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啊!
指尖一吻,变成昏天暗地的湿吻。
许清未身体滚烫,一夜的凉风让他虚弱,可仍不甘示弱,仰头配合季天荒的索吻。
热浪,铺天盖地的向季天荒袭来,他的唇,由冰凉到火热,他的手,在许清未颈后,或轻,或重的按压。
他不该放纵的,许清未身上有太多秘密,但或许……他可以慢慢探索,选择及时行乐。
先求饶的是许清未,他喘着气,用仅剩的力气推开季天荒,问:“要,去屋里吗?”
季天荒的人气一直很高,见过许多示好的手段,也拒绝过很次求爱,他本是清醒、理智的,现在却经不住许清未撒娇般的口吻。
他们不是第一次对视,许清未能看出季天荒的犹豫,的确是自己冲动了,但昨晚跟岑淡的谈话教他心慌,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做出决定。
他的手还抵在季天荒胸前,确定对方也是想要的,这是他离季天荒工作室最近的一次,他想要去,而求欢就是最具诱惑的理由。
“去屋里干嘛?”季天荒占完便宜,恢复常态,不要脸至极。
“不去吗?”许清未的眼眶总是红的很及时。
“怎么总是眼红,”季天荒似点拨,也似提醒,“男人都是贪新鲜的,等我看习惯了,怎么办?”
这话好露骨,许清未装听不懂,吸了吸鼻子,慌乱里带了些赌气:“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我们只是一夜情,给你添麻烦了,再见。”
他一股脑的放完话,偏头不看季天荒,直到默数59下,认输般的掉了滴泪,又迅速擦掉。
植被墙上,爬着蔓藤,秋风渐起,枝条微动,藏匿于中的爬虫经不住风吹,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才回过神,扑闪着小翅,微微颤颤的落地。
然后,再次固执的向蔓藤出发,它喜欢充满生机的事物,对吧?见过了光芒,即便再微弱,也要牢牢抓住!
许清未突然想抓住季天荒,不为别的,只想单纯的抓着,这念头太荒唐。
他摇了摇头,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季天荒还是无动于衷,是在默认他的告别。
“等眼镜修好了,我会请快递送到工作室,”许清未起身,低着头,哑声道,“哥,放心吧,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他没撒谎,只是偷偷跟自己赌了回,如果走出那面植被墙,季天荒都没叫住自己,那就放弃吧,总归有别的办法能达到目的。
佛说,放下执念,万般自在,许清未说,他的执念已入地狱,又何来自在。
季天荒没拦住许清未,见他那单薄的身子晃了晃,从自己身边走过。
他眼色复杂,斜了斜脑袋,闭上眼,许清未再次入侵他的理智,那晚小男生羞涩又大胆的说想要,哑着嗓子喊他哥,半张脸埋在毯子里说喜欢他……
一朝被蛇咬,他曾被恋人背刺,伤得很重,才痊愈不想涉险,却变向的把别人的错误怪在许清未身上,公平吗?
重重的一记叹息,季天荒迈大步子,追上许清未,未经允许就擅自将人抱起,直到抱进车里,才问:“要跟我走吗?”
许清未不敢再哭,点了点头,然后又带着鼻音问:“那……以后呢?哥,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季天荒不喜欢贪心的小朋友,但今日他乐意放水,嗯了声。
许清未赌赢了,但没为之雀跃,他正病着,额头在发烫,先前一直绷着,现在如愿留住了季天荒,便脱了力,眼皮发沉。
季天荒带许清未去看相熟的私人医生顾臣愈,到了诊所,没舍得把人叫醒,就明晃晃的抱着进门。
“哟,这是……要开花了?”顾臣愈嬉皮笑脸,白袍系在腰上,架着副闷骚的粉色墨镜。
“顾医生帮帮忙,别让我这花没开就谢了,”季天荒把许清未放到床上,似才反应过来,指了指粉色墨镜,“要解释一下吗?”
风骚医生顾臣愈,医术高明,但人不正经,花花肠子一堆。
“新纹的小玩意儿,刺青店酷酷的老板娘说头几天要避光,”顾臣愈边检查边卖弄,“想看吗?”
