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怡院回复了往常的平静。一间满是依兰香的屋内,窗户大开,女人的哭泣声断断续续。
肖战坐在红木椅上,一只手把玩着茶杯,听着女人说出话。
“我跟阿鸢本是双生姐妹。年少时被人牙子拐卖,后被买到这妓院,只是我姐姐的命好,刚开张便遇见了那样好的男人说要带着她离开,甚至为了她抗婚,带着人私奔……只是没想到……姐姐她竟然……。”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肖战见她落泪,拿起桌上的绣帕递给她,问:“你姐姐跟人私奔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和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少年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皱起眉。这女人说的话几分是真的?一件事情反反复复的强调四五遍……。
他心里纵然有些不耐烦,可这个案子还是得查下去。
女人闻言眼睛看向其他方向,回想着什么,“我记得……姐姐说她走前要去见个人,但我不清楚是谁。只记得,她胡乱的将自己的珠宝首饰塞给我,便急匆匆的离开。他离开之后,陈少爷便来了……他得知姐姐出去之后也跟着出去了。”
“想来是同样爱慕姐姐的男人,我这里有几分封信。是在姐姐房间内翻到了。”女人说着便去里屋寻那藏在深处的信。
肖战这时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人。
少年心领神会的俯下身,听着他说的话。
“这个人在撒谎。如果真的按照她说的这样,时间线对不上……。她说阿鸢是寅时出的门,可陈府到这里的光是坐车也要一个时辰,更不要说陈少爷是偷逃出来的。”
“从陈府走到这里,没有两三个时辰我是不相信的。我们待会去后门看看。”肖战说完自己的猜想便坐直了身子。
少年听着他的猜想,心里拼凑出了一个简单的过程。他看向肖战时眼中带着几分猜疑。
坊间传闻,肖家二子,大少爷年少有为,身居高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他看来不过是胸无点墨,靠着父亲坐上侍郎位置的废物。可这肖家二少爷传的是克死自己母亲招报应,变得痴傻的扫把星。
果然还是不能听信外人的传言,这位肖二少目前看来很聪明,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看起来还有点利用价值。
良久,女人才拿着一个小盒子再次出现,她打开后,递给两人。
肖战看着盒子内的信,皱了皱眉。
这信好破旧!不像是因为放的时间太长所致,倒像是有人为了让信看起来很旧而故意造成的。
肖战将信拿了出来,打开信封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细细的看着。
少年也学着他的样子端详着。随后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这信上面的字迹同他的很像,也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讥笑着,心想:看来他的兄长想要让他跟陈家反目做了不少的准备,就连自己的字迹都模仿的如此相像。
少年没有再看信上的内容,反而朝着坐在一边神情有些紧张的女人看过去。女人手中握着的是方才肖战递给她的绣帕,绣帕已经在她的手中变了形状。
他不确定这女人是不是宸王的人,只能先静观其变。
肖战看完信中的内容,大概了然。有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对阿鸢一见钟情,大胆示爱被阿鸢拒绝之后便一直纠缠她,直到阿鸢跟陈家大少爷有私情的消息传出,男人再也忍不出约人去郊外,说是想看她最后一眼便释怀,于是阿鸢跟男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之后便匆忙离开。
可这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
肖战将信收好,放回箱子内递给对面的女人,叮嘱道:“此物定要收好。”
女人点点头,细长的手准备接过箱子。
肖战垂眸却看见女人的手上有一道明显的抓痕,不像是旧伤。他见女人接过箱子后快速的将有伤口的那只手用衣袖遮住,随后起身慌忙的将箱子放回原位。
真是奇怪……。
肖战心里疑惑着,她的手上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抓痕?红怡院内许多妓女都有猫,这些猫大多温顺,况且也不像是被猫猫狗狗抓伤的……。
“你手上的伤不要紧吧?”肖战装作不经意间问。
女人迟钝地“啊”一声,将自己的伤口亮了出来。那是一道极其骇人的抓痕。
“这是我前些天在院外斗猫时被不小心抓伤的,现已经上了药并无大碍。”女人说着还将自己在药店开的方子递给两人查看。
肖战不懂药,随便飘一眼便将单子递给了一旁的人。
少年接过药方,细细的端详着,半晌才将方子放下,“这药没有问题。”
“我知道的该说的也说了,二位官爷可还有疑惑?”女人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肖战听出她话外之意,站起身摸出包里的金叶子,放在桌面上,“斯人已去,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他说罢,便朝前方走去。
少年看一眼女人眼神一闪而过的中的错愕,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想法。
两人走出红怡院,迎着轻柔的风坐在了街边小摊贩的空位上。
肖战率先招呼道:“老板!两碗馄饨,一碗素面再来三个肉包子和……一碗鸡蛋羹。”
“好嘞!马上来!”正在忙碌的老板闻言应声。
少年见人一次性点了这么多的东西,目光柔和的看着他问:“点怎么多,你一个人可以吗?”
肖战熟练地用茶水刷着筷,听见他的问题,随口回答:“你怎么瘦,多吃点才好。”
他听见肖战这样说,才恍然原来是点给自己吃的。他轻笑一声,拿起放在桌子中间的筷子却被肖战提醒。
“接上面的筷子不能直接用,你用茶水冲一下。”肖战小声提醒。
这街道上面的摊贩,一般是寻常人家或者莽夫才会光顾。这些碗筷也没有洗的很干净,直接使用的话怕是不干净。
这是少年第一次吃街边小摊贩的做的美食,寻常都是去“醉月楼”“仙品居”这一类的地方。
肖战拿过他手中的筷子,帮他用茶水冲泡过后递给再递给他。
“多谢公子。”少年双手接过筷子,将他拿在手中。他见这桌子也没有很干净……。
两人用过膳,天色已经渐渐暗下,远处橘黄一片。
肖战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招呼着老板结账。
“客观,这里一共二十文钱。”老板赔着笑,看着眼前两个衣容华贵的人。
肖战听见这个价格,瞬间来了气,“不是,你家肉是金子做的吗?”
这人分明是看着他跟这位小友穿的是好料子,所有才敢如此要价!
老板听他这样说话,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上下打量一眼这人,不屑道:“我这还贵啊?您是不知道现在肉的价格多贵。官服每年又要收那么多的利,我们这寻常的老百姓只能收高一些。怎么难不成你要逃单?”
肖战被他的话气笑,正要继续跟人理论,却被人拉住。
“我身上没有零钱,这里是一贯钱,多的算赏你的。”少年一只手抓住肖战的手,一只手从摸出一贯钱给店老板。
老板见人拿出一贯钱时,眼中发亮,急忙去拿起那一贯钱,放进了包内,谄媚的笑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他说着还瞪一眼,方才同他理论的肖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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