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麦拉得意的哼了一声,说:“我一直在门外听着呢,掐着点来的。”
他们又说了几句随即停下来。
“我们没吃饭曾勇河他晚上还会行动吗?”楚晓妩有些担忧。
艾麦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抿唇思考,过了一会她道:“他晚上会回去他家,但这个房子他有开门钥匙所以进来简直轻而易举。”
女人将抱着胳膊的手放下来叮嘱他们:“不管怎么样今晚还是要小心一点,你们刚刚和他闹了矛盾,以曾勇河牙呲必报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快放过你们。”
作为罪魁祸首的温时挠了挠头。
“我们今晚不睡了,早上再睡?”他问。
言序闻言睨他一眼说:“你熬不住的。”
阮程听着两人的对话赞同道:“确实,大家今晚别睡太死有什么动静立马叫醒。”
艾麦拉不想听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她摊开手耸耸肩说:“随便你们,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找我。”说罢转身就走。
艾麦拉走后楚晓妩将对方拿过来的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她把衣服展开满意地看了又看简直爱不释手。
在楚晓妩满心欢喜的看着新衣服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怎么洗澡。
今天走了一天沾染了一身的尘沙,感觉全身都脏脏的。
阮程拎着自己的背包走到沈季徊身边跟后者说了自己的困惑,他声音不大不小也没刻意压低,被在旁边吃艾麦拉带来的点心的温时听见了。
他咽下最后一点说:“这地方应该不至于连水都没有,我之前好像看到了间浴室不然你去试试?”
阮程哦了声从包里翻出干净的衣物起身走到门边换上拖鞋。
他抱着衣服在走廊看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一间和其他房间门不一样的区域。
阮程在门口站定发现灯的开关不在便以为在里面,他抽出一只手伸过去拧开门把手。
“咔哒”门开了。
阮程推门而入,刚把门推开他就发现这不是浴室而是一间很大的主卧。他心里一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卧室很黑窗户紧闭厚重的窗帘被拉上,门打开后整间房间一览无余,不知为何阮程脑子里突然闪过阿依慕自杀的画面。
就在这时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阮程吓了一跳,刚想回头就听一个熟悉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曾勇河的声音听上去和几分钟前完全不同,比起之前还算正常的声音,此时的他语气沉重让阮程感到陌生。
阮程慢慢的回头看向曾勇河,对方此刻表情阴沉的看着他仿佛变了个人。
阮程回头的时候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一收将门关上,他不好意思的跟曾勇河道歉:“不好意思啊村长,我在找浴室看见这个门不一样还以为是这个房间呢。”
曾勇河面色并未缓和多少,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阮程看对方真的是走错后才暗自松了口气。他松开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跟他说房间里有重要的东西不要随便乱进,随后又转身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我们这水源稀缺你要洗澡要快一点不要浪费水,洗热水澡要提前煮。”
阮程点点头在曾勇河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到浴室门口,刚打开门他就立马走了进去。
门被“砰”的一下关上,阮程靠在门上抱着衣服喘气。
这曾勇河神出鬼没的太吓人了,阮程边想边把衣服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冷水当头淋下,阮程被冷的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打了个寒颤快速的洗了一个冷水澡。
洗完澡后阮程手里拿着毛巾在头发上擦了擦,这破地方连个吹风机都没有只能自己擦干。
他擦着头发打开门抱着脏衣服出去,刚开门就被站在门边的沈季徊吓了一跳,这才十几二十分钟,连续被吓了两次,阮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沈季徊站在门口与他对视一眼,阮程侧身让出位置。
沈季徊看了眼浴室发现没有雾气,他皱眉看向阮程问道:“你洗的冷水?”
阮程啊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几秒后他又怕对方误会主动解释说:“热水要提前煮,我嫌麻烦所以直接用了冷水,你想要用热水的话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沈季徊应了声直接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阮程:“……”
阮程拿着脏衣服下了楼,一楼有专门洗衣晾晒的地方他把衣服洗干净晾好后从里面走出来。
谁曾想刚踏出一步就迎面撞上同样来洗衣服的楚晓妩,两人走路不看路都被对方吓了一跳。楚晓妩手里的白裙直接掉到了地上,阮程弯腰帮她捡起来。
“洗热水澡要提前煮水,你要不去问问其他人怎么弄?”阮程提醒她。
楚晓妩想都没想道:“不用,冷水就冷水吧。”
阮程劝道:“女孩子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吧,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楚晓妩怔愣片刻后点点头,阮程见她这副模样猜她肯定会因为懒最后洗冷水澡,他烦躁的揉了揉自己未干的头发让楚晓妩先去沙发上等着。
“算了你去餐桌那边等着吧别去沙发那。”阮程说着走去了厨房。
阮程去一楼浴室找了个干净的水桶重新用水洗干净后拿到了厨房,楚晓妩拿着衣服看着阮程忙碌的模样鼻头泛酸。
阮程真的和他哥哥很像,明明嘴上嫌弃着却还是会在遇到危险时义无反顾地保护她,会经常告诉自己女孩子和皮糙肉厚的男人不一样,不能着凉。
少年叉着腰一脸严肃的跟面前的小女孩说:“阿妩不可以光着脚乱跑,也不能乱吃东西。”
女孩声音软糯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那为什么哥哥可以?”
