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车下来了一个男人,敲了敲你的玻璃。
“……”
他看你不做任何反应,于是强制拉下你的半面窗:
“昨天,你是不是路过这里。”
“你有没有见到这个男孩。”他单手捏着一张照片,另一只手扶着你的车,
你的视线跟随他的手平移到照片上,是一个短发,戴着一个狼牙项链的男孩。
“……”你一下就想起来了。
你当然见过。
谷子就差没把车,开到他们三个人脸上去。那个男孩中了一枪,借着你们闯进去的机会,开上车火速逃跑了。
你抬眼看了一下来人。
男人留着狼尾,眼睛低垂,死死的盯着你,昏暗的环境让他瞳孔慢慢放大。
汗水打湿了头发,白色的背心贴在身上,身上一股好闻的树叶味,勾勒完美性感的轮廓。他执着的举着照片,整个人就像一头失去了挚爱的发狂“小狼”。
他的力气很大,你的车都跟着他晃了一下。
“说话喃——”
眼看车里的“男人”不讲话,
但拓十分不耐烦,直接从车窗伸进去手,去抓对方的衣服。等他看清对方脸时,他愣住了。
好像是个女孩,
一个漂亮的女孩,三边坡从未见过的类型。
她下半张脸,戴着一个泛着冷光的面具,
眉心一颗红痣。
若不是看到了女孩会眨眼睛,都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尊玉观音像。
三边坡所有人都知道,戴着“青铜敷面”,是“商队”的标志,这种人专门在危险地带越货,只认钱不认人,传说中的凶神恶煞。
看到自己帽兜被人攥紧了落下来,女孩也并没有惊慌失措。
“你咋个……”是女娃娃。
一把弯刀就带着寒风,从黑暗处刺了出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手终于松开了女孩的帽兜,寒光闪烁,他甚至听见风声从耳畔掠过——
他后退了两三步,就看到女娃娃已经恢复原样,变成了一个“少年”。
他的胳膊也出现了一道非常锋利,细细的伤痕。“她”打开门,下了车,动作干净利落。
“我上山的时候,看到他中了一枪。”
她的声音雌雄莫辨,说着一嘴流利的勃磨话。青铜敷面,严丝合缝的扣在这张绝色上。
“那人呢。”
你能明显的感觉到,对面的小狼崽听到这句话,瞬间炸毛,又想抓你胳膊。
“还活着,但是去哪了——”
“或许你可以问问,车里那个人,那一枪是他打的。”
“去打开看看啊,我不收你钱。”
你声音甜甜的,而且越靠他越近。但拓看着你,试图分辨真假。你的眼睛很干净,没有一丝丝杂质,身上也很香,有股茶叶味道。
他从来没有离女孩这么近过,他再怎么迟钝,也晓得这漂亮女孩,拿他开涮。
他打开车后斗,就发现了五花大绑,被一个超大号的馒头捂嘴蒙头,还陷入昏迷的昂吞。
“……”
昂吞被狠狠扔在了地上,但拓抓起他的领口,确认还有呼吸,只是被打昏迷了,就示意小弟,把这个人拉回去。
你挑眉,干净利落的上车。
所有人看你要启动,又瞬间举起枪。
“凶手也给你了,下落也给你了,让路噻——”
他们不敢打你,所以根本不用在意,你靠在车侧看但拓,指着前面挡着去路的车,示意他们让开。
“你不能走,只要我弟有了消息,我立刻放你离开。”
听到这句话,你真的感叹,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他把你扣住,正合你意,
「家里」还有一块石头下落不明,你还要留在三边坡,这里打听打听消息。
回寨子,又没什么意思。
“好噻,那我坐你车——”你直接钻进了他的车。
三边坡的天气很善变,突然下起来细蒙蒙的小雨。
车窗开着,干净利落的短发被风吹起,像是西部在夏天盛开的玫瑰花,一双眉眼就算在黑夜也十分耀眼。
车里的灯很清楚。
但拓一边开车一边观察你。
女娃娃腿巨长无比,黑色的皮靴子上滑落几滴雨水,黑发,白皙毫无瑕疵的皮肤,狭长的凤眸,冰冷的面具,整个人都透露着肃杀之意,手里却正在摆弄一台迷你收音机。
你当然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抬眼看着对方。
“我好看迈,但拓。”
但拓听到你叫他名字,愣了一秒:“你认到起我们?”
你摆弄手里的小玩意,把脚翘到他前面,眼眸低垂,嘴上似无意:
“所有人都说,达班猜叔,计谋无双,名声啷个大,我怎会不知道……”
他搓了一下方向盘,不再对视,被雾气打湿的头发轻轻得垂下,他垂下眼,又不肯放弃这次机会,一遍遍问着你们相遇的细节。
你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他,真话假话一起说,搞得他火大得很,你看到他生闷气,你就想笑——
“你是说,貘巴被昂吞打了一枪,然后被人带走了……”
“记不得了。”
你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他,真话假话一起说,搞得他火大得很,猛踩油门往家赶。
你看到他生闷气,你就高兴——
谁让他扯你帽兜。
夜深了,温度越来越低,你整个人几乎藏在衣服里,给「家里」报信。
你:「帮我找两个人,有一个人中了枪,受伤的地方在腿,另一个是短发男孩,是中国人。」
对方:「好。」
在三边坡,有钱能买自己的命,很有钱,能买别人的命,足够有钱,能买来替你卖命的。
你属于后后者。
你来三边坡,就为了帮「家里」找货物,然后带回去。
“……”
巨大的温差让车玻璃上泛起来一层雾,照应着但拓那双低垂的眼睛。
随着但拓越开越偏僻,你有种不详的预感。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