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紧不慢，透着刘耀文一贯的沉稳。宋亚轩握着手机，心里的紧绷感终于松了一些。

刘耀文淡淡地说，语气没有丝毫意外，“你有我，不用怕。”

这句话再次让宋亚轩微微怔住，他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后刘耀文开口，语气轻松了些：“拍摄要迟到了吧？。”

宋亚轩一愣，抬眼看了看酒店大厅的时钟，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这里聊了这么久。他轻咳了一声，语气有些别扭：“……嗯。”

刘耀文轻笑了一下，像是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懒懒地开口：“去吧，别让导演等太久。”

宋亚轩没再多说，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大步走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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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拍摄地点离酒店不远，宋亚轩刚到现场，导演便迎了上来，语气不太客气：“宋老师，你今天的状态可千万别出错，咱们这场戏很重要。”

“嗯。”宋亚轩点点头，把剧本夹在手臂下，跟着工作人员往化妆间走。

今天拍的是一场关键的戏，角色遭遇背叛，被逼入绝境，却依旧咬牙坚持——某种程度上，这场戏的情绪状态，跟他此刻的心情倒是有些契合。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开拍前不久，他在片场的角落，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程慕。

对方靠在一辆黑色商务车旁，带着墨镜，嘴角仍然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等着他。

宋亚轩的眉心一跳，脚步微顿，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刘耀文发来的消息。

【别回头，专心拍戏。】

宋亚轩的心跳微微乱了一拍，他下意识想回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紧了紧手中的剧本，直接走向片场中央。

程慕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像是在试图看穿他所有的情绪。

可宋亚轩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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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持续了很久，等到最后一条过后，宋亚轩才从紧绷的状态中缓过神。他站在片场边的休息区，端着水杯喝了两口，耳边却传来助理小雅压低的声音：“程慕好像还没走。”

宋亚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没说话。

“他不会一直赖着吧？”小雅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宋亚轩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我去看看。”

小雅还想劝，但宋亚轩已经转身朝着片场外走去。

程慕仍然站在车旁，见他过来，摘下墨镜，笑了笑：“挺敬业的嘛。”

宋亚轩没有心情跟他周旋，直接开口：“你想干什么？”

程慕摊了摊手，语气轻松：“没什么，就是看看你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宋亚轩冷笑了一声，语气平静：“我说过，我不会答应。”

程慕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他已经尽力想表现得轻松了，他还想再争取什么，又忽然想起一些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最后只能开车离去。

宋亚轩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总觉得他的表情有哪里不对劲……

他正准备回去就听助理小雅忽然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耀文今天是不是也在附近啊？”

宋亚轩脚步一顿，微微皱眉：“你乱说什么？”

“真的！”小雅瞥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说，“刚刚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车影，虽然没看清人，但我感觉就是他的车。”

宋亚轩心里猛地一跳，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可能是你看错了。”

小雅却不信，嘟囔着：“我直觉很准的。”

宋亚轩没再搭理她，径直回到休息区。他端起水杯，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心绪，可心脏的跳动却莫名有些不受控制。

——刘耀文在附近？

他忍不住又拿起手机，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来了，可打了几个字又删掉，犹豫片刻，最后只是敲了一个问号发过去。

刘耀文回得很快。

【嗯。】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水面，让宋亚轩心底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紧了紧手机，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半晌后，低头回了一句——

【你……是特意来的？】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信息框里缓缓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不然呢？】

宋亚轩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耳根有些泛热，心跳乱了几拍。

他咬了咬下唇，半晌没回，直到手机又震了一下，刘耀文发来最后一条——

【忙完了就过来，我等你。】

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片场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在忙着收拾道具，导演在和副导沟通接下来的安排，而他站在角落，心里却翻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刘耀文在等他。

特意来的，在附近等他。

这句话的分量莫名有些重，重到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小雅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地揣测刘耀文是不是真的来过，宋亚轩装作没听见，低头回了句——

【去哪找你？】

刘耀文的回复很快，短短三个字：停车场。

宋亚轩指尖微顿。

……真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水杯放回桌上，抬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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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那辆黑色轿车。

他快步走过去，刚走近车窗，副驾驶座的窗户就缓缓降下，露出刘耀文懒散的侧脸。

刘耀文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下巴，目光懒懒地扫了他一眼，语气轻慢：“怎么这么慢？”

宋亚轩没说话，心里却莫名涌上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刘耀文的车本来是深色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可他还是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车里很安静，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味，是刘耀文身上的味道。

宋亚轩刚坐好，刘耀文就顺手把窗户升上去，回头瞥了他一眼：“程慕没再找你吧？”

宋亚轩抿了抿唇，语气淡淡：“他走了。”

“走了就好。”刘耀文随口应了一声，语气波澜不惊。

宋亚轩偏过头，看着他沉静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开口：“你……是不是动手了？”

刘耀文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似笑非笑地反问：“你希望我动手，还是不希望？”

宋亚轩一时语塞。

程慕的事，他不是没察觉到异常。而程慕今天的态度，也不像一个胸有成竹的人该有的样子。

这只能说明——他背后的路，已经被彻底堵死了。

宋亚轩沉默了一下，最终低声开口：“……谢谢。”

刘耀文微微一怔，随即低笑了一声，语气带着点儿揶揄：“怎么，突然这么乖？”

宋亚轩皱了皱眉，有点不自在地扭开头：“你别得寸进尺。”

“哦。”刘耀文故意拖长语调，“那你刚刚是在撒娇吗？”

“……”

宋亚轩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耳朵却悄悄红了。

刘耀文懒洋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点戏谑，眼神却透着几分温柔。他抬手随意地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语气带着点无奈：“别皱眉了。”

“我只是不想让他继续骚扰我男朋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