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走出府门时,院内的两人已将前来刺客杀得片甲不留。
他的耳边响起孩童的啼哭声,转头去看时,才得知是新任县令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肖战走上前,迎着女人担忧的目光,伸出手摸了摸襁褓中孩子的脸,嘴边扬起一抹笑。
襁褓中的孩子停下了哭声“咯咯”地笑出声,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把玩着。
肖战眼中神情软了几分,心里暗想:今日死的是一个想要带领楼州走向繁荣的县令,明日呢?明日朝廷派人前来,仍然会有人死去。
他们也是被人从小宠到大的儿子,是父亲,是高官。
“我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肖战安慰着抱着孩子落泪的女人,他取下腰间挂着的,鼓鼓囊囊的钱袋递给女人。
女人双手手心向上接过钱袋,愣愣道:“公子……这不合规矩。”
“我在这里,我就是规矩。”肖战说罢,甩袖离开。
他怎得在舒适的环境呆太久,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呢?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同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许下一个共同的愿望,一个推翻腐败朝政,歼灭奸臣,让天下有才之人能大展宏图的愿望。
肖战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怀中还揣着,记着楼州这些年来的经济来往的账本。
春雨同江厌处理现场去了,估摸着晚上才能回来。
他本打算去茶馆吃茶,消磨时间。一想到怀中揣着的东西,他竟不自觉得加快了走回家的步伐。
他一边朝着家中跑着,一边梳理着近几月发生的事情。
先是肖雨安来信,说朝中局势大变,宸王妃突然暴毙,宸王高烧不退,太子前线捷报不断,皇帝沉迷成仙,不问朝政,太后独掌大权,皇后凤印易主。
太后为了能同时掌控前朝后宫,强行将自己母家芳年十二的小姑娘带入后宫,当晚就被封为贵妃,协理后宫,手掌凤印。紧接着,太后让众多拥护自己的臣子,加官进爵,包括父亲在内。
父亲眼见皇帝越发沉迷修仙,便悄悄的将阵营转到了太后处,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
肖战也不得不感叹,肖园宇在皇帝身边,是皇帝的左肩,在宸王的身边,是宸王的谋士,在太后身边,是太后的忠臣。
如果肖园宇身上一点本事也没有,他是不相信的,也难怪他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他现在可能在讨太后欢心一些,他就能坐上司空,占掌玉玺了。
肖园宇的野心当真是难测。
恐怕等太子回来,整个广陵就是他们肖家和云家的天下了。
哦,肖战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的父亲因得太后的喜爱,太后便指了一个女子做他的正妻。听说是云家的三小姐,聪明伶俐,娇俏可爱。
肖战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惊呼出声。
如此年轻的小姑娘,太后怎得忍心将她指给四十多岁的男人?
坊间虽有传,年纪大大些的男人会疼人,可肖园宇也不像是会疼人的模样。
肖战一路想着这件事情,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自己的府门前。
他刚要进门,便听见一人嘲讽道:“这般沮丧,是遇到难事了?”
肖战猛地抬起头,他一惊——肖雨安????
肖雨安见他愣住,走上前打量着满头大汗的人,“哇!走回来的啊?好厉害!公子果然是天性善良,连马都舍不得骑。”
他还是一样的爱阴阳人。
肖战见他来都不用想便知道,此人是带劲爆的消息给他了。
“拿着。”肖战将一路护着的账本,甩给了一旁的人,伸了个懒腰。
“什么东西?”肖雨安拿着账本,翻看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变差,他好像看懂这是什么东西了。
肖战朝着正厅走着边给人解释,“楼州连着死五个县令了,我跟春雨他们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差点被人灭口,然后我想着,他们都送了我怎么打的一份礼物,我也得还他们一份,结果杀完人之后,还在现任县令的书房找出不少的好东西。”
“这,就是其中一个。”肖战拿过人手中的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揣了起来。
肖雨安淡淡问:‘这就是楼州经济不发达的原因?’
他之前有在树上翻阅过楼州这地方的介绍,虽说常年水患,庄家收成不好但地域位置却是顶好的,上有煤场下有江河。
按理来说,楼州的经济不应该这么差,他之前来查的时候并未发现什么,今日来倒是让他逮到了。
“说说吧!来这里所为何事?”肖战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用茶盖刮着茶沫。
肖雨安沉默良久,叹一口气,“我要成婚了。”
肖战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他被茶水呛到,不停地咳嗽着。
肖雨安见此赶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脸焦急,“干嘛怎么激动?寻常人在我这个年纪早成婚了,我都算晚的了!”
“不是……”肖战半天憋出一句话,他晃了晃手拿出自己的绣帕,擦拭嘴唇,面上仍然有些惊讶。
他问:“太子这个年纪还在上阵杀敌,你这个年纪就已经想结婚了?你什么安心的?果然是‘饱暖思淫欲’”。
肖雨安被他这一番说的发愣,皱了皱眉,“我记得同你说过,太后欲将自己娘家那边的姑娘嫁到肖家的事情。”
"那姑娘要嫁的不是肖园宇吗?"肖战疑惑的问。
当他看见,肖雨安无奈的笑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那姑娘指定是没有看上肖园宇,所以肖园宇才让自己的儿子娶了那姑娘。
这样一来,既没有佛太后的面子也能成就一桩美时。
往后,若是夫妻和睦,太后瞧见定然也会高兴。
“你想娶吗?”肖战认真的问。
肖雨安叹气,“娶不娶由得我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父亲的安排。我这个做儿子的也只能准寻。”他笑了笑,“听坊间的人说,这云家的三姑娘,人美心善,乖巧伶俐,模样也是顶好的。其实我也不亏。”
肖战看着强颜欢笑的人,想起几年前他嫉妒肖雨安有父亲和母亲的爱,自己就想个孤儿一般。
现在看来,他的人生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他未来会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会娶哪家的姑娘。
这些都是他无法改变的。
他呢?他因为站太子那方的事情同父亲反目,被赶出了肖家。
但他的姓没有改,若是常人问起,他也只会说一句:“同名同姓罢了。”
他不用因为家中人妖讨好谁,而牺牲自己的自由,也不用娶一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人跟她过一辈子。
“我们的阿肖呢?在此处有心仪的人了吗?”肖雨安话锋一转,开始说起肖战的事情。
肖战摇了摇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这里的姑娘长得都很水灵,性格才情也好,唯一不好的点是,我不喜欢。”
“虽然人家也没有需要我喜欢她们的意思……”。
他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这里寻一个合适的人过一辈子。
可他又太多的事情没有要去完成,要去实现。
若是这个时候让一个姑娘跟着她,只会害了人家。
春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虽为女子,却丝毫不比男人差。
男人能做的事情,她能做的更好,男人不能去做的时候,她偏要去做。
以至于,春雨身上到处都有伤痕。她的性格太过执拗,一点也不服输。
“你怎么这么挑?”肖雨安不满的道:“我来的路上瞧见这里的姑娘长得都挺好看的,而且这里的富贵人家除开县令和他手底下的小部门,就剩下你了。你就算是娶了正妻之后,纳十个妾也没有问题吧?”
肖战“呵呵”一声,“我可不像你,三心二意。”
别的不说,他对待感情可是很专一的!
“哦!”肖雨安听人怎么说,有些焉气。他忽然想起什么,眸中光亮起,“我们明天便装去煤场看看吧!”
肖战不懂,“为什么一定要便装?难道大张旗鼓,大摇大摆的进去说,我要看你们的账目。把这些年的账簿一个不落的拿到我的面前,两分钟之内我就要,拿不来就死。这样不是更好一点吗?”
肖雨安:“他们是非死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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