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黑着脸跟到餐桌前，刚要拉开椅子坐下，刘耀文已经慢悠悠地伸出筷子，朝他的早餐伸了过去。

宋亚轩的警铃瞬间拉响，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拍在刘耀文的筷子上，炸毛道：“刘耀文！你真敢动我的早餐？！”

刘耀文挑眉，慢悠悠地收回筷子，理所当然道：“我说了你不吃，我就吃你的。”

宋亚轩气得不轻，抬手就要抢回自己的碗，结果刘耀文动作更快，直接端起了他的粥，淡定地舀了一勺，甚至还轻轻吹了吹，然后在宋亚轩震惊的目光里，毫无心理负担地递到他嘴边：“来，张嘴。”

“……”

空气瞬间凝固。

宋亚轩整个人都僵住了，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勺粥，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拒绝、推开、回击这个登徒子，可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都动不了。

而刘耀文也不急，就这么看着他，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耐心又理所当然地等着他接过来。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几秒，最终还是宋亚轩先绷不住，炸毛道：“……你放下，我自己吃！”

“哦？”刘耀文故作疑惑，“可你刚才不是说不吃吗？”

“……我后悔了不行吗？！”宋亚轩脸都红透了，抢过粥，低头埋头猛喝，像是要用食物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样子，轻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没再继续逗他。

“我记得你今天杀青？”

宋亚轩的动作顿了顿，埋在碗里的脸微微抬起一点，眼神闪了闪。

是啊，今天是他在《时间逆流》剧组的最后一天。

按理说，杀青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他心里却莫名有些复杂的情绪，说不上来的别扭和怅然。

他低头继续喝粥，试图忽略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

刘耀文倒是看得清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慢悠悠地吃完自己的早餐，然后懒洋洋地开口：“吃完我送你过去。”

“……不用。”宋亚轩下意识拒绝，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像是心虚一样，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自己去就行。”

“可我已经决定送你了。”刘耀文理所当然地道，慢悠悠地抬眼看他，“你拦得住我？”

宋亚轩：“……”

这人到底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气得瞪了刘耀文一眼，可刘耀文一点都不受影响，反而还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走吧，小演员。”

宋亚轩：“……”

他想拍开那只手，可偏偏又觉得这样未免显得自己太小题大做，最后只能狠狠地咬了咬牙，甩开头起身，故意绕过刘耀文，径直往门口走。

刘耀文低低地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车上，气氛一开始还算平静。

但这种平静只维持到宋亚轩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低头一看，是经纪人的消息。

——【小雅生病请假了，今天你杀青，记住别太高调，结束后直接回酒店，别乱跑。】

宋亚轩盯着消息，微微皱了皱眉。

刘耀文的余光扫到他的表情变化，随口问道：“经纪人？”

“嗯。”宋亚轩随意地应了一声，把手机放回口袋。

刘耀文没再多问，只是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方向盘。

很快，车子停在了片场门口。

宋亚轩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刘耀文忽然叫住了他。

“宋亚轩。”

宋亚轩回头：“干嘛？”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语气懒懒的：“杀青快乐。”

“……”

宋亚轩愣了一下，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带起一丝细微的颤动。

他不自在地撇开目光，低声道：“知道了。”

然后，他拉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朝片场走去。

刘耀文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深了些，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半晌，低低地笑了一下。

-

宋亚轩今天的心情很复杂。

杀青是个分界点，意味着这段时间的沉浸和投入都要告一段落，他该从角色里抽离，重新回到现实中。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舍，甚至带着一点点……空落落的感觉。

他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开。

今天的拍摄很顺利，橘子对最后一场戏的完成度相当满意，连连夸了好几句，剧组里的人也都围过来热热闹闹地庆祝，让宋亚轩一时间倒是没了想东想西的机会。

“来来来，合影合影！”副导演举着手机招呼大家。

宋亚轩跟大家站在一起，摆出了惯常的微笑。他在这种场合向来很擅长掌控表情，笑得刚刚好，不太疏离，也不会过于热络。

拍完后，剧组开始小规模地聚餐，宋亚轩被拽着去坐下，看着眼前的酒咽了咽口水。

他最爱喝酒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喝。

至少今天不能。

经纪人的嘱咐还回荡在脑海里，提醒着他别乱跑、别高调，可偏偏……他心里有点躁。

也不知道是因为杀青后的空落，还是因为早上刘耀文那句“杀青快乐”，让他心里有点乱。

他端起酒杯，盯着杯里的酒液晃了晃，正准备浅浅地抿一口，结果下一秒，杯子就被人截胡了。

他怔了一下，抬头，就看到橘子笑眯眯地举起他的酒杯，一口气喝掉了大半。

“导演！”宋亚轩无语地看着她，“你干嘛？”

“帮你挡酒啊。”橘子理所当然地放下杯子，朝他眨了眨眼，“你经纪人不是不让你乱来嘛，放心，今天谁要灌你，我都帮你挡。”

宋亚轩：“……”

这语气怎么听着像带孩子的？

他有点无奈，但还是放下了杯子，没再坚持。

可聚餐的气氛太热烈了，酒桌上的人推杯换盏，气氛一次次被烘托到高潮，大家都喝得尽兴，宋亚轩即便一开始克制，可也架不住一轮又一轮的劝酒声。

“亚轩，来嘛，就一杯，杀青了不喝点怎么行？”

“对啊对啊，这可是仪式感！”

“再说了，你酒量不是很好吗？”

一杯，两杯，三杯……

他原本还想着浅尝辄止，可到底没能抵挡住众人的热情，几杯酒下肚，胃里开始泛起熟悉的暖意，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可他心里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我真不能再——”话还没说完，桌子对面的人又倒了一杯过来。

“最后一杯！”对方举起酒杯，笑着道，“真最后一杯，敬你未来大红大紫！”

宋亚轩盯着那杯酒，莫名有点恍惚。

他不该这样，但他没忍住。

所以，他仰头，把那杯酒喝得干干净净。

再然后，意识就开始一点点变得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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