少年义正词严的解释:“我这叫不拘小节,我们男人皮糙肉厚的怕什么。”明明自己也没有多大却总是一副大人模样。
小时候的楚晓妩会扑进她哥怀里笑着问哥哥为什么这么高,而每次这个时候男生都会把她抱起来说。
“因为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又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思绪在阮程的呼喊中拉回,阮程笑着走过来道:“发什么呆呢?”
他抬手随意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继续说:“热水已经帮你弄好了,你快点上楼拿衣服来一楼洗。”
楚晓妩点头答应,然后转身噔噔噔的跑上楼。
阮程望着楚晓妩的背影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死丫头一天到晚哪来的这么多劲。”
阮程在楼下帮楚晓妩看着热水,等对方抱着衣服下来后才回到房间。
他刚打开房门就听见温时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言序不厌其烦的回应。门打开后温时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到是阮程回来他立马招手让他过来。
“你去哪了?”
阮程没有和他们一起坐在毯子上而是钻进了被窝,他后背靠墙回答:“洗完衣服看见楚晓妩就顺手帮她煮了热水洗澡。”
只有温时还没洗澡,听他这么一说一脸懵:“为什么洗澡要煮热水?”
阮程将曾勇河的话同他重复了一遍。
温时啧了一声。
言序把温时干净的衣服递给他说:“这边水源稀缺都是这样的,有些人甚至是很久才洗一次。”
温时接过走到门边又跟阮程聊了几句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出去洗澡。
楚晓妩和温时两个性格活泼的都去洗了澡,其他两个人都不是很爱说话,阮程无聊的滑下去躺在大通铺上盖好被子。
他阖上双眼想睡一会,一分钟后又蓦地睁开双眼。
还有事情没说呢。
阮程又撑着身子坐起来爬到坐在床尾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沈季徊身边找话聊。
“你干嘛呢?”阮程歪头看他。
“没干什么。”沈季徊回答。
阮程又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几秒随后爬回去躺好,他刚躺下又去找言序搭话。
“言序你和温时认识多久了,今天听你和曾勇河说的应该挺长时间了?”
言序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阮程会问自己和温时的事,他转身回答:“嗯我们一起长大的。”
阮程听后来了兴趣,他一骨碌爬起来继续问:“真的假的,那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啊。”
“?”
阮程调整了一下坐姿。
“刚来的时候你们不是吵架了吗,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言序无奈地笑笑:“他总是闹脾气。”
话音刚落没有关严实的木门被人推开,楚晓妩一脸好奇的凑上来问:“谁谁谁,谁总是闹脾气。”
少女的头发湿漉漉的,此刻发尾还滴着水。
“没有吹风机你还洗头发?”
楚晓妩无所谓的用毛巾把头发包好,说:“没事等会再擦。”
她坐到床尾问着方才被打断的问题。
阮程躺会被窝里回答:“说的温时,我问他俩关系怎么样。”
楚晓妩八卦之心在燃烧,她边擦头发边问:“对对对,你们关系怎么样啊我之前就发现你们俩比我们熟。”
言序又把跟阮程说的重复了一次,楚晓妩听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阮程问她笑什么她也不说。
“那你们是真少爷啊?”楚晓妩回想着饭桌上温时蛮不讲理的样子。
“可以这么说。”
阮程又问:“温时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沈季徊突然从床尾走过来,阮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位置,随着沈季徊的动作身边的位置一沉。
“他小时候挺乖的,就是--”后半段话没说出来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
温时带上门笑着问:“编排我什么呢?”
他走上前用手推了推言序的肩膀,对方顺着他的动作扯过温时的手腕把他拉下来禁锢在怀里,说:“就是像个小霸王,像现在这样不讲理。”他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宠溺。
温时听后立马炸毛,他挣脱开言序的怀抱叫骂:“你说谁不讲理呢!”
