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缓缓倾身,凑到肖战耳边低语道:“你这老公可真不是个东西。”说完,汤姆微微启唇咬住了肖战的耳垂。
肖战浑身巨颤,被汤姆蹂躏过的地方好像浸了蚀骨的毒药一般,化出了浓浓的血水。
肖战近乎慌乱的朝对面的王一博望去,眼里蕴出了晶莹的水雾。
苍白的唇角蠕动,肖战想要向王一博求救,可触及到王一博冰冷无情的目光后,生生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怎么忘了,自己之所以陷入这般绝境,全是拜王一博所赐,王一博又怎会出手相救?
心脏那道因为王一博而受的旧伤又开始抽痛起来,几乎吞噬他的意识。
肖战本能的伸手去抓,却暧昧的拽住了汤姆的衣领。
这一幕落入王一博眼里,像是两人柔情蜜意耳鬓厮磨,而他却成了局外人,电灯泡。
尤其看到肖战那双水雾朦胧像是会说话的眸子时,王一博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郁结,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既然肖战是自愿的,那他也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汤姆先生,你慢用,我出去处理点私事,回头再聊。”说完,王一博大步朝外面走去,脚步有些凌乱。
肖战瞪大了双眼,眸子里闪过一抹恐惧之色,下意识挣扎起来。
“王一博,不要丢……”
后面的话被汤姆的手掌给堵了回去,肖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公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之中。
王一博真的走了,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将他留在绝境里,没有半丝的犹豫跟不忍。
沉重的推拉门合上,彻底断掉了肖战的生路。
啪,的一声脆响贯彻在整个包间内,肖战的脸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汤姆下了死手,直接一耳光将她抽倒在了地上。
肖战如同破布似的滚了两圈,心脏与坚硬的地板碰撞,以卵击石的后果可想而知,肖战的唇角当即渗出了殷红的血。
剧烈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迅速窜向了四肢百骸。
肖战承受不住那样撕心裂肺般的折磨,指甲死死抠着地板,试图用五指的痛驱散心脏的痛。
肖战忘了,五指本连心,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痛上加痛。
汤姆脸上露出一抹变态般的笑,缓缓蹲身掐住肖战的下巴,另一只手紧紧揪住头发用力一扯,逼着肖战与他对视。
“当年联合我未婚妻将我送进监狱,害我完美的人生有了污点,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入我的手中?”
痛到极致后,肖战反而不恐惧了,含笑看着他,叹道:“你都说那是你的未婚妻了,为何还要招惹我?有时男人太过多情也是一种罪,汤姆,我如今在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不必如此折辱我?”
“是我折辱你么?”汤姆嗤的一笑:“明明是你老公玩腻了你,将你打包送到我的床上供我泄欲。 ”
说到这,汤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肖战印着鲜红五指印的脸蛋,眼里跃动着兴奋的光芒,笑容近乎于变态。
“当年我追你时,你说你有爱人,别跟我说你爱的是王一博,那个为了利益可以将老婆送出去陪酒陪睡的玩意。”
调侃的话犹如锋利的刃,狠狠绞杀着肖战的五脏六腑。
喉咙里一阵血色翻涌,肖战猛地挣脱他的胳膊,偏头呕出了一口血。
越是事实的话语,越是伤人。
当年肖战拒绝他的示爱,说自己遇到了这世上最好最好的男人,如今肖战却被那所谓的,好男人,碾入尘埃,践踏如泥。
汤姆见肖战被摔得吐血,脸上的神色越发兴奋,那鲜红的液体刺激到了他暴戾的因子,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既然王先生将你送给我玩弄,那我就不客气了,宝贝,好好记住这个美好又残酷的夜晚,你以后一定回味无穷。”说完,他缓缓伸手摁住暗扣,一点一点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肖战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恐惧,支撑着胳膊肘试图坐起来。
肖战刚动一下,立马牵扯到了心脏上的伤,疼得他再次跌躺了回去。
连续尝试了几次无果后,肖战绝望的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王一博,真的就这么弃他于不顾了。
八年暗恋,四载婚姻,一次怀孕,一度重伤,皆是为他。
最后将他推入无边地狱的,也是王一博。
“啊……”
室内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被突然开启的重金属音乐给掩盖了下去。
一如所有的伤害与疼痛,都被那紧闭的房门给彻底隔绝。
外面的鎏金栏杆处,王一博慵懒的倚靠在墙边,一手揣在西裤口袋,一手夹着烟头,吞吐间云雾缭绕,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
呛鼻的浓烟吸入肺腑,他没有急着吐出来,将它们死死堵在腹腔里,任由那灼烧感在身体中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脑缺氧,剧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他这才轻启薄唇,一点一点将肺里的烟雾释放。
也只有这种近似于自虐的方式,才能稍稍驱散他心中的郁结。
“他有没有求救?”
