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听说了没,高贵人落水后性情大变,还说什么’人人平等’,真是可笑。”两个宫女低声交谈着,“就是,高贵人不会落水时砸着头了吧。”宫女语气讽刺,言语带着讥笑。“就是,真是异想天开。”
“你们在哪干吗呢?活都干完了吗?小心我把你们送进慎行司。”掌事嬷嬷冷冷看着她们,两个宫女行了礼,连忙去干自己的活计去了。
“秋白,你说这个高贵人能活多久?”林竹寒温声问着姚秋白。“后宫之事,岂可随意议论。”林竹寒见他不答,也不追究:“走吧,去看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贵人。”说着林竹寒就往云柳阁走去。
婢女进去通禀不久,就带着林竹寒他们进去了。
进入屋中林竹寒自顾自坐下来,打量着高贵人,良久:“高贵人身体怎么样了。”高思雨被他盯了良久,很不自在,见他开口松了口气。“有御医看诊好了许多,多谢五皇子关心。”高思雨模仿着古代人的说话方式,只觉别扭。林竹寒见此无趣极了,起身行了一礼就走了。此时的高思雨只觉莫名其妙。
“秋白你说说这个高贵人是不是无趣极了,本以为会有意思。”林竹寒说着还叹口气,好像是真的觉得无趣似的。姚秋白沉默不语,林竹寒也不生气,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们对对方无比熟悉。在不知不觉中八年已经过去了,林竹寒也张开了,一双丹凤眼十分勾人,闺秀们见了他,小脸立马就红了。姚秋白一身儒雅气质,在配上那如谪仙般的面容,不知能迷倒多少未出阁的少女。
林竹寒有个毛病,喜欢盯着人。此时姚秋白就被林竹寒直勾勾地盯着,“秋白,你为我抚琴吧。”林竹寒眼神期待地看着姚秋白,姚秋白从下人手接过琴,试下音,指尖在琴上滑动着,弹起了《高山流水》。
林竹寒倚在一旁,静静看着。春风拂过,带起姚秋白一缕发丝,显得他更加俊雅。一曲毕,姚秋白缓缓放下手,转头看向林竹寒:“五皇子想听什么。”林竹寒思索过后,开口:“就弹最近京城流行的《早春》吧。”姚秋白指尖再次滑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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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五皇子寝殿内。
林竹寒坐在书桌前,低头凝眉沉思着。
松柏这时敲起门,林竹寒说句进来,松柏毕恭毕敬地呈上一封信件:“主子,这是左相严大人与兵部侍郎梁大人交往的信件。”林竹寒急骤的眉头顿时松懈下来,林竹寒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林竹寒放下信件后勾唇一笑:“两位大人胃口可真大啊。”林竹寒把信件放蜡烛上,静静地看着信件被火苗吞噬掉,火光映照在林竹寒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脸上“松柏,去告诉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松柏在整个过程中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松柏应了声“”是”,退出来书房。
“这下,有戏看了,狗咬狗的场景,真是令人期待。”林竹寒脸隐藏在月光的阴影,让人看不真切。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他呢?没有人知道,就连林竹寒自己也不知道。
“还有半个月,半个月。”林竹寒忽的一笑,笑容邪魅“我的好父王,你要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呢?”林竹寒现在的表情在外人看来,就像地狱来的罗刹。
这么多年了,林竹寒到底要装道什么时候,这八年里,他蓄锐养精,他私养私兵,暗中他拉拢人心,他狼子野心,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白家抛弃他,让他的哥哥,他的亲哥哥去登上那个位子,白家暗自为他的亲哥哥林羽萧铺路,而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林羽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那个位子,而他却只能做个王爷。
就在林竹寒陷入疯魔时,姚秋白却进来,向林竹寒走去,温声道“竹寒,还有我,还有我。”姚秋白走向林竹寒,抱住了他“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都会。”姚秋白语气温柔,但又带着坚定。林竹寒双眼猩红,哑声开口:“秋白,秋白,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这辈子,不!生生世世都要陪着我,好不好,好不好。”林竹寒声音发颤,连后面的话都带上了祈求。姚秋白眼神温柔:“好,我答应你,竹寒,生生世世都会在你身边。”林竹寒缩在姚秋白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姚秋白看着孱弱,实则抱起林竹寒轻轻松松,一点也不嫌吃力。姚秋白把林竹寒放到床上之后,看着泪眼模糊的他,不禁心疼起来。姚秋白不能开口安慰他,这样只会刺激他,姚秋白静静等林竹寒安定下来。在姚秋白的陪伴中林竹寒睡着了,姚秋白没有走,坐在床头守了林竹寒一夜。
第二天,林竹寒睁看眼时,姚秋白还在椅子上睡着,林竹寒起身将姚秋白抱到床上。林竹寒坐在椅子上,看着姚秋白的睡颜。姚秋白一醒来,就见林竹寒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姚秋白揉揉眼,清醒几分,看着林竹寒:“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姚秋白不知道,他这服神情到底有多勾人,活像一个清冷妖媚的狐狸。见林竹寒不答话,姚秋白便起身,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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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傅府内。
姚修竹正兴冲冲地对决明说:“决明你快点,别让昭哥哥等急了。”决明连忙应是,加快了脚步。
在这八年里,改变了那个木讷的孩子,宇文昭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去陪姚修竹,姚修竹渐渐被他治愈,变得活泼起来。
今天宇文昭约姚修竹去踏春,姚修竹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一心想要见他的昭哥哥。
巳时,姚修竹到达相约的地方。一下车,就见宇文昭站在凉亭中等他。姚修竹三步并作两步,向宇文昭走去。
“昭哥哥。”姚修竹欢快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传到宇文昭耳中,宇文昭对着姚修竹微微一笑:“修竹慢点,小心摔了。”姚修竹不听,结果摔了。姚修竹本以为会跌倒,但当他睁开眼时,宇文昭正死死抱住他,宇文昭神情紧张,见姚修竹没事,送了口气,扶起姚修竹。决明见姚修竹被扶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疾步奔向姚修竹,检查姚修竹有没有受伤。姚修竹被决明翻来覆去的看着,见他无碍,彻底把心放了下来。
宇文昭带着姚修竹教骑马,渐渐地姚修竹学会了,姚修竹眼睛亮晶晶看着宇文昭:“昭哥哥你好厉害啊!”宇文昭看着姚修竹夸奖:“是修竹自己努力,修竹好生聪明。”姚修竹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羞红着脸。
宇文昭看看天色,开口道:“修竹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姚修竹有些不舍,但还是点点头。
到达太傅府时,天际染上橙黄色,给太傅府镀上层金光。姚修竹在夕阳的陪同下与宇文昭道别,宇文昭站在太傅府门口目送他的小团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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