的手拉住,他抬起头,对上撑伞人一双清冷的眸子,此时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蹲麻了。听闻陈尚书欲让嫡子娶江大人的女儿?”
这江陈两家都是清廉正直的世家,跟他爹这个贪官不同,没有太多的交集。他也没有过多的了解。
我爹是大奸臣,大贪官……我穿的都没有他这么好。
或许是因为他克死自己母亲的原因吧?肖战出生后,母亲便离世,父亲为了让他有个完整的童年另娶还带回来一个比他大三四岁的兄长,于是他从嫡子成了庶子。
连带着家中那些奴婢也看不起他。
“他们不像是殉情。可惜雨水带走了他们死亡的真相。”撑伞人似乎很了解这两人的情况,倒不如说,他一直都在这里,发现了尸体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肖战“嗯”一声,“他们嘴唇发紫,十指泛白,我猜是中毒后被人埋在这里的。这里的坑挖的不深,推测那人的力气应该不大。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毒杀,带着两个人出城……会不会明显了一点?”
撑伞人听着他的推测,开口:“当然也可能是,两个人提前挖坑喝下毒药,提前雇个人把自己埋了呢?”
“你这个想法出发点不错,可以大胆一点。当然,被人利器杀害的可能性小一些,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大型的伤口,女人脸上的算吗?”肖战再次蹲下身,查看两人。
不对!等等……我身后这个人不会是凶手吧?不是都说凶手会回来看他的案发现场吗?
肖战想到这里,脊背发凉。他可不会武功,早知道不躲懒了.
“嗯……能算是报复吗?比如陈家少爷喜欢这个优伶被喜欢这个陈家少爷的女人知道了,所以在两人见面的时候将人毒杀,然后划伤女人的脸报复?”撑伞人将伞朝着前方挪去,似乎在推算伞在那个地方才能不让蹲下的人淋雨。
肖战沉默了,他觉得身后这人的话并无道理,竟然一时间忘记自己放在在想的事情了。
林中传来异动像是一种暗号,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撑伞人眸色沉了沉,依然维持着温润的神情。他嘴唇上下动了动,说出的话被雨声掩盖。
等肖战思考过后,想再次跟人讨论时,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奇怪……人走了吗?给自己撑伞的人会是凶手吗?如果是方才为什么不杀我?见色起意?想陪他玩玩?
所以,我方才是跟凶手谈论案件了吗?
肖战,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正准备弯下腰捡自己的伞时,远处的火光亮的刺的他眼睛疼。
“刑部探案!闲人速速离开!”
未见人,声先闻。
肖战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他还以为来的是什么人。原来是刑部侍郎的狗腿子。
雨中,一道剑出鞘的声音极其明显。
“你是何人?”狗腿子沉着声问,他打量着眼前的人,目光犀利极了。
肖战将手放下时,面上挂着笑,带着一些小孩子的语气开口:“哇!是你呀哥哥。是我呀?小肖。”他笑得傻乎乎的,很难让人分辨出真假。
这人是刑部侍郎的狗腿子,为人圆滑,阳奉阴违还男女通吃,这些年强娶的人不再少数。
狗腿子瞧见是肖战时,神情缓和不少,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示意让人将剑收回去,才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原来是肖小少爷。您怎么在这呀!方才小的收到人报官还以为您是凶手呢!现在雨这么大,您在这做什么?”
肖战“嘿嘿”一声,弯下腰捡起伞,走上前抓住狗腿子的手,晃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乞求看着他:“哥哥。我今日是来祭拜母亲的。”他说着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山边,“我是偷跑出来的。这件事您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父亲母亲。”
狗腿子见他如此,垂眸看向他那张被雨淋湿的精致小巧的脸,嘴上扬起笑,“好~少爷既然如此说了,小的定然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他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想着:这人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太巧合了?既然是祭拜母亲,为何不走大道,走小道?纵然人是这位主杀的,他们要做的也只是随便抓一个人去认罪。
远处想起马蹄声,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来人一席月白衣衫,绑着马尾的红绳飞扬,直直的穿过人群在马将要撞上肖战时,才停下。
肖战冷着眼,看向马上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肖雨安。
肖雨安拉动着马绳,俯下身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开口:“弟弟呀?你应该知道令史的任务应当是抄写文书。不该管的事情就少管,知道吗?你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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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