立在一旁的保镖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了一下,颔首道:“里面在放音乐,听不到说话声。”
放音乐?
王一博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还真是有雅致啊,他把肖战送过来,是不是正合肖战心意?
一想到肖战跟汤姆有旧情,他这么做不但教训不到肖战,反而成全了肖战的放荡,他就压制不住体内的怒火。
狠狠吸了几口烟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徐扬的号码。
“肖裴救下来了没?”
话筒里传来徐扬恭敬的禀报声:“回王总,八千万已经打过去了,我正在跟高利贷的人交涉。”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沉默数秒后又道:“王总,夫人他深爱着您,我觉得他跟贺先生的事是场误会,您……”
不等他说完,王一博冷声开口打断,“不该你管的别管,救出肖裴后先将他软禁起来,别放他回肖家。”话落,他不再给徐扬开口的机会,直接切断了通话。
包间里的音乐到达了高音部分,即便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依旧能听到。
看来相处得挺融洽的啊。
他狠狠掐灭手里的烟头,攥着手机大步朝包间走去。
肖战想跟汤姆快活是不是?
他偏不让!
刚走出几步,手里握着的手机响了起来。
垂头一看,是肖柔打过来的。
片刻的犹豫后,他还是停下脚步划过了接听键:“有事?”
话筒里传来肖柔的声音:“一博哥,我的心脏好难受。”
王一博猛地握紧手机,眼里席卷着冷沉的光。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包间,眸中划过一抹迟疑之色。
肖柔担心的说:“一博哥,你不在乎我和宝宝了吗?,你难道不打算回来?”
王一博闭了闭眼,咬牙道:“我半个小时内到家。”说完,他直接切断通话。
几步走到包间门口后,他又缓缓收回了手,男人的尊严在告诫他,不能就这么低头,否则肖战日后只会变本加厉。
思忖片刻后,他偏头对贴身保镖嘱咐道:“阿坤,你守在这,三分钟后进去找夫人,就说让他赶紧回家。”
就这几分钟,晾他们也没那时间办什么正事。
“是,肖总。”
包间内,约翰再次举起皮带,狠狠朝地上的肖战抽去。
温情被无孔不入的疼痛折磨着,根本就没力气去躲闪,本能的伸手护住肚子后,又硬生生挨了一鞭。
肖战不知道自己被抽了多少下,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手脚其实没了力气,可他还是紧紧的抱着小腹。
没人爱这个孩子,它的到来也不被任何人期待,如果连他都舍弃它,那它该多可怜?
