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栀,你快看这句!"
自南意和小栀相识后,午后这一两个时辰的空隙便成了她们的"书友交流会"
"南意姐姐,新出的《阮郎归》你看了吗?超好看!"小栀激动地向南意分享着。
南意点头如捣蒜,"看了看了!真的很好看啊!遥归夫人的文采一绝!"
"南意。"
"嗯?北知姐姐?"
一盒精致的冰晶糕递到南意面前,"天
气越来越热,午后更甚,吃点?"
北知手上的冰晶糕装盘精致讲究:底下用碧绿的小荷叶铺底,六个晶莹剔透、五颜六色的冰晶糕斜斜地摆放,盒子的边角铺了些碎冰,又错落地缀着薄荷叶,整个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又散着清香。
一看就知道是去那种很大的点心铺子,排了很久才能买上一份的糕点。
"北知姐姐,这个"南意指了指糕点,"给我?"又指了指自己。
北知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将盆子递得离南意更近,"吃吧,给你的。"
"嘿嘿,那我不客气啦!"说罢双手接过糕点盒,指尖一摸上盒体便被一股凉意侵袭。
不知道为什么,从南意第一次和小栀在这个亭子发现是同好,一直到她们俩每日午后碰面,北知都会从外面带回来一些小食在这个时候来找南意,让她吃。
一问就说是在替小姐出府办事时,看到的新鲜玩意儿,顺手买回来的。南意也不知道这柴桑城中怎么有这么多新鲜玩意儿,不愧是商业繁华之地。
南意迫不及待地拈起一块糕点,整个塞入口中,腮帮子鼓鼓的。一抬眼看见小栀在对面不知所措,手脚无处安放。
拉了拉北知的衣袖,示意她看小栀。
北知征征地看着南意,又顺着她看了一眼小栀,抿了抿唇开口道:"你们都吃,我先走了。"
独
"唉!北知姐姐……"南意还想再说什么,可北知走得飞快,不给一丝多说的时间。
屋内溪云一手账册一手算盘,听见有人进来,
头也不抬直接道:"北知,一会儿你随我出去一趟。"
"是,小姐,有一封长公主的信。"北知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到溪云跟前。
"长公主?"溪云的眸色暗了下来,自己与长公主自那件事之后,只在上次宫宴见过面,平时交集甚少,怎的今日还想起来专程给自己写信呢?
"父皇寿辰将至,为长女当尽孝。托溪卿寻二两硝黄、一两野山参、半棵灵芝以制丹丸献之于上。
——永安公主李朝颜"
"哎!这皇上上了年纪就想求仙访道寻不死丹药,有何用?加再多的天材地宝也是无用!"溪云叹息道。
手上又将信纸叠好,递给北知。"到时候你去把这些东西寻来,备好带回京城。"
"是。"
溪云望了眼窗外道:"时候差不了,走吧!"
马车穿过喧闹的市集。估摸着走了半个时辰停在了一处气势挥宏的瓷器门店。
刚一下车便有一个伙计热情地迎上来,
"两位看看什么?"
"我约了你们掌柜的面谈一些事。"伙计也知道是位贵客了,一拍脑门道:"哦哦哦……您请随我来。"
溪云微微点头,"有劳了。"
溪云跟着伙计一路直上三楼,三楼地面皆铺着羊毛地垫,每个门前还个摆了一件一人高的瓷器。
"叩叩"门被轻轻敲响。
"掌柜的,溪大人来了。"伙计说罢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溪二公子!有失远……"郑掌柜在看清来人是个女子时,将要出口的话生生止住了,一脸诌媚的笑也消失了。
郑掌柜带着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溪云和北知两人,"你们家溪大人呢?"说着还拨开两人朝她们身后张望。
溪云有些不自在地把肩上那只粗糙的大手拂下,"郑掌柜别看了,我就是。"
郑掌柜狐疑地又打量了几眼溪云 ,"不是溪二公子吗?"
