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在座的都是业内人士，闻惯了各种香味，陡然闻到这个味道，还真的不太适应。

“主办方，你们怎么清理的会场，为什么会有臭味？”有人忍不住发声质问。

主持人赶紧解释：“会场在昨天才做过全面清洁，绝对不可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往边上挪开了几步，看向肖雨薇的眼神有点复杂。

肖雨薇原本还想多说两句的，可话筒还没握到，主持人就躲瘟疫似的躲开了她，她瞬间愣了一下，一脸的不解。

其他人看到主持人这个样子，立刻都明白了，往肖雨薇的方向探了探，立刻又缩回头来。

“原来是她！”

“这是什么味道啊，快把窗户都打开！”

听到众人的非议，站在台上的肖雨薇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尴尬极了。她也闻到了很奇怪的味道，但没想过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现在想要低头闻一闻，又觉得太难堪，手足无措。

“肖战！”就在这个时候，陆名远突然喊了一声，看向肖战一脸的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众人错愕。

在场最兴奋的当属记者了，原本以为今晚就是普通的新闻通稿，没想到先出了个抄袭，又出了个背叛，想想都精彩。

肖战看着路名远走向自己，用沉痛又惋惜的口吻对他道：“你是我们蔚蓝的人，什么时候攀高枝去了别的公司，竟然都没有知会我一声？还……还顺走了我公司的产品？”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边上就是记者手中的话筒，足以让全场的人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在说什么。

“原来是叛徒啊，那就难怪会有抄袭这种事了。”有人恍然大悟道。

“当初就是把他捧高了，我记得他拿新人奖的时候，媒体那一通吹嘘，结果呢？呵……”

“盗取公司机密可是犯法的，可以报警了！”

“原来不止是没有鼻子，连良心都没有，长得好看又怎么样，手脚这么脏！”

谩骂声铺天盖地而来，陆名远按下心中的得意，虽然他暂时还没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但至少他挽救了现在的危机。

转身就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新生的负责人，故作宽宏大量道：“我想贵公司可能也是没弄清楚，被有心人给蒙蔽了，这不是贵公司的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作品是属于创作者本人的，所以很显然，‘初恋’是我们公司的作品。”

“方才陆总说……”陡然扬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肖战一直噙着淡然的笑意，侧身看向陆名远，神色自若的问道：“说我是蔚蓝的人？”

他太过平静，平静到让陆名远的心都有点莫名的发慌。但是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努力定了定心神：“以后不是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很遗憾。”

肖战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继续发问道：“以后不是，难道以前就是吗？”

陆名远：“我……”

他还没开口就被肖战打断了：“陆总，我跟你们蔚蓝好像从来没签过任何合约吧，我们有书面协议吗？还是您给我发过薪水？有什么凭据可以证明？”

陆名远：“凭据？微澜全公司的人都可以证明，你就是我们蔚蓝的员工，还要什么凭据？”

肖战：“那也就是没有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堵的陆名远一口气上不来。

当初他吃定肖战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一起，根本就没有立什么劳动合同，更为了防止以后肖战会拿合同说事儿。

至于薪水就更加没个准了，心情大好的时候会直接转给他千儿八百的，反正肖战对钱不计较，整天窝在实验室里搞研究，根本没什么开销。

但是现在，肖战把这个拿出来，堂而皇之的跳槽到别的公司，他反而站不住脚了，上法庭也是无理的一方。

“有没有凭据，也没必要在这里拿给你看。”一直站在台下的肖雨薇沉不住气了，不客气道。

她昂起下巴，带着傲气看向肖战：“这里不是你哗众取宠的地方，看在我们姐弟一场的份上，今天的事，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是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她的话仿佛点醒了陆名远，他上前一步，伸手不动声色的捏住了肖战的袖口，双眸紧紧的盯着他以示警告：“阿战，不管这中间有什么误会，等回去了再说。”

可惜今日的肖战，已经不是昨日的他了：“陆总，你跟肖小姐既然已经认定了是被抄袭的受害者，怎么能不维权呢？我们这场大赛，可是很公平公正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顺势挣脱开陆名远的手，转身笑盈盈的看向主持人：“我方已经将‘初恋’的数据资料和样品交给了组委会，相信一定会有个公正的结果。”

“等等！”陆名远扬起一只手：“鉴于肖先生之前曾在我公司任职，所以数据资料和样品，他完全有可能拿得到。如果资料完全一样，那又怎么定论？”

其实他心里是没底的，毕竟资料和样品都是肖战给他们的，两份一模一样是必然。事到如今既然拦不住他，那就只能舍弃他了，抢占先机先入为主，让所有人都认定肖战才是叛主的窃贼，这样才能挽救今天的局面。

这时有人走到主持人的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主持人直起身，看向陆名远：“这一点陆总不用担心，评委那边已经有了结果，并且……两边的资料和样品数据，虽然非常的相似相近，却不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哦？”陆名远很吃惊。

肖雨薇却有些不安了起来。

不一样？怎么会不一样？

还有周围的人，虽然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但下意识都会离开肖雨薇一些距离，她自己也能隐约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但又不好意思做太大的动作。

“关于‘初恋’这款作品，评委们已经有了定论，获胜的一方就是新生代表方。”主持人一点关子都不卖，直截了当的宣布了。

也就是这样的直接，让陆名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可能！”他失声道：“这不可能！我们公司研发了这么久，投入了那么多的心血和财力，怎么会是他们获胜？‘初恋’就是我们蔚蓝的，我们有证据！”

“你们不能因为新生有环亚做靠山，就打压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这对行业新秀是不公平的！我们公司虽然实力没有那么雄厚，但也都是认认真真在为香水这一行做贡献，今天大赛这样做，寒的不止是蔚蓝的心，更是寒了所有跟我们一样努力，却被打压的中小型企业的心！”

陆名远的这番话，倒是戳中了在场不少行业人的痛点。在整个大环境下，龙头大鳄毕竟是少数，很多小公司不断参加这样那样的竞赛和展示，就是为了一步步提高知名度，拓展市场逐步壮大。

但如果真的被打压，那很可能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对，既然两款作品相似，凭什么就是新生胜？”

“摆明了就是监守自盗！陆总应该报警！”

肖战挑眉看向陆名远：“陆总一直在说证据，那我就给陆总拿出证据。”

他侧过身，从新生的人手上接过两个小小的瓶子：“这两瓶分别是新生和蔚蓝提供的样品，陆总可以试试有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