备孕求子本就是他一厢情愿,是他将它带来了这个世界,那么所有的苦痛活该他独自承受。
汤姆见肖战蜷缩着身体,双臂紧紧护着肚子,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倒是忘了肖战还怀着王一博的种。
啧啧啧,将自己的孩子的老婆送来供别的男人玩弄欺凌,姓王的真是够绝,够种。
看着皮带上的血水,再看看肖战身上遍布的鞭痕,汤姆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变态的笑。
这十几鞭下去,足够要肖战半条命了,报复的快乐在胸腔里激荡,总算疏解了汤姆心中的一些戾气。
扔掉手中的皮带后,他缓缓伸手捞起餐桌上的辣椒蘸料,一点一点朝肖战身上的伤口倒去。
深入骨髓的疼痛袭来,肖战整个人都在剧烈抽搐。
往伤口上撒盐的滋味肖战没尝过,如今往伤口上撒辣,让肖战刻骨铭心。
汤姆欣赏着肖战脸上破碎的疼痛,身心极度的舒畅。
汤姆缓缓蹲下,伸手揪住肖战的头发,猛地用力将肖战半提了起来。
“当年我入狱后,洛克家族打压我家的企业,短短数月,我家就破产了,等我出来时,我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耻笑,谩骂,
肖战啊肖战,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毒呢?我不过是馋你的身体罢了,你却让我家破人亡,这笔债,你说我该怎么跟你算?”
洛克家族就是汤姆的未婚妻家,当年洛克小姐得知他在外面招惹别的男人后,大怒。
两人之间本就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基础,而那富家千金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汤姆给她难堪,她自然要回敬他一份大礼。
汤姆入狱其实是洛克小姐一手主导的,他只不过稍稍推了一把,汤姆最后却找上了他报复。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你我都知道,真正害你,害你家族的是洛克小姐,不是我,你如今把怒火撒在我身上,无非是看我弱。”
汤姆一把掐住肖战的下巴,狞笑道:“傻男人,你弱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你嫁给了渣男当老婆,其实王家也不是我能得罪的,但你如今却落在了我手里,还被我打得奄奄一息,这都是拜你老公所赐。”
汤姆的话,总能准确无误的掐中要害,让肖战痛不欲生。
是啊,他的老公原本可以护住他的,可王一博不但没护,还亲手将他推了出来。
“是我眼瞎,爱上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我认,我……认。”咬着牙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肖战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唇角就有鲜血渗出。
汤姆见肖战吐血,只当是被自己打出了内伤。
他缓缓松开肖战的头发,手掌一路向下,犹如毒蛇般在肖战身上游离,最后停留在了肖战的腹部。
肖战颤抖得越发厉害了,隐隐猜出汤姆已经知道他怀了孕,无边的恐惧向他席卷而来,他开始拼命摇头。
“别,别伤害它。”
汤姆狞笑,开始捣鼓肖战衬衣的扣子。
“我更喜欢孕夫,至于它能不能在我手里活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不想遭罪,就给我乖乖配合。”
打也打了,虐也虐了,接下来是该做五年前就想对肖战做的事了。
肖战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王一博以外的男人碰自己。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太过天真了。
礼义廉耻,男男大防不断的提醒他,宁死也不屈。
反正他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叶婷婷替他从私家侦探那拿到肖柔的罪证后,一定会第一时间交给王一博的。
毕竟叶婷婷恨透了王一博,但凡是能让王一博痛苦的,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后面的一切有叶婷婷代他完成,他死也能瞑目了。
身心的折磨太痛,原谅他的懦弱,他真的不想再品尝了,唯愿一死寻求解脱。
更多的鲜血从嘴角溢出,闭眼的瞬间,肖战的眼角缓缓滚落两行清泪。
王一博,爱你太痛,太苦,我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你了。
汤姆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手上的动作猛然一顿,下意识偏头去查看肖战的情况。
一抹瑰丽的艳红映入眼帘,他的瞳孔狠狠收缩了起来。
“该死,你居然咬舌自尽。”
这时,包间的门被人狠狠撞开,两道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肖战。”
“战战。”
贺鹏拎起还压在肖战身上的汤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记重拳。
汤姆下意识伸手反击,可看到对方的面容后,所有的攻击全部化作无形,消弭在了贺鹏冰冷的目光之下。
“贺……贺少,您怎么来了?”
贺鹏一把揪住汤姆的衣领,厉喝:“华帝集团派你来海城谈合作,你就是用皮肉交易来谈的?”