季天荒目露嫌弃,顾臣愈一心想炫,摘下墨镜,左眼的眼尾多了条狐尾,调色的是高手,一抹水红,好似水墨,极衬肤色。
“美吧?”顾臣愈重新架上墨镜,“老季,回来一年了,约你也不出来,还以为受了次伤就躲在深闺嘤嘤嘤,没想到……”
他停的突然,俯身打量许清未,从眉梢盯到嘴唇,细细过了遍。
这举动让季天荒不快,抬腿踢了顾臣愈一脚,示意主权。
“我就看看,小气,”顾臣愈白了一眼,顾医生他眨眨眼,多的是小0,才不稀罕,“老季,你的这朵花,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拉倒,快给人诊诊吧。”
季天荒表现得不在意,只在心里记下了这笔,顾臣愈话多,给许清未打吊针也没闲着。
“老季你老来俏,不要脸,辣手摧花了吧?”顾臣愈斜了眼季天荒,出馊主意,“老家伙都怕被嫌老,要不我介绍你去刺个青,啧!我去的那家刺青店,老板娘手艺精湛,一点都不疼,哎!我好像是在那家店里见过你的小男友。”
“你记错了,”季天荒玩起顾臣愈桌上的魔方,“他身上没有刺青。”
“哦?”顾臣愈阴阳怪气,“都被你看光了?那你很棒棒。”
季天荒手指灵活,没有一刻犹豫的转动魔方,还能分心嘱咐:“他脸上的伤也处理一下,还有耳朵。”
许清未的耳朵软软的,季天荒在做爱时,喜欢含着他的耳垂,所以在Space时,一眼就看到他的耳蜗有血渍。
顾臣愈嘴上抱怨季天荒在压榨友情,但还是尽责的检查伤口。
“小男友喜欢打耳洞?”顾臣愈吹了记口哨,“打的还挺多,伤口是新打的rook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做处理。”
季天荒转动魔方的手指一顿,又听顾臣愈揶揄,“老季,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性癖吧?跟你家小男友好好说说,打耳洞也要找好的店,我去的那家刺青店就有这业务,我见过老板娘给人打耳洞,手法……”
“店叫什么?”季天荒重新旋转方块。
“啊?”顾臣愈以为听错了。
“刺青店的名字。”
“淡淡,平淡的淡。”
淡淡?季天荒重复了一遍,同时魔方复原,他按了记缠着创可贴的手指,看向紧闭双眼的许清未,说不定,真是个小骗子啊。
许清未醒来时已是下五点,他从床上坐起,身在陌生卧室,这是……季天荒的家?
房间简洁,家具鲜少,应是间客房,他想,季天荒真难伺候,连主卧都舍不得给他睡。
难以取悦的设计师,此刻正在书房埋头苦战,门是虚掩的,听到叩门声,他头也没回的说:“厨房有粥,药在客厅,喝完粥吃药。”
许清未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划开了一点界线,他就会不停的试探。
“还不饿,你在做什么?”他问的时候,已经走到季天荒身后。
书桌很大,东一叠图纸,西一捧书籍,而此刻摆在中间的是一堆羊毛毡。
如同季天荒绘图的仪式感,各色羊毛由浅至深摆列,戳针粗细齐全,泡沫砖上有只戳了一大半的燕子。
许清未呼吸一滞,季天荒手指上的伤是被戳针扎的吧。
心中酸涩,苦甜各占一半,老家伙可真行!嘲他的燕子难看,就自己跑去买了堆羊毛戳着玩。
“好看吗?”季天荒并不介意被抓包,反而捏着半成品问,“比你那只胖燕子如何?”
季天荒做过功课,参照燕子的结构,计算最佳比例,才有了眼前这只俊俏的燕子。
“我是故意戳肥的,憨憨的才可爱。”许清未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季天荒的椅子是万向轮,无死角旋转,许清未没怎么用力,椅子就从桌前滑开。
“许清未,”季天荒默许这行为,抬眼看他,“病好了吗?”
许清未的回答是——双手搭在季天荒肩上,抬腿,屈膝,先将右脚穿过扶手下的空隙,再是左脚,然后他在季天荒腿上着陆。
“什么时候买的?”许清未的病态未退,可他的眼睛亮极了,又问,“被扎到几次?疼吗?”
“无意中路过一家手工店,就刚开始戳的时候被扎了几下。”季天荒面色平静的撒谎,昨天两人才分开,他就打给一位正在用羊毛毡做创新混搭的朋友,问来地址后立刻去采购。
“疼吗?”许清未拿季天荒的手指当香烟,用舌尖做火花,又问,“疼嘛!问你呢。”
眼神清澈,表情妖冶,这两种极端,在许清未脸上同时出现,毫不违和,但他还觉得不够。
在每一根手指点完火后,他歪了歪脑袋,埋在季天荒颈间,小口啃咬着他的喉结。
终于,季天荒的气息不再沉稳,他的手在许清未背脊打转,温情的触碰,由下至上的贴上许清未的后颈。
一场情事,没有什么比恋人的抚摸更具诱惑,许清未抬头去亲季天荒的嘴,脑后却传来始料未及的刺痛。
季天荒没收了温柔,抓着许清未的头发拽了拽,即将相贴的唇被迫分开。
在许清未疑惑的眼神中,季天荒问:“你还没回答,我戳的燕子好看吗?”
“好看。”许清未敷衍完又想去亲,还是被遗憾的拽住。
“以后我教你,不许再去找别人。”
许清未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吃醋,还来不及笑,老醋坛子又问:“许清未,借出去的伞要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许清未忍着笑。
“真的?”
“真的,你喜欢,我也拿来送你。”
“好。”
得到答案后,季天荒终于遂了许清未的意,送出一个完整的亲吻,然后作为回馈,他得到了一个令人脸红的称呼。
那是许清未在被他抱起去房间的途中,咬着他的耳朵,说:“许清未,我可以叫你小心肝吗?”
“砰”的一声,无辜的门在小心肝三字中被踢开……
PS:老季:我很清醒,但是……他叫我小心肝哎~阿仙摇头:季啊,你没救了,今天戳针扎手,明日小心肝扎心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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