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世子王终允大婚,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们虽知世子是个残废,不敢露出半分嫌,个个脸上挂满了祝福,好话不重样,恭贺世子大喜。
王一博一袭月白长衫,站在人群中,格外落寞。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一袭红衣喜服,盖着红盖头的兄嫂,望着他站在长兄身侧,心口仿佛被万箭穿心,一阵阵难言的心绞痛,令他惨白了唇。
“一拜天地!”
王一博望着他的赞儿缓缓下跪,他的长兄躬身,对着天地行礼。
他的心急剧下坠,他的赞儿,于他,从此就是兄嫂,两人再无转圜余地。
“二哥,你怎么了?”,王诗雅看着一脸落寞的王一博,关切地问,“大哥成亲,你为何不开心?你那位心上人何时带回镇北王府,我也想看看二嫂子,有没有大哥的这位嫂嫂美,二哥,我同你说,大嫂是我见过最美的坤泽…”
王一博清俊的脸刹那裹上寒霜:“够了,聒噪。”
王诗雅对王一博冷脸习以为常,“二哥,你今日怎么了,大哥大喜,你却顶着一副如丧考批模样,不太好啊…”
王一博没应,只将目光隐晦再次投向那一身红衣,修长绝美的背影。
“二拜高堂!”
王一博看着肖战和长兄转向父王母妃,内心酸楚更甚。
该放了,王一博,不该再生妄念。
“二哥,你到底怎么了,莫不是你的心上人等不及没守住,离你而去,另嫁他人了?”,林诗雅看着他伤心欲绝的二哥眼角湿润,柳眉轻蹙。
他的二哥,是王家儿郎,铁骨铮铮的汉子,流血不流泪,今日到底怎么了?
王一博摸出袖中随身携带的锦帕,拭泪,上面绣着个奇丑无比的狮头,被他抚过。
“闭嘴。”
“这是我那素未蒙面的二嫂嫂给你绣的帕子吧?这绣工真是[巧夺天工]!”
“再聒噪,我让母妃明天再给你找二十个顶好的乾元相看。”
“我错了!二哥你别。”
终于……
“夫妻对拜!”
他的赞儿和长兄相对而拜!
王一博感觉千千万万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无法呼吸。
赞儿,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此你就是我嫂嫂!
别了,吾爱!
“送入洞房!”
王一博见肖战被送入洞房,手心被修剪的圆润指甲掐出了血印,滴滴血迹下落,不及他内心半分心痛,他还是未动,目送肖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
肖战被中庸女侍搀扶着进了世子住的听荷轩。
坐到了喜床上,等待自己的夫君来挑红盖头。
听荷轩外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各种漂亮喜字贴了满墙,盖着红盖头的肖战随意盘问了一番支开侍女,又将随身携带的信件拿出翻看,又将玉牌勾出来缓缓摩挲。
王杰!王一博!不管你到底是谁,我定要当面与你问个清楚,三年前的半载与你到底算什么!
夜深了,王终允浅酌几杯之后,被镇北王妃催回了听菏轩。
带着几分醉意王终允,嘴角挂笑,自己推着轮椅回了住处。
却瞧见喜娘按照习俗,端上了一盘生饺子,让肖战取用,还问他吃几个。
王终允盯着那盘生饺子,霎时扭曲了脸:“滚!”
内室的肖战吓得一抖。
喜娘被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跑出去,那盘生饺子和餐盘坠地,撒了,碎了一地。
扫撒丫鬟立马进来打扫干净。
王终允平稳了呼吸,转头看向床边人,执起床头的喜秤挑开了红盖头。
瞧着肖战的脸,一时间痴了。
这如皎月般纯净的面容,这无双容貌,他这废人多看几眼,仿佛都是亵渎,可他止不住贪念。
之前的茶饭不思,不过是为得佳人的刻意为之。
肖战尴尬一笑,笑容里牵强、惊惧之意太甚,那双狭长的瑞凤眼尾浸出两滴珍珠泪。
更让王终允生怜。
“战战,你睡吧,我…我去外间安寝。”,王终允说完,推着轮椅出了内室,独留肖战一人。
肖战默默松了口气,脱了一身沉重的嫁衣,仅留亵衣,盖上被子躺下,看见外厅的烛火熄灭,他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直到在静谧的房间内,听见浅浅的呼吸声,起身批了件杏色薄纱外衫,拿起烛火,走到外间看王终允是否睡熟,他轻唤了几声都没响应,松了口气,出了门。
王终允喜静,晚上从不留侍从守夜,也方便了肖战的行动。
肖战很快摸进佣人房找了身下人衣服换上,他方才等王终允进屋前,已在侍女那里盘问到了王一博在王府的住处。
他住在王府坐北朝南的西路思华楼,和王终允的东路挺菏轩,隔了好一段距离。
夜深人静,思华楼也无下人值夜,王一博在书房内,书案上摆满了书,他手持那一方洗得发白都抽丝的锦帕,目光缱绻。
指尖抚着那丑萌的狮头,露出怀恋的笑容,烛火葳蕤,揉皱他的眉,一滴滴泪水滴坠,落上锦帕,晕开一片心伤。
吱呀——
王一博冷声呵斥,“我说了不必守夜,也不用吃食,出去。”
“王杰,是我…你的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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