汤姆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恢复了一贯的阴郁,猛地甩开贺鹏的手臂,冷笑:“你不过是京都华家养的一条可怜虫罢了,我可是华帝集团欧美分区的副总裁,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贺鹏的目光在地上遍体鳞伤的肖战身上扫过,面容渐渐冷峻。
“我确实没资格教训你,但我能将你此番行为告诉陆先生,你应该知道,陆先生最厌恶这些肮脏之事。”
汤姆听罢,猛地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华帝财阀的掌权者陆仲贤最信任的人不是自己的子侄族亲,而是眼前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义子。
跟贺鹏硬碰硬,无疑是自毁长城。
“贺少这番行为算什么?自己甩自己的脸么?”
说到这,汤姆微微倾身,凑到贺鹏耳边继续道:“你别忘了,是你刺激王一博将他老婆送到我床上的,论肮脏无耻,咱们都一个样。”
贺鹏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汤姆嗤的一笑,目光在奄奄一息的肖战脸上扫过,眼底划过一抹狠绝之色。
来日方长,他总有一天会睡到肖战的。
目送汤姆离开后,贺鹏大步走到肖战面前蹲下,见她唇角还在不断的渗血,沉声道:“他咬了舌,先送他去医院抢救。”
叶婷婷将肖战紧紧抱在怀里,哭着骂喊:“蠢男人,你就这点出息啊,为了个渣男,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肖战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听到好友的声音后,他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婷婷,别怕,我没事。”
肖战不开口还好,这一动,大滩大滩的血从嘴里溢出来。
贺鹏见状,直接伸手将肖战夺过来,抱着肖战大步朝外面冲去。
刚走出包间,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王一博。
“放开他。”
他是接到保镖阿坤的电话后折返回来的。
阿坤跟他说,汤姆那狗东西打了夫人,情况有些严重。
一路上,王一博并没有细想所谓的,严重,究竟是多重,如今看到老婆浑身染血,遍体鳞伤,王一博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会这样?
肖战跟汤姆不是旧相识么?
之前明明那般的亲昵,怎么几分钟的时间不到,肖战就被折磨成这样了?
“把他给我。”
再次出口,语调中带着颤音,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贺鹏蹙了蹙眉,有点摸不透王一博对怀里肖战的态度了。
要说他有情吧,他真能狠下心将老婆送到别人床上,然后绝情的离开。
要说他无情吧,得知老婆被凌辱后,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
有病!
叶婷婷看到渣狗现身,疯了似的冲上去,抬起胳膊就准备扇他。
“你这个禽兽。”
王一博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叶婷婷的胳膊后,猛地将她甩到了一边。
叶婷婷怒极,指着他的鼻子怒骂:“王一博,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战战他还怀……”
后面的话没说完,被肖战虚弱的叫喊给打断了:“婷婷,不要。”
不要把他怀孕的事告诉这个薄情的男人,王一博压根就没有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到来。
他若知道他给肖战灌了两年避孕药的情况下,肖战还怀了孕,一定会骂肖战贱的。
那些伤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实在太痛了。
叶婷婷被他这么一喊,猛地反应过来。
刚才是她太冲动了,差点就脱口而出,王一博这种渣狗,根本就没资格做爸爸,更没资格知道孩子的存在。
傻逼男人,孤独终生去吧。
“好,我不说了,跟这种下头男对话也是浪费口舌,战战你再撑一会,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还好他被汤姆折磨得没什么力气了,那一口只咬伤了舌头,不然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就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眼看着贺鹏准备抱着肖战离开,王一博脸上露出一丝戾气,直接闪身挡在了他面前。
“把他给我,他就是死了烂了臭了也还是我王一博的老婆,与你无关。”
贺鹏面露讥讽:“你还是去查查你老婆跟汤姆有什么恩怨再说吧,等你查清楚了,如果你还有脸来见老,我欢迎之至。”
王一博抿着唇立在原地,寸步不让。
叶婷婷见肖战已经陷入昏迷,狠狠一跺脚,红着眼吼道:“他快死了,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你想眼睁睁看着他死么?”