溪云笑了笑道:"那是我弟弟,今日我派了别的事给他。而且这么重要的事也只好我来办了!"
"嗷嗷……原是如此……坐,坐!"
坐下了溪云也不愿与他废话,直接道:"前两日我弟弟也跟您谈过了,您手下所有瓷铺与我签契,专供皇族世家,每有精品便直供于皇室,分成你四我六。"
"嗯……先不急着谈这个,溪小姐可有什么相好之人啊?!"郑掌柜笑得一脸猥琐,眼神中又带着轻挑。
溪云闻言皱了下眉,面前这人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又笑成这样,看着就膈应人,"郑掌柜,今日在这儿只谈正事,不讲闲话。"
"别呀,溪小姐,生意上的事让溪二公子来就好了,你一个女子家家的,不抛头露面的好!"郑掌柜自以为贴心地说。
一边说一边还妄想攀上溪云的手。
溪云嫌恶地将手抽回,眉头紧皱,她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了这个让人看一眼就生理不适的老男人。
"郑掌柜,请您自重。"北知喝道 。
溪云抬手止住了北知接下来的动作。看向郑掌柜的眼神冰冷,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仿若在看一个可笑的玩物。
直视那双深沉的眸子,郑掌柜感觉周身被毒蛇环伺,那眼神中的不屑好似看一个跳梁小丑,这种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郑掌柜,做生意应要看重的是这个人有没有资质潜能,讲不讲诚信,商品质量好不好而不是是男是女!"溪云声音冷淡带着隐忍的怒意。
"哎哎哎!"郑掌柜得了喘息,连连称是"希望郑掌柜记住这个道理,那么……能谈正事了吗?"
"能能能!"
方才溪云的眼神让郑掌柜联想到前两日溪二公子与自己谈分成时,也是这样的眼神,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不同的是溪二公子露出这样的眼神时,嘴角是噙着笑的。
溪云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沉声道:"条件我方才说了,郑掌柜若是没意见便签了这份合契吧。"说罢溪云将一张纸推至郑掌柜面前,北知也贴心地摆上笔砚。
"我只拿四成……太少了,五五吧。"郑掌柜面露难色道。
"四六分,你四,我六。"溪云冷声开口,语气不容置喙,"要知道我不是非你不可。"
"这……"
溪云见他仍在犹豫,加了一把火道:"这城中有名望的瓷铺多的是,是我在选你,而非你选我,郑掌柜可考虑清楚哦!"
"签!"郑掌柜咬牙道。
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结果溪云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早这样不就好了?"
双方签完合契又相互交换,临出门前溪云回头深深地看了郑掌柜一眼,"希望我今日说的话,郑掌柜牢记!"说罢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待溪云回到自己的书房,发现桌案上杂乱无章的信件、文书分门别类地理成一叠撞,一堆文件中,溪薯正一手执笔,一脸认真地看另一手中的信件。
经过时间的沉淀,溪暮与幼时不径相同,从爱抱着溪云大腿的小跟屁虫,长成同溪云一般高的男子汉,一双瑞凤眼感觉看狗都深情。
"阿暮~"
溪暮立马抬头,"阿姊!"一笑就露出那颗憨态的小虎牙。
"阿暮今日的事都干完了?!"溪云绞着溪暮耳后的小辫子轻声询问道。
"是啊!我今日还去看了番阳湖,一眼望不到边儿。那水面无波无澜,很是壮观!"溪暮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向阿姊讲述着。
溪云听后目光变得幽深,轻叹道:"这水面是平淡无波,可这看不见的底下呢?又是怎样暗潮汹涌。"
意识到气氛被自己破坏,溪云干笑两声,抚着溪暮的小辫子开口,"再过个五、六年阿暮你便及冠了,不若现在便把头发蓄起来?也合了规矩。"
"阿姊你也会守这规矩?"溪暮嘟囔道,"不留,今后就扎这样的小辫吧,方便,我也喜欢。"
"好好好!你喜欢便扎着,反正你也说对了,我呀,最不守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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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