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想办法出去。
时野环顾四周,拿起床上的被子盖在两兄弟的身上,说道:“你们俯下身子,屏住呼吸。”
“阿齐撑好被子,用它做好掩护。”
“穆远,用桌子推开燃物。”
穆思齐着急问道:“那你呢?”
“我跟在你们后面。”时野说着就往外推他们:“跑!”
两兄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就听他的指挥跑了出去。
不料有落物正好砸到他,导致他瘫倒在了地上,浓烟瞬间冲进五官,体内的水分也在不断地流失,此刻的他被呛得难受也热得难受,不停地用手抓自己,抓地上。
他的眼眸逐渐失去生机,只能任由火舌越来越靠近自己,等待被大火吞噬。
也好,说不定这样就能回去了。他想。
几日后。
“水......水。”时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喊道。
很快他干裂的嘴唇被一道清水浸润。
“再喝点。”
迷糊的他听话地喝着,意识也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他的视线聚焦于穆思齐的脸,然后看了看周围,哑声说道:“这是哪?”
“玄月城外的一间破庙。”穆思齐解释道,“茅草屋被烧得干干净净,加上你当时昏迷不醒,我和哥哥就先找了个破庙暂时安顿。”
“我记得那时火势很大,我被困在里面,”时野顿了顿,“是谁救的我?”
“是我哥哥救的你。”
“那他有没有事!?”
“他,后背被烧伤了。”
听到穆远受伤,时野立马将破庙看了个遍。
庙墙到处都是蜘蛛网,积灰的神台缺了一条腿,供奉的佛像也有几处破损,其中一处收拾过的地方放着被火熏黑的锅碗罐和斧头等。
这些东西本在茅草屋的院子里,而火是从房间烧起的,所以未被大火彻底摧残。
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到穆远。“你哥他人呢?”
“他去买药了。”
时野还想细问情况,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阿齐,我买药回来了。”
穆远是跑着进来的,所以说话带了喘。他把药递给他的弟弟,说道:“快煎药。”
穆思齐一接过药,二话不说就利索地去煎药。
“你既然醒了,那说明身体已没大碍。”穆远看到醒来的时野,语气少了几分焦急感。尔后他又说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谢谢你救我。”时野道完谢后,又询问他的伤势道:“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还有你的脸怎么回事?”打从穆远进来,时野就盯着他看,发现他跟个乞丐似的,脸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没怎么,小伤而已。”穆远似乎不想多说,“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半个时辰后,穆远端着药,并让时野倚靠在他的怀里,他吹了吹,“张嘴。”
“这不是治你烧伤的药吗?”
“既然我都已经没事了,自然就不用买药,况且哪有多余的钱乱挥霍。”穆远催促道:“药都要凉了,快喝。”
一碗药下去,时野的嘴巴抿成一团,满齿都流溢着苦味。
真苦!
此时的他很想吃甜腻的东西去去苦味。
等等!
他灵光一闪。
甜腻的东西!
他嗅到了商机,“这附近的山上可有野蜂蜜和野果?”
穆远:“吃个药还矫情,没有。”
时野解释道:“我不是矫情,我是想弄一些糖水拿到街市上卖,多少能赚点银子。”
“这能行吗?”穆远不太相信。
“哥,我觉得时大哥的想法很好,桂枝山比木岩山还近,而且还没山贼。”穆思齐赞同道。
“可税银还没凑齐。”穆远有所顾虑的说道。
“哥,我们试一下嘛,毕竟寻草药也不是容易的事。”
穆远想了一下,“行!我到桂枝山找找看。”
第二天一早,他独自去了桂枝山,留下穆思齐照顾时野。
直到晚上。
“哥哥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穆思齐焦急地望着门口,“不行,我得去找一下!”他说着就往走,都没给时野出声阻拦的机会。
时野正想跟着一块去,下一秒庙门口就传来穆思齐的哭诉声,然后是莫名其妙的笑声。
他这是怎么了?
