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时辰后,士兵复核完人数对时野说道:“人数正好,你还想怎么狡辩。”
“人数正好不代表名单上有我的名字。”
“那你打算编个什么名字?”
时野百口莫辩,他现在要么受军仗,要么参军。
“我可告诉你,军仗的滋味可不好受,毕竟没人能受得住。”士兵提醒道。
对此,时野只能退一步,“那我可否回家一趟,家中有急事!”他心里想着穆远和穆思齐的安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少啰嗦,跟我回军营!”
招兵结束之后,新兵开始进行体能训练、队列阵法、武器操练,一开始他们对这样的训练强度都很难吃得消。
不过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他们对此习以为常。
训练场上,同时野一个营帐的新兵柳振鸿搭上他的肩膀说道:“行啊,二苟子,才几天你的箭术精进不少嘛。”
时野白了他一眼,“说了多少遍,我不叫这个名字。”
“可点名的时候,就王二苟这个名没人应,而且全队就你没点到名,”柳振鸿坏笑道:“你不是王二苟,那谁是?”
“难道没人应就一定是我吗?”时野又说道:“要是你四肢上的脑袋没用,就埋到地里当肥料。”
“哎呀,人家都说溅名好养活,况且此苟非狗,又不用汪汪叫,何必太过在意,还非得编个假名,叫什么时野,时而狂野吗?”柳振鸿瞟向时野下身,“你整天都一本正经的,那里狂野得起来吗?”
时野见惯不怪地说道:“怎么,你想试?”
柳振鸿故作认真道:“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今晚我们试......”
“滚!”时野用手肘撞击他的前胸。
柳振鸿疼得嗷嗷叫,“开玩笑而已用不着使这么大力气吧,要不是看你长得好,我早把你打成这样那样。”
“哪样?”
柳振鸿心里发虚,“我是打不过你,但三天后的比试肯定有打得过你的人。”
时野好似刚想起这事。
军营里的生活单调,极易枯燥乏味,所以军官举办擂台比试,一是娱乐,二是考核能力。
但他依然淡淡地说道:“然后呢?”
“然后你别抱着我哭鼻子。”柳振鸿边说边演示动作。
对于他的幼稚,时野感到无语。
三天后。
许多新兵都争先上台比试,直到第两百场,已无人敢上台。
“台下还有谁想与宋寒比试一番?”台上的军官喊道。
柳振鸿贱兮兮地对旁边的时野说道:“二苟子,上去跟他比一场。”刚说完,他就叫道:“有有有,王二苟想跟他比。”然后推搡着时野走上擂台。
台上二人气势逼人,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
突然,宋寒挥拳攻来,每一招都迅速有力,企图制住对方出招。
而时野动作敏捷地躲过攻击,并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两人不相上下,一来二去过了十几招都未定胜负。
处以防守状态的时野没有因对方猛烈的攻势而心慌,他淡定如斯,见招拆招,终于让他看出招式的破绽,并以极快的速度从后锁住宋寒的胳膊。
胜负已定,台下的士兵们都为这场酣畅淋漓的比试欢呼起来。
事后,他掐着柳振鸿的后颈算账。
“欸欸欸,轻点......轻点,二苟大哥饶命,饶命啊!”柳振鸿缩着脖子求饶道,“我这不是觉得你能赢,让你出出风头嘛。”
就在他们打闹之时,宋寒迎面走过来,直接开口道:“你住在哪个营帐?”
二人面面相觑。
柳振鸿拿开后颈上的手,上前质问道:“怎么,不服输,想私下报仇?”
“没跟你说话。”宋寒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脸,走到时野面前,再次问道:“你住在哪个营帐?”
时野也不废话,答道:“三十六营。”
宋寒点头离开。
新兵们比试过后,他们又开始日复一日的训练,唯一不同的是宋寒时不时地到三十六营找时野过招。
天狼三十八年春,西兰国进攻楚狼国,并迅速攻占边城,同时,周边两国也开始蠢蠢欲动,可偌大的朝堂之上竟无将才可用。
消息一传开,楚狼国的百姓人心惶惶。
为此,楚狼王立即命常年驻守南雁的将军赵君骁尽快收复边城,震慑三国的野心。
赵君骁一接到旨令马上调兵遣将,加强各边疆的城池防守,其中玄月城与边城临近,遂调派该城的士兵作为支援兵,之后他便动身前往边城。
“唉,上阵杀敌向来是凶多吉少,我不会刚上战场就被乱刀砍死吧。”柳振鸿边收拾行囊,边哀叹道。
时野:“别人从来都是求保命,你倒好,先诅咒自己早往极乐。”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柳振鸿赶紧改口道:“呸呸,说错话说错话,我逢凶化吉,我长命百岁......”转而他又宽心道:“不过这次收复边城是赵将军领兵,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为何?”
“赵将军可是楚狼国的战狼神,”柳振鸿话痨上身,“他幼年随父驻守边疆南雁,十七岁时,赵老将军战死沙场,他担负起守护南雁的重任,并屡次击退月戎国的侵犯。”
十七岁就如此骁勇善战,时野想。
历经十日,玄月城的士兵们在距离边城五公里远的地方驻扎营地。
而军队修整五日后,赵君骁开始按作战计划整集队伍出兵,结果未能收复,他只好撤兵回营,重新调整作战策略。
“轻点轻点!二苟子。”柳振鸿在伤员营帐里叫喊着。
“轻不了,伤口痛是活人该有的正常反应。”时野在给他受伤的腹部缠绷带。
“也是,”柳振鸿笑嘻嘻的说道,“当时几个西兰兵围着我,要不是你及时来救我,我早已身首异处。”
“所以,”他郑重的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以身相许。”
“话真多。”时野故意加重手上力度,他顿时痛得没声。
“伤口包扎好了,你好好休息。”
“你去哪?”柳振鸿忍痛看向起身的时野。
“伤兵这么多,军医是忙不过来的,我去帮一下忙。”
在另一个伤员营里,时野一眼就瞧见不省人事的宋寒,此时他后背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
不容多想,时野赶紧上前探听他的脉搏和心跳。
还好,还活着。
时野心下庆幸,然后立马帮他上药包扎。
这之后,时野又接着帮其他伤员处理伤口,直至深夜他才回去休息。
巧的是在他回去的途中看到柳振鸿正避开巡逻兵,偷偷地往树林走去。
他不好好养伤,跑出来干嘛?时野想。随后便跟着他进树林。
可当柳振鸿走过一阴暗处,人就没了身影。
人呢?
跟丢的时野到处寻找他的踪迹,竟不知道自己已走到何处。
不一会儿,他察听到草丛晃动和娇喘声。
!!!
时野僵化在原地。
按理说,三十岁的他没必要对云雨之事大惊小怪,但突然撞见还是让人倍感尴尬的。
并且他对柳振鸿偷钻小树林的行为很是无语。
难不成他从战场上活下来,怕死成这样?哪怕战事在即,受着伤也要赶时间做一次?
对于个人的私事,时野也不好干涉,随后他想不动声色地快步离开,却被曲调诡异的乐声吸引住。
而后不知怎的,他内心狂躁不安,双目逐渐猩红,身体也不受自己的意识所控制,直往某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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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