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百乐门后巷，肖战用银制打火机燎烤门锁。冰晶在铜锁表面蔓延时，身后传来马靴碾碎玻璃的脆响。

"肖公子撬锁的手艺，可比跳舞漂亮多了。"

王一博的将校呢大衣扫过潮湿砖墙，指尖雪茄的红光映亮他眉骨旧疤。王一博从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颗泛黄的乳牙。

"我十岁时丢的，怎么在你这？"

"那年你在慕尼黑诊所当义工。"王一博吐出口烟圈，"给流浪儿拔牙时说，这是'记忆的锚'。"

铁门突然震动，门缝渗出腐臭味。肖战刚摸到门把，就被军阀拽着手腕按在墙上。雪茄烟头擦着他耳垂戳进砖缝，引燃藏在里面的电线。

整面墙的霉菌突然发出荧光，组成德文公式。王一博用枪管挑起他下巴："顾医生死前说的密码，肖公子该认得？"

"这是青霉素分子式。"肖战盯着发霉的墙面，"但被改造成了..."

爆炸声打断他的话。军阀揽着他的腰滚进暗门，子弹在身后溅起碎石。黑暗中肖战摸到对方腰间硬物——不是枪套，而是本烫金日记。

"王师长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比不上肖少爷。"王一博突然咬住他指尖手套扯下，"在别人身上留记号的本事。"

防空洞里摆着沙盘，微型上海滩模型插满黑红旗帜。肖战认出红旗标记的都是肖家产业。

"张大帅的胃口不小。"他故意碰倒静安寺的旗子，"可惜寺庙的香火钱，不够喂饱他的兵。"

王一博突然扯开衬衫，心口处狰狞的伤疤组成奇怪图案："三年前吴淞口那枪，子弹刻着同样的花纹。"

肖战瞳孔骤缩——那是肖家船运的密押徽记。

"你想要真相？"他解开袖扣露出小臂烙印，"先告诉我，为什么保留这本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是十五岁王一博工整的笔迹："今日实验室来了位肖先生，他白大褂上有海棠香。"

远处传来哨兵脚步声。王一博突然将他压到沙盘上，上海滩的模型在两人胸膛间硌出红痕。

"当年你给我注射的到底是什么？" 王一博问。

"青霉素"

肖战屈膝顶住他腹部，

"只不过混了我的血。"

玻璃震碎的脆响中，王一博猛地抱着他卧倒。飞溅的残片划破王一博脸颊，血珠滴在肖战唇上，尝起来有铁锈和薄荷味。

"你用了我的牙膏。"肖战突然说。

王一博用拇指抹过他嘴角："肖少爷连这都记得？"

"就像你记得我十八岁用的香水。"他翻出军阀口袋里的珐琅药盒，"现在能说实话了？顾医生给的到底是什么？"

霞飞路32号挂着宠物诊所招牌，里面却摆满刑具。德国医生海因茨的尸体坐在牙科椅上，胸口插着把手术刀。

"刀柄是肖家银器。"王一博检查伤口，"但握刀姿势是左撇子。"

肖战扳开死者手指，发现掌心用血画着蛇形符号："这是我妹妹的签名方式。"

诊所后间堆满笼子，关着注射器与血袋。肖战踢翻某个铁笼，掉出本泛黄的相册——全是年轻女子被强迫注射的照片。

"海因茨在拿活人试药。"军阀捡起支蓝色药剂，"比南京给的样品浓度高十倍。"

肖战突然夺过药剂扎向自己手臂，被王一博攥住手腕。两人角力间针管摔碎，液体腐蚀地板冒出青烟。

"你疯了？"

"三年前我给自己注射过。"肖战扯开衣领，锁骨下烙印泛着蓝光，"这才是真正的量子青霉素反应。"

王一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扯下领带捆住肖战手腕："所以你妹妹被抓，是因为她也有这种烙印？"

"不，是因为她发现了这个。"肖战从鞋跟取出微型胶卷，"海因茨用孤儿院孩子做实验的录像。"

圣玛丽孤儿院的地下室堆满培养皿，发霉的墙上贴着肖氏制药的旧海报。王一博用枪柄砸开保险箱，里面是捆扎着红绳的档案袋。

"1928年实验体名单..."王一博抽出照片突然顿住，"这是？"

泛黄照片上，十五岁的肖战站在铁笼前，笼里关着戴镣铐的少年王一博。

肖战夺过照片撕碎："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的是这个。"王一博从怀中掏出封信，火漆印着肖家家徽，"三年前有人寄给我，说你在青霉素里掺了毒药。"

地下突然传来齿轮声。整面墙翻转露出玻璃舱，里面漂浮着具少女躯体——肖战的妹妹肖薇，脖颈烙印闪着蓝光。

"薇薇！"肖战扑向玻璃，却被电流击退。控制台屏幕亮起倒计时：15:00。

王一博突然扯开所有衬衫纽扣，心口伤疤竟与肖薇的烙印完全一致："现在明白了？我们都是..."

爆炸震碎头顶吊灯。军阀抱着他滚到角落，弹片在背上划出血痕。烟尘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转着把手术刀。

"久等了，我的两个最佳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