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震惊地想要现在就发小脾气。
沈柔这辈子没想到,连对她情感都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居然主动亲自己额头?怎么可能?
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她也不能这样对我!本来见到她就很羞耻,现在她一亲我额头,我更害羞了好吗?现在心情不是激动,更多的是疑惑。
夏日的风裹挟着香气拂过,沈柔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笑意,突然觉得,就算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这样的尴尬与甜蜜,好像也不赖。
沈柔的喉咙像是被堵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不能这样。”
她的声音发颤,却倔强地与沈韵温对视,试图从那双眸子里寻找答案。
内心深处,回避型人格作祟的不安如潮水翻涌——她既渴望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是真实的,又忍不住反复怀疑这是否只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过往的经历让她习惯在亲密靠近时本能退缩,此刻每一句暧昧的话语,都像是悬在头顶的蜜糖,甜蜜得令人惶恐。
沈韵温的小电风扇放在长椅旁,站起身来伸手将她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她发烫的耳垂上点了点:“抱歉,是让你觉得不舒服,对吗?”
可越是心动,她越想推开这份未知的感情。
她本能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疏离:
“嗯……没有……”
还没等沈韵温回答,远处传来孩童的笑闹声。
几个追逐着的小孩从梧桐树下跑过,其中一个不小心将皮球踢往她的方向,沈柔下意识往沈韵温那边躲了躲,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
沈韵温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千百次。这熟悉的温度让沈柔浑身僵硬,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挣开对方的手臂:
“那个……谢谢。”话一出口,她又后悔得要命,却只能用冷漠掩饰内心的慌乱。
“嗯,没事。”
沈韵温望着远处渐渐跑远的孩子们,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那时候你怕黑,每次打雷都要攥着我的衣角睡觉。”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沈柔泛红的脸上:
“可惜都过去了。”
沈柔关于童年的模糊记忆有了形状。
这份温暖的回忆反而让她更不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人会变的,说不定你早就忘了我,现在不过是觉得新鲜。”
沈韵温没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她。
沈韵温弯腰捡起骨碌碌滚到脚边的皮球。
几个追逐的小孩围过来时,扎麻花辫的小妹妹突然指着沈柔仰头发问:“姐姐,那是你朋友吗?她怎么有点不开心呀?而且她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噗——”沈韵温低头轻笑,耳尖也跟着染上绯色,她蹲下身子把球递给她:“她没发烧,只是经常害羞,不用太担心。”
小女孩们叽叽喳喳笑着跑开,临走还不忘冲沈柔做鬼脸,“姐姐,羞羞,这么大了还脸红。”
羞得她慌忙把脸埋进鸭舌帽里:
“哼,什么吗?还对我做鬼脸。”
真不知道她给小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么听她的话吗?
她发现沈柔呆呆的站在原地。
沈柔手还紧握着小电风扇:“给你,别忘了。”
沈韵温接过小电风扇,想要说声谢谢,然后摸一下她的头发,没想到话是说出口,但是动作却被她躲开了。
“躲什么?”沈韵温转身歪着头对她说。
沈韵温伸手:
“再躲,我可要以为你讨厌我了。”
沈柔有点不可置信看着她真诚的眼神。
沈柔不想让她讨厌自己,示意让她摸一摸。
沈柔特意地把鸭舌帽拿下来。
不过没等沈柔的反应,她带着沈柔拐进湖边垂柳下的隐秘角落,“哎,你怎么拉着我……”
沈柔盯着她背影发怔。
到了后,沈柔扯开她的手,有些不满的问:
“你怎么又不摸了?”
沈柔说完后恨不得钻进地道里去。
沈柔不太能接受朋友摸自己的头发,除非是关系贼好的“朋友”,当然牵手也是, 拥抱也是。
“你不是刚才躲着我吗?现在又主动了?”
“不是你说要摸的吗?”
沈韵温语气淡淡的说:“我没说。”
沈柔现在处境困难,她知道现在自作多情了。
按照解释回答来说,沈韵温确实没清楚说过,要摸自己的头,明明是自己误认为的。
然后又没有办法接话,只能转移沈韵温为什么亲额头的事情,顺便还可以斥责,为了自己讨回公道和清白。
“那你,你为什么要亲我额头?”