待穆远进庙,时野险些辨认不出眼前人。
说来穆远的容貌除了黑瘦外,五官也还是端正的,如果他再健壮些,怎么说都是英俊的少年。而现在瘦弱的他被蜜蜂蛰之后,大小眼,香肠嘴,猪蹄手,整个人看起来很滑稽。
穆远拗起脾气说道:“你们两个笑够没有,没让你们收我的尸就不错了,还笑得出来。”接着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地上。
这时用叶子包好的蜜蜂窝和野山梨展露了出来。
穆思齐两眼放光,他蹲下来捡看一番:“哥,你找到了!太厉害了,果然哥哥是最厉害的。”
“那明天我们就可以熬糖水卖啦!”他开心道。
谈到正事,时野才堪堪止住笑声,“嗯,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碗,那只能砍些竹节,用竹节盛糖水。”
“不用等明天,你们现在就熬糖水,我去砍竹节。”穆远拿起破斧头。
“可是,哥,会不会太晚了。”
“时间紧迫,”说着穆远就干劲满满地出去了,“这附近就有一片竹林,我很快就回来。”
眼下的时野和穆思齐也只好着手准备糖水。
穆思齐在时野的指导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虽然做法简单,熬出来的糖水不会溢出浓烈的香味,但制作过程也是讲究火候和调入蜂蜜的比例的,只有这样,在喝完之后唇齿间会残留清甜的味道。
清晨,在穆远与穆思齐拿着糖水罐子和竹节出门前,时野与穆远互换衣服,以便让他看起来不像乞丐。
也就在换衣服的间隙,时野看到穆远身上的伤。
原来他说背上的烧伤没事,是假的,伤口在化脓,并且还添上了殴打伤和蜜蜂的蛰伤。
这些伤,时野清楚是怎么来的。
烧伤是因为在火海里救他所致;殴打伤是由于他被救之后已经命悬一线,穆远为了能快点有钱找大夫,就到城里乞讨,这个伤就是乞讨的时候被人打的;现在为了生计,又被蜜蜂蛰伤。
他看着遍体鳞伤的穆远,问道:“疼吗?”
“什么?”穆远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的伤,“嗯。”
换好衣服后,时野叮嘱道:“你们避开着点朱旦,他报复的手段狠辣,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与他作对。”
一晃一年过去了,他们打着野果糖水能润燥生津、美容养颜的口号,生意越做越好,加上成本低,赚得也多。
自此他们攒钱买了一个小院,还开了一家糖水店,也就是现代的奶茶店。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时野养了将近两个月的伤,之后他用充裕的资金做出很多独特口味的糖水新品,而在新品售卖的七天内是限量的,如若好喝,许多贵妇和千金小姐们为了能喝上会直接出高价购买。
要说这些贵妇和千金小姐们可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只要销入她们的圈子,那业绩噌噌地往上提。
当然,他们的糖水得到宣传后,从各地而来的游客也络绎不绝。
随着生意越来越火爆,时野对店面进行改修,又添卖炸鸡汉堡等小吃,这一系列操作更是把生意推向另一个巅峰。
作为商界精英的他并不会止步于此,因为他知道日后会有很多的人想分糖水的市场红利,从而纷纷效仿,所以他不得不提前规划好糖水店更长远的发展。
本以为他们三人同甘共苦一路走来,终于能安稳的过上好日子,岂料安稳之始,世事无常起。
这日,时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伏案勾画糖水店日后的发展蓝图,他将所能想到的都写了下来。
突然窗前闪过人影,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什么东西?”他揉了揉眉心,接着起身走过去,打开窗户,又往外望了望,然后喃喃自语道,“应该是太累了,看错而已。”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房间里,把书案上的纸张都吹乱了,他正想关窗收拾。也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倒挂窗前,手持匕首直往他的脖子上抹。
好在他反应快,连连后退几步,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你是谁?光天白日竟敢杀人!”他质问道,又不由自主地进行猜测。
难道是眼红糖水店生意的同行?这种事也不无可能,但也不至于杀人吧。
突然他脑海中冒出“朱旦”这个名字。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想办法避开朱旦,生意爆火之后就开始在幕后经营生意,从不向任何人透露他们半点真实信息。
按理说应该不是他,可眼下除了他,时野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
就在他质问的时候,黑衣人直接飞身进来攻击他。
时野左闪右躲,也只侥幸躲过几招,毕竟肉体与利刃相搏斗,怎么说都是肉体处于劣势。
他捂着手臂的伤,看着黑衣人在向他步步紧逼。情急之下他迅速往黑衣人的裆下用力踢了一脚。
黑衣人痛得跪地捂裆,但很快他想忍着痛站起来。
时野不敢继续与他纠缠,他逃出小院,就一直跑,不知不觉就从小巷拐到了城门。
而早在几日前城门口处就有军官开始招兵,所以现在有许多青壮男子在排队报名参军。
时野没有注意,只想着往人多的方向跑。
恰巧当时有人报名后又不想参军,想偷偷逃走。
“有人跑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结果正在跑的时野被士兵抓住。
不知情的他以为是黑衣人的同伙,就拼命地挣扎。
这让士兵很是恼火,“参军岂是儿戏,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他用力摁住时野,“报了名又拒服役,这可是要受军仗的!”
被摁住的时野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参军?我没有报名,你抓错人了!”他想挣开身上的束缚。
奈何士兵力气大,没两下他就又被摁老实了,“少废话!待会复核人数,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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