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会议室里，陆铭盯着投影仪上的照片。黑桃A的扑克牌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凶手留下的第五张扑克牌。"法医小王推了推眼镜，"前四次分别是红桃K、方块Q、梅花J，现在又是黑桃A。看起来像是在玩某种...游戏。"

陆铭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他突然想起顾言塞给他伞时，风衣口袋里似乎露出了一角扑克牌的边缘。

"陆队，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出来了。"小李推门进来，"是个普通的白领，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但是..."他顿了顿，"她上周五去过'夜色'酒吧。"

夜色酒吧。陆铭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顾言最后消失的方向。

"我去一趟夜色。"陆铭抓起外套。

"现在？"小王看了眼窗外还未停的雨，"要不要等鉴识科那边..."

"等不及了。"陆铭已经走到了门口，"凶手在跟我们玩时间游戏。"

夜色酒吧位于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陆沉推开沉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雪茄味和劣质香水的气息。昏暗的灯光下，几个醉汉趴在吧台上，酒保正在擦拭酒杯。

"找谁？"酒保头也不抬。

"一个姓顾的。"

酒保的手顿了一下，"不认识。"

“姓顾的多了去了。”

陆铭眯起眼睛。他注意到酒保的右手小指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他也不想和酒保浪费时间。

"上周五晚上，有个女孩来过这里。"陆沉继续说，"长卷发，穿红色连衣裙。"

酒保的脸色变了。他下意识看了眼楼梯的方向。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陆铭立刻冲向楼梯，却被酒保拦住。

"先生，二楼是私人区域..."

陆铭一个擒拿将酒保按在吧台上，"妨碍我，你们想进去吗？"

二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陆铭摸着配枪，慢慢靠近。

门缝里飘出一股熟悉的烟草味道。

陆铭一脚踹开门，眼前的场景让他愣在原地。

顾言正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张扑克牌。地上倒着一个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顾言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银边。

"晚上好，陆先生。"顾言转过身，嘴角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看来我们真的很快又见面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

陆沉的枪口对准了他，"解释。"

顾言举起双手，扑克牌在他指间翻转，"我只是在帮警官抓凶手而已。"他踢了踢地上的男人，"这位就是'夜色'的老板，也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证据呢？"

"他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有所有受害者的物品。"顾言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小心！"

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刺向陆铭。

陆铭刚要转身，顾言已经扑了过来。

"噗嗤"一声，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陆铭看着顾言倒在自己怀里，雪白的衬衫迅速被鲜血染红。那股烟草味道混合着血腥味，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陆铭的声音有些发抖。

顾言却笑了，"看来这次...是我赢了这场游戏。"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陆铭的脸，"记住，黑桃A代表...死亡与重生..."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言的眼睛慢慢闭上。陆沉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突然发现他手里还攥着那张扑克牌。

翻过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亲爱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