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那“踢里哐啷……”的声音惊到院落里做事的仆人,他们面面相觑,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查看因由。
赤脚踩上地板,碎掉的镜子跟瓷器贱到角角落落,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呆滞,周身的骨头也都像要散了架。
心如死灰,肖战嘴角泛起冷笑,赤脚向前,没有一丝痛觉似的迈腿跨过,破碎的残渣相互交叠被踩的“咯吱”作响。
出了卫生间,身后的奶白色地板被踩出一只只血色印记,犹如一串腊梅在雪地里生花,红白相映,鲜血淋漓。
呼吸快要窒息,他伸手用力抓住胸口,力道大到想要将那处狠狠撕碎,发白的唇在干裂,头晕目眩,他快步走向床边,任由身体胡乱摔在床上。
他大口呼吸,翻来覆去,身体用力蜷缩,昏昏沉沉之际,他听到一声“砰……”,是门被大力从外面撞击开来的声音,接着,有一股淡淡的水沉香味隐入嗅觉。
“还愣着干什么?”
一把捞起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人,王一博眉峰紧處,眸中略带慌张,冷白皮的肤色一瞬间凛冽,他怒吼站在一旁已然吓的瑟瑟发抖的仆人“都是死人吗?一个大活人都看不好?”
一手穿过那人膝弯,一手拖起那人上半身,王一博一个用力将人抱在怀间,一边大步朝屋外走去,一边将恶狠狠的双眼扫向身后的两三个仆人“去叫医官,杵着等死?”
被王一博一吼,其中一人,楞楞点头,飞快一步出了院子,留下的两人被地上的血迹↓吓的快要晕厥,全身都似在发抖。
路过的青石阶梯被血水点缀,在身后不断一路延伸,微风拂过,将肖战寝衣的裤脚吹动,一滴滴嫣红在纯白的布料上渲染。
“嘶……一帮子下贱的东西,怎能把人给我伺候成这样?”低头看了眼怀中人,王一博眉头一皱,眼中似有怜惜“半年未见而已,怎可如此”。
——
“小战……,小战……”
是谁,是谁在声声唤我?
“孩子,我的孩子,你还好吗?”
声音越来越近,前方像有身影矗立朝我招手“回来,回来好吗?”
黑暗中,看不清那张脸,只听得那人一声声抽泣“我的孩子,你到底在哪儿?”
一阵钻心的疼痛闯入梦境,肖战思绪被瞬间扯回,他猛的睁开眼,双脚下意识往回缩。
“压住他!”沉重的嗓音回响在耳边。
肖战身子一滞,转头看去,脚下,是一六旬老者,两鬓斑白,神色凝重,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框眼镜,视线越出镜框,正低头压着他一双脚。
“拿消毒酒精来,开始清创”。
一列水沉香味在鼻尖散开,藏青色西服的衣摆在他头顶上方闪过,他后背猛的一空,一股暖意突然消散,肖战瞳孔一瞬间紧缩,来不及看清,只得先听见那人清冷低沉的嗓音
“来人,压住他!”
肖战不知医官是在何时给他包扎完双脚,也不知刚压他的仆人到底用了多少力道才将他的双脚腕压红了一圈,更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这间屋子里到底聚了多少人。
视线紧紧盯上一处,他双眸猩红,全身颤抖,心绪似是跌入万丈深渊,狠狠坠落让他快喘不过气。
三米之外,男人后背依着一张长桌,一身藏青色西服,一脸的清冷孤傲,他眉眼丹凤,威风凛凛,身形修长,黑色发色,背头,偶有碎发垂在额角,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少主,小少爷的伤已清创并完成包扎,也已将后续该如何处理交代给下人,要是在没别的事,那老奴就先退下了”,老医官说完,将托盘中清创出的残渣举在王一博面前。
皱了皱眉,王一博神色凝重,挥了挥手“嗯,都退下吧!”
待所有人退下。
看着那人冰冷且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王一博眉头一皱,直起身子,抬脚上前,伸手欲抚摸那人发顶,一顿,他收回手“你先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去做就可”。
说完,他转身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手下的床单被双手用力抓上皱作一团,身后的人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冷声道
“王一博,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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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