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一群人正奋力的挖着一座坟,他们即使满头大汗也不敢停歇,只因他们在半个时辰内挖不完,小名便会不保。
肖战跟人站在一边,看着几人的动作。这些都是他这位朋友找来的,说是很可靠。
他看也确实可靠,因为这群人身旁还围着几个带刀的侍卫。
两人开棺之前回过陈府,详细的问了那个被人勒死的人是什么身份。
听陈大人说,是他们府上的一个杂役。
既然是一个杂役,为何会出现在暗道内?
这杂役身上许是知道了,被人灭口了。
他们之前走暗道的时候,二十个人走着很挤,但如果是两三个人一起走的话,通畅。一个人探路一个人朝前跑一个人拿火。
暗道内是没有光的,陈少爷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不可能用走,只能跑。
“暗道内有三个人?”少年疑惑的问。
肖战点头又摇头,“不确定。如果能找到其他的证据,证明暗道内除开死去的两人,还有一个人的话。”
“大人,挖出来了!”
两人闻声走上前。肖战手中提着灯,朝着他们的方向打去。
棺材发出咔咔的声音,直到完全打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肖战也恍惚了一瞬。
棺材里面是相依在一起,穿着婚袍的两人。
阿鸢的满头朱钗,正红嫁衣,她被划伤的脸已然被人用针线缝合,嘴里含着一颗闪烁的珠宝。
棺材内的装饰更像是婚房一般。
众人沉默良久,无人不为这一幕所震惊。
阿鸢穿的是正妻才配的婚服朱钗。
一个妓,怎么能当正妻呢?
陈家宠爱陈良,自然也爱他所爱的女子。
这是陈家现下唯一能为两人做的——合葬。
肖战这时才反应过来去看墓碑,墓碑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
原来……陈大人对阿鸢从来没有偏见。
少年见此也是一愣,他印象中的陈老头是十分循规蹈矩的人,竟然会允许一个妓女穿着正妻的婚服同他的嫡子葬在一个棺材中。
他还是低估了亲情。
“人是他杀的。”肖战将陈良摊开,上面赫然是一道极深的伤痕。
少年颔首,朝着周围的人道:“盖起来吧!”
肖战看着棺材被人盖起来,直直的走到坟前,行礼,“今晚多有得罪。妄两位理解,愿二位下辈子百年好合,长相厮守。”
他说罢,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少年在看着,学着他的样子说话,随后弯腰致歉。
马车上,薰衣草香充斥整个车内。
肖战竟然有了些困意,两只眼皮打着架,不停地点头。
少年坐在肖战的身旁,手中拿着一本诗书,面色平和的背着。
这是前几日太傅交给他的任务,明天便是抽查的日期,他现在才开始背,背不下来又要挨罚了。
他的太傅极其的严厉,在他的事上绝不松懈。
他想到这,无奈的叹气,转头才发现奔波了一天的人睡着了。
少年放下书,伸出手撩起他的发丝。
月光散落在他的脸颊,瞧着有些雾蒙蒙的,莫名的有种破碎感。
少年被这一幕美到吸气。他年少时在皇后麾下,见过父皇后宫中不少的绝色,见到现在觉得哪种样貌的人,无论男女都千篇一律。
可他眼前的人似乎不同,他平时虽然话有些多,但胜在乖巧知分寸,一双眼睛看向他是总是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容貌也是顶好的……。
少年这般想着,忽然就不想让他死了。
他先前的计划是,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解决肖家,可若是真的解决了肖家,定然会跟这小人反目。
如果他不是肖家的人,就好了。
难得有一个人能让他毫无顾忌的说话,还不用拐弯抹角,他怕肖战听不懂。
马车缓缓驶入城,街道拥挤,人潮涌动,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少年见马车停了下来,疑惑的问了一嘴。
只听车夫答:“少爷,这街上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堵的水泄不通,寸步难行啊!”
少年伸出手掀开车帘,探向前方,只见前方某一处地方围满了人。
他伸出手戳了戳身旁睡得正香的人,谁知这人竟然将他的手指放入嘴中吸取。
“嘿嘿嘿……好吃的糖葫芦。”肖战梦见自己的母亲牵着小小的他,上街买了一串糖葫芦哄着他。
少年被他这动作搞得不知所踪,慌忙的抽出被人含在嘴中的手指,眼神忽明忽暗。
肖战被惊醒,一脸懵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他坐直身,问:‘到哪里了?开饭了吗?’
少年不回答,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肖战凑上前,将自己的头伸到了少年的面上,看着他。
少年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前面好像出事了,马车走不动,我们下去看看吧?”他回复了往日的温和,语气却是有些紧张。
肖战点头,弯腰掀开了帘子跳了下去。
少年跟在后跳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前寻着。
红怡院门口——
一群人惊呼着,围观着什么。
肖战拉着身后人的衣袖,强行挤上前,却在见到眼前的一幕时,眼睛瞪大。
一个女人被吊着后怡院的招牌上,或者说一个被扒光浑身是伤的女人被挂在招牌上。
“这是今天同我说阿鸢从始至终都未出去的那人。”肖战喃喃着。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马蹄声响起,肖雨安迎风而来,只是冷着眼看了被挂在招牌上的女人,俯身朝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便扭头想走。
他几乎是一眼便注意到人群之中的肖战,再注意到他身旁站着的人。
“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祸害,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自己的朋友,害死了无辜求生的人。我要是这个人,早就去死了。”肖雨安意有所指,说罢看了一眼肖战,大声笑着离开。
肖战拽住少年的衣袖的手用了很大的劲,似乎在强烈的压制着什么,最后又松开了拽住衣袖的手,朝着人群外走去。
少年见此,问道:“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肖家二少,肖战。”
“我叫……王,王萧,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
肖战继续朝着远处走着,听见他的名字后,笑道:‘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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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