王一博缓缓闭上了双眼,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握成拳头。
一番天人交战后,他还是挪动双腿让出了道。
家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还有那个汤姆究竟怎么回事,这些都必须他去处理,他确实没空守着一个男人。
“你最好别碰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鹏懒得理他,抱着肖战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王一博闭了闭眼,强忍着想要追上去的冲动,偏头对阿坤道:“派人去伦敦调查夫人跟汤姆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然后好好看着那白皮狗,别让他离开海城了。”
“是。”
私人医院。
肖战被推进抢救室不久后,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匆匆走出来。
“贺先生,里面那位先生撑不住了。”
叶婷婷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医生的手腕,满脸的焦急与不安。
“什么叫撑不住了?他不过是咬伤了舌头而已。”
说到这,她的目光在他手里的病危通知书上扫过,瞳孔狠狠收缩了起来。
病危通知?
肖战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说啊,他究竟怎么了?”
医生有些局促的望向贺鹏,见他剑眉紧蹙,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可里面那位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种危急关头,他不敢擅自给病人动手术啊。
“贺先生,您看……”
不等他说完,叶婷婷霍地转头,死死扣住贺鹏的手臂,抖着声音道:“别瞒我。”
贺鹏的目光在抢救室内扫了一下,沉声开口:“肖战五年前是不是受过伤,你不知道具体情况么?”
叶婷婷一愣。
五年前?
心思急转,她猛地反应过来。
肖战在五年前确实受了伤,可当时她去看肖战的时候,肖战只说小伤,很快就能康复了,难道肖战骗了她?
“我不知道,战战总是轻描淡写,对我报喜不报忧,贺先生,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时,不远处的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贺鹏的私人医生吴清欢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样,肖先生还好吧?”
吴清欢一边询问一边喘息,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担忧肖战的。
贺鹏没有过多的陈述,只扔给她一句话:“竭尽全力抢救,我要他活着。”
吴清欢知道肖战的病情,也没再多问,跟医生打了个照面后,两人急忙钻了抢救室。
叶婷婷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不肯死心,猛地扣紧贺鹏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战战到底怎么了?”
贺鹏睨了她一眼,语调平缓道:“五年前为救王一博那渣狗,重伤了心脏,具体什么情况,你还是等他醒来之后问他吧。”
叶婷婷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贺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看着贺鹏局促的背影,叶婷婷踉跄着退了几步,后背抵在墙壁上才堪堪稳住摇晃的身形。
他家肖战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还有王一博那个狗男人,他到底对肖战做了些什么?
贺鹏踱步走到露天阳台后,伸手从口袋掏出手机,垂头一看,屏幕上跳跃着陆叔二字。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伸手划开了接听键。
“陆叔,有事么?”
陆仲贤是华帝集团的掌权者,跟他有着颇深的渊源,当年如果不是他伸出援手,他跟他的母亲早就客死异乡了。
“我找你,除了那件事还能有什么事?贺鹏,找到我的儿子了么?”
陆家作为京都的顶级豪门,深受各大世家的尊重与推崇。
像陆仲贤这种手握重权富可敌国的人,本该是风光无限的。
可在这泼天富贵与滔天权势下,却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豪门秘辛。
陆家的亲生儿子出世时被人掉包,至今下落不明。
“陆叔,我还在调查,您也知道,时隔多年线索基本都断了,我暂时只查到少爷流落在海城,您放心,我疏通了海城的各大医院,公安机关,甚至遗体捐赠机构,只要有跟您相配的DNA,他们会第一时间告知我。”
陆仲贤听罢,轻轻一叹,出口的话染上了一抹哀伤:“我老了,有生之年只想见我那可怜的儿子一面。”
“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您找到少爷。”
吴清欢一脸凝重的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
叶婷婷迎上去,焦急的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
贺鹏朝吴清欢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命暂时保住了,但时间真的不多了,换心脏迫在眉睫,否则活不过月余。”
叶婷婷一听,换心脏,活不过月余,等字音,被狠狠刺激到了,踉跄着朝后退去。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当年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吴清欢刚准备开口,贺鹏用眼神制止了她,问:“给他开刀了么?”