二人又闹作一团。
阮程看着两人亲密的肢体接触不由呆愣,他歪了点身子跟沈季徊小声说:“他们关系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沈季徊听后淡淡瞥了阮程一眼。
阮程被他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闭嘴坐直。
等温时他们闹够了阮程让楚晓妩看看门锁了没,楚晓妩把手里的毛巾丢到一边起身走到门边按了一下门把,确认锁上后回头冲阮程点头。
“我跟你们说件事,”话落众人安静下来,阮程缓缓开口道:“我刚刚找错浴室的时候误打误撞打开了一间房间的房门,那间房间窗户关着窗帘被拉上特别黑。”
回想着当时的画面阮程脸色不太好的说:“那是间主卧,我刚看清房间的样子就想到了阿依慕,就是许老太太。”
沈季徊让他继续说。
“我脑子里是阿依慕自杀时的场景,我觉得她就是在那间房间自戕的。”
温时严肃下来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刚想到身后就有人把手放到了我肩膀上,我回头发现是曾勇河。”阮程同他们说曾勇河的眼神阴骘,脸色比温时气他的时候还可怖。
“那间房间好像对他很重要,艾麦拉不是说阿依慕是在主卧死的吗?”
楚晓妩听完他说的话总结:“所以你误打误撞的进了阿依慕自杀的房间,还正好被上楼的曾勇河看见了?”
阮程摇头否认道:“我觉得不是正好上楼,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温时不解:“但是他在楼下你在楼上怎么可能实时关注你?”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合理。”
一直没吭声的沈季徊冷声说:“曾勇河一直在关注我们。”
阮程猛地回头看向沈季徊。
“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不是在门口?”
前者点头。
“你当时走了以后我出去透气,我看见曾勇河直直的站在楼梯口那边一直在看你。”沈季徊顿住又继续道:“你快靠近那间房间的时候他直接过去了,他很确定你会打开门。”
众人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仿佛是自身亲历。
阮程喃喃自语:“难怪我总感觉后背发凉。”
言序接了沈季徊没说完的话:“从我们一开始就没吃那些东西的时候曾勇河的眼神就变了,他自以为自己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能骗过所有人,所以在我们拒绝喝水吃东西时他就有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劝我们喝水、派人跟着我们、怕我们和艾麦拉长时间接触、明明没到饭点却提前让人接我们回去以及站在楼梯口盯着阮程。”言序一个个说着。
“他发现我们和其他人不同所以要一直关注我们。”沈季徊说。
被人时时刻刻在暗中关注的诡异感无限放大,他们任何行动都会受到限制。
阮程猜测着:“或许他暂时只是觉得我们不对劲所以找人盯着,实际上他对我们知道什么计划什么一概不知。”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能擅自下定论。”
楚晓妩坐在床尾提议:“我们今晚去看看那间房间?”
阮程抬眼看向窗外还未黑透的天,一般这个时间城市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这里是沙漠地段黑天的时间不同。
“我们凌晨的时候去。”阮程说罢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户旁关掉了一点窗户留下不大不小的缝隙随后拉上窗帘,接着又走到门边确认了一边门是锁着的后直接关掉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窗帘的遮光性一般室外的亮光顺着窗帘之间的缝隙透进来。
“我们先睡一会保存体力,我窗户留了缝隙凌晨降温会把我们冷醒。”
众人没什么意见,虽然睡的时间早了点但也没有多大关系。
五人睡在大通铺上,楚晓妩和他们之间隔着一米距离。
阮程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脑海里不停复盘着今天的所有事情,从刚到这一直到刚刚发生的事全部回忆了一遍,这所村庄隐藏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非常重要。
凌晨三点左右楚晓妩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外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在用钥匙开锁。
她脑子不太清醒以为是有人起夜便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刚一转身楚晓妩反应过来声音是从外面响起来的。她猛然挣开双眼看向门口,空无一人。而此时门外的动静还在继续,期间隔了几秒又继续响起,她知道门外的人在比对钥匙。
她的睡意一下没了。
楚晓妩坐起来转头看向熟睡中的四个人。
“咔哒”
门在被人从外打开的同时楚晓妩迅速躺了回去,她侧着身子面对墙壁紧闭双眼。
黑暗之中身体的感官变得愈发清晰,她听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努力去调整呼吸,楚晓妩深呼吸几次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
木门被来人带上,沙漠的夜里周遭静得可怕。
楚晓妩冷汗直流,房间里响起很轻的脚步声,尽管刻意放轻但楚晓妩还是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道人影站在自己床尾彻底站定。
楚晓妩听见布料摩擦发出的细细簌簌的声音,对方在裤兜里摸索着什么最后拿出来。
身下的床垫随着那人的靠近不断塌陷最后停在楚晓妩身边。
楚晓妩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手心里细密的冒着汗。
带着一种奇怪气味的身体凑近,楚晓妩耳边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一个冰凉的物体接触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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