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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书名:再见悲哀 作者:小山今 本章字数:342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齐穆给周音勉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那个男生去了他家。

那个男生在会所的时候就和迟小才比较熟,一开门就扑到了迟小才怀里,迟小才把人捞了起来,然后带人来到了客厅另一端放着的案几前。

门口剩下齐穆周音勉两个人相对无言。

在电话里的时候,齐穆已经三言两语地向周音勉讲解了一下情况。

刚好他俩对对方也都有一些话想讲。

周音勉带着齐穆来到了茶厅,起身给齐穆到了杯水。

齐穆接过来,说了句:“谢谢”,然后失笑道:“我很让人害怕吗?”

周音勉摇头。

齐穆拿眼神指了下那个男生,说:“我开车带他过来,一路上要被我吓死了呢。都不敢正眼看我。”

周音勉说:“哈,没办法呀,你是警察啊。”

齐穆摇了下头,说:“我做刑警时还没那么吓人呢。”

周音勉不再说话了,看向客厅另一边。齐穆会意,俩人明目张胆地偷听了起来。

话无非就是那些,那个男生跟迟小才道歉,说都是自己连累的他,迟小才则说没有关系的事,不是他的错。

只是那个男生真得胆小,听到齐穆这边没动静了后,便不敢再说话了。迟小才见他不说话了,于是看向周音勉。

周音勉无奈,找了点话又和齐穆开了个头,说:“怎么回忆起过去了。”

齐穆接了过去:“因为看不到前路啊。”

一听这边有说话的音了,那个男生很快又和迟小才聊起天来,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周音勉和齐穆都喝了口水,插着这个空隙,那个男生一句“小才哥”就这样落进了周音勉耳朵里。

周音勉放下水杯。

齐穆说:“怎么了?”

周音勉说:“其实关于赵致安的案子,我一直想多问你一点,但又怕影响你工作,可以和我聊聊吗?”

“我和宋以南分手的事你知道了?”

“嗯。他,挺难过的。”

齐穆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年少时总想,如果自己将来有一天面临二选一的情景时会选什么,可当自己真面临选择的时候才发觉,这两样事物甚至可以是完全没有关联的。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选了什么。”

周音勉停顿了一两秒,说:“宋以南说,孙竞成让你站队。”

齐穆笑了,说:“不用站队了,现在整个公安局都知道我是孙竞成的人了。”

齐穆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端起水朝周音勉比了一下。

宋以南经常做这个动作,把水当成酒,表示“发自内心的认可或无奈”再或者是其他一些什么。

周音勉在这一刻有些恍惚,还以为看见了宋以南。

周音勉问道:“孙竞成怎么想的,迟小才到底有什么问题?”

齐穆摇头,说:“迟小才,我们没查出什么问题。但是孙竞成,他的想法···”

周音勉看向齐穆。

齐穆说:“我也只是猜到。”

迟小才这边已经聊完了天,他最后拍了下那个男生的肩,然后那个男生怯生生地看了齐穆一眼,罚站似的杵在了门口。

齐穆说:“他让我换了方向,去打黑了。”

“澜泽现在黑社会还很猖獗吗?”周音勉并不常出门,两点一线,从研究所到家。

齐穆摇头,说:“不,但是七年前,澜泽和郅下都曾针对过扫黑大办过。现在省公安厅的副厅长高登涛就是那时候升上来的。”

周音勉笑道:“都说黑社会猖獗的背后都有警察当保护伞,既然高登涛升职了,那他的前任呢?”

“在那次郅下的案件里,副局长被革职查办了,现在还在监狱没出来呢。”

“高登涛与孙竞成不睦?”周音勉猜到。

“老实说,我这个领导和谁都不太融洽。”

齐穆的声音有些惆怅,说:“我说,规则到底在哪里?”

周音勉说:“我不知道。大家都看不见,但是却又不约而同地遵守它,没有人不遵守它,因为不遵守它的人会直接出局,大家都不想出局。”

“这么看,我的那位领导在过去就像一个出局的人。”

“在大多数时候,它平静的时候,它就像一汪死水。那个时候外人会误以为它是有逻辑的,直到发生了什么使它不得不重新运作起来,比如有人往里投了一只黑鱼。”

“就像现在的澜泽。”

有人要上去,就有人要下去。

“赵致安是那条黑鱼吗?”齐穆问。

周音勉摇头,说:“我不知道。”,他顺着茶室的门框向外看去,迟小才那边已经基本上没声了,正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

齐穆对周音勉笑道:“不过,你这里治安很好,不用担心。”她站起身来,示意周音勉不要离开,自己向外走去,她走到侧厅,示意那个男生跟她出来。

那个男生畏畏缩缩地站在齐穆面前。

齐穆说:“我要说几句话,你去我车那等我,待会我送你去车站。”

“啊?不用了吧。”