话一出口她耳尖几乎要火烧起来,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对方反应。
如果两个人是关系亲密的闺蜜,就算是睡一张床,穿同一件衣服,她都不会介意,可是沈韵温主动亲的额头,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她问这个问题已经很勇敢了。
何况是面对沈韵温。
她害怕沈韵温直白的热情,又向往这样的感情过程,两人相处期间期间不用太累,很舒适。
她还在回想出门前,外婆叮嘱自己的话:
到大学才能谈恋爱。
这种负罪感涌上心头了。
沈韵温倚着柳树笑弯了眼睛,伸手撑住树干,将她圈在臂弯之间。温热呼吸扫过耳畔,轻声道:
“因为明明耳朵都红透了,还嘴硬说不喜欢。”
她指尖点了沈柔发烫的脸颊:
“现在又凑这么近,是想让我再亲一次吗?”
“没有……”
沈柔慌忙偏头,却撞进那双盛着星光的眸子。记忆里的沈韵温总是温柔可靠,此刻却带着几分促狭,让她又羞又恼。
“你,你别乱讲......”
话尾没了气势,身体反而往熟悉的温暖里靠。
沈韵温低笑出声,这次没有躲开,而是将人拢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好,不乱讲。”
风声裹着沈柔的呢喃:“你,你又搂我……”
她张了张嘴,却被沈韵温抢了先:
“朋友之间抱一抱是很正常的。”
她指了指周围:“没有外人,不用尴尬。要是你觉得烦,我以后...就保持距离。”
“不要!”
沈柔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
她慌乱地低头,听见沈韵温轻笑:
“不要什么?不要我保持距离?”
“都不要。”沈柔小声说。
她声音越来越小,“想离你更近点。”
沈韵温呼吸顿住,半天才开口:
“那我再问一次。”
她慢慢靠近,直到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这次不是额头。”
沈柔的心跳快得吓人,慌忙躲开了。
沈柔猛地偏头撞在柳树上。
“朋友之间不用靠这么近。”
她声音坚定,后背死死抵着粗糙的树皮。
沈韵温指尖还停在她发烫的脸颊旁,笑着说她耳朵红得像煮熟的小虾。
“哪像小虾了,怎么能这么说我的耳朵?”
她心里乱得像团毛线:之前朋友之间再亲密也就是勾肩搭背,哪有人突然亲额头?
转过小道路,沈柔远远看见叶雨桐踮脚摘花。
还没来得及躲开,就听见对方扯着嗓子喊:
“阿柔!这是谁啊?”
她慌忙把脸埋进鸭舌帽,胡乱说了句:
“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跑了。
身后传来沈韵温喊她名字的声音。
夹杂着叶雨桐追问的笑声。
叶雨桐来到沈韵温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哎,小姐姐,你是她朋友啊?”
沈韵温很冷漠的看着她:
“我好像没有义务告诉你吧。”
沈韵温想到了某人然后又笑了:
“你看都把她吓跑了。”
叶雨桐被她的玩笑话差点笑晕在地上:
“哈哈哈,小姐姐真会说话。”
沈韵温沉默没有说话,三十秒后,她问了叶雨桐一个问题来回击:“那方便我问你和她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叶雨桐很开朗,没有藏着掖着:
“哎,我和沈柔呀,可是老交情了。”
沈韵温和她聊天全程冷着脸。
仿佛对她和沈柔的交情毫无兴趣。
叶雨桐此时说到了初中的时候:
“我记得她初中的时候说她有一个笔友,叫余晖吧,跟她关系老好了!经常给他写信什么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她讲这件事情,那时候我都感觉她快要抛弃人家了!”
“我拉她陪我厕所,她非趴在桌子上写信。”
沈韵温听到这瞬间愣住了。
因为现在只有她知道,她就是余晖本人。
听到叶雨桐这么说,她的心像是被啃食一样火辣辣的疼痛,一向清醒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倒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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