“没有,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动刀,除非能即刻移植心脏,我用针灸的法子排出了他体内的淤血,先保守治疗着吧。”
叶婷婷听完这些话后,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连心中那些疑问都没再问了,满心满眼都是对王一博那个渣男的恨。
她一定要帮肖战报仇,让那狗男人生不如死。
“我可以进去陪陪他么?”
吴清欢点点头,走到一边让开了路,嘱咐道:“他还没醒,等醒了后多开导开导他,让他别那么抑郁,郁结在心对他来说是催命符。”
叶婷婷胡乱应了一句,跌跌撞撞冲进了病房。
目送她离开后,吴清欢抬头望向贺鹏,试着道:“肖战太可怜了,您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利用他了?我知道,王家是您的死敌,您非除掉不可,但如今您的实力还不足以一锅将他端了,只能走捷径瓦解王一博的意志,可您也看到了,王一博就是个没有心的畜生,薄情寡义,你通过肖战击垮他的心防是行不通的,这样只会牵连无辜。”
其实贺鹏完全可以请陆先生出手帮他复仇。
以王家如今的势力,还远远不及京都陆氏,陆氏想要瓦解王氏,易如反掌。
“要不您还是请陆先生……”
不等吴清欢说完,贺鹏直接摆手打断了她:“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照看好肖战就行了。”
说到这,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将肖战的心脏配型数据给我,我联系器官库,看能不能给肖战找到合适的心源。”
吴清欢微微颔首,想到肖战腹中的胎儿,试着开口:“换心脏的话孩子就保不住了,您得先跟肖战沟通。”
“嗯。”
肖战昏迷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悠悠转醒。
睁眼的瞬间,意识还有些模糊。
等适应室内的光线后,记忆也渐渐涌入脑海。
偏头间,见叶婷婷坐在床边打瞌睡,她许是哭过,双眼肿得厉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婷……”刚准备开口唤叶婷婷到床上睡,舌头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刺激得他浑身颤抖了起来。
这一动,牵扯到了身上的鞭伤,他承受不住这种无孔不入的痛,直接惨叫出声。
叶婷婷从浅眠中惊醒,见肖战疼得脸都扭曲在了一块,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带着哭腔问:“很痛是不是?我该怎么帮你呢?”
肖战死死咬着牙,强忍着四肢百骸里那一阵高过一阵的破碎的抽痛,朝叶婷婷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我,没……”话未说完,舌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嫣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叶婷婷慌乱的伸手给她擦拭,一边擦一边哭一边说:“你别开口了,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我不问,不问。”
肖战艰难抬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含笑看着她,无声安慰。
他还是没能瞒住叶婷婷,让她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
之前之所以不说,就是怕叶婷婷这样。
这黑暗的心伤的最后一段路,有他一人走就够了,实在没必要再拉一个人进来陪他一块痛。
叶婷婷见他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她,一下子哭得更凶。
“你怎么这么傻?那就是个渣男,王一博不值得你燃烧整个生命去爱啊。”
肖战笑了笑,刚准备忍着疼痛回应两句,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贺鹏踱步走进来,颔首道:“王一博带了不少保镖过来,估计想抓你回去,你……”
不等他说完,肖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情绪很激动。
肖战不想回去,不想再送上门任那薄情男肆意践踏凌辱。
“不,不……”肖战的舌头太痛,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婷婷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跟着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
“有我在,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你别怕,别怕。”说完,叶婷婷转头看向贺鹏,带着哭腔道:“贺先生,求您帮帮他,王一博就是个疯子,王一博会折腾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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