齐穆瞥了那个男生一眼,于是那个男生又低着头走了出去。

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周音勉、齐穆、迟小才三个人。

齐穆对迟小才说:“这段时间你先不要离开这里了。”

迟小才听着,想了一下,看向齐穆,又看向周音勉。

周音勉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没关系,一点都不打扰。我和迟先生相处得很好。”

迟小才点了下头,说:“那我没有意见。”

他又看向齐穆,齐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迟小才点了下头。

齐穆说:“至少要等到赵致安遣返回来。”

“几成的把握。”周音勉问。

“省里的态度很坚决。”齐穆说完,向周音勉挥了挥手,周音勉把她送了出去。

迟小才坐到了沙发上,那天过后他总是莫名想躲开周音勉,他对周音勉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再见到周音勉总觉得莫名地有些难堪,不再像以前那样游刃有余。

好像给人见过最真实的一面后,哪怕只是回到最初那样,也像是欺骗。

周音勉回来后坐到了迟小才的旁边。

两种难言的心绪同时交织在他心头上,实际上,周音勉是个悲观主义者。

他主动离开了那个权力的斗兽场,但因缘巧合下现在竟又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现在澜泽这风雨欲来的局面。

当初他选择去往A国,读到博士,不就是为了远离了他姥爷为他铺设的道路吗?

陈格真说:“你不要后悔,你要知道,哪怕你只是在那个边界上,你拥有的的都是你完全出局后再也得不到的。”

周音开玩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因为我的原因,我爸爸和我姥爷关系很僵吧。你到底是向着我爸爸还是向着我姥爷?”

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陈格真的痛穴上。

陈格真也不装了,说:“你姥爷会说我没有教育好你。”

周音勉说:“我不喜欢。你看,很多人都会觉得学生会幼稚,一群人为一点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权力你推我搡,觉得他们像动物。”

“可他们却对更大的事物有幻想,认为他们理智大于了行动。我觉得不是那样,他们是社会的缩影,更不可能脱离人斗争排他的本性,形式下掩盖了太多理念和行动,我不喜欢那样。"

陈格真说:“你就是这样评价你姥爷的,太伤老人心了。”

周音勉说:“他伤透了我母亲的心,所以她才会遇见我父亲,然后和他结婚,彻底离开我姥爷。”

“那会离理性越来越远。”周音勉补充道。

迟小才在等什么。

周音勉能感受到,迟小才留在澜泽是有原因的,并非是完全被公安掣肘。

那被他放下的迷惑与不解重新涌现上来,如果迟小才手里真得有连孙竞成都觉得重要的资料,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迟小才就一点没有像谁透露吗。

在这样的局面下,迟小才究竟想得到什么。

周音勉自认为他是了解自己的,他是不容易被人蛊惑、被牵引着随波逐流的,可因为迟小才的缘故,周音勉不可避免地再一次接触到这些他曾经远离的事物。

他想要的、他追求的,他不想要的、他舍弃的,这些的界限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对迟小才的“设想”早已消解,取而代之的是谜一般的幻想。

迟小才就像是海里的影子,哪怕是他讨厌的样子?

周音勉就像溺水的人被人提起,猛地呼吸进氧气,清醒了起来。

在这种不断滑落的思维下,另一种细腻的,更惆怅的想法涌上心头。

迟小才太温柔了,按照齐穆说的,为了救助那个男生才被钱喆欺凌。

赵致安今年44岁,应该是比迟小才大几岁。

迟小才是不是只喜欢比他年纪大的,其他人对他而言就只是需要被他照顾的“小孩”。

他的这种温柔是不是可以给任何人。

迟小才甚至顺水推舟地抱住了那个男生。

澜泽复杂的局面,迟小才晦暗不明的身份,似乎都在昭告着周音勉一件事。

那就是他有可能会失去迟小才。

周音勉欲言又止,却听见迟小才说:“你是不是不开心,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周音勉压抑着满腹即将爆发的思虑,问道:“你不离开澜泽吗?”

迟小才一时不语,他真得要对周音勉一骗再骗吗?

迟小才的沉默令周音勉无法忍受,他说:“你无法离开,是吗?”

迟小才仍是不语。

周音勉站起来,说:“你在等什么?”

“一个合适的时机?你不可能在他们手中捞到好处?以此自保也绝不——”

还差一句没说完,周音勉本还想说。

他想对迟小才说他可以帮他的。

可他看见迟小才站起来,沉重又哀痛地看向他,然后低下了头。

周音勉说不下去了。

迟小才心中一阵闷痛,在周音勉开口前他还在想,他不该再欺瞒周音勉。

也是,他对周音勉说不出真相,也就难免是个待价而沽的骗子。

迟小才轻声说:“你是这样想我的。”

周音勉说:“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不起,我的意思不是——”

迟小才低头道:“这样啊。”

过了一会儿,迟小才抬头看向周音勉,无限哀婉,他说:“可是周音勉,我没有地方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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