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伴随着心脏被凌迟的钝痛。王一博坐在车里,眼神呆滞。他甚至无法知道抢救室的门何时打开,但肖母居然久违地给他打来了电话。
“医生说抢救及时,战战生命体征稳定了,算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王一博紧绷的肩膀骤然一松,几乎脱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红着眼睛。
“但是医生也说这次打击太大了,对大脑和身体机能造成了二次创伤,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而且,意识丧失和濒死感给战战留下了心理创伤……情绪将极不稳定……”
王一博的心被反复碾轧。身体的重创,心灵的阴影……王邈这一手,何其毒辣!
电话那头肖母的声音还在继续,听起来像是哭哑了喉咙,嘶嘶作响。王一博听着她的叙述,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一博。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你先离战战远一点好吗?”
王一博哭得失声,正不知如何回答,一阵嘈杂后,对面突然出现肖父的声音,因极度激动而嘶哑变形:“是他吗?你是不是在给他打电话?”
肖父似乎夺过了手机,愤怒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是不是又是你惹来的祸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他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不够吗!”
咆哮声在手机对面里回荡,带着绝望的控诉。王一博呆在原地,像一棵被雷击的树,不闪不避,承受着每一字每一句的鞭挞。他知道,所有的过错,确实因他而起。
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痛苦,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里挤出嘶哑的承诺:“伯父,伯母,对不起。我会查清楚,给我一点时间……我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用不着你查!我们家的事不劳你费心!你滚得远远的就好了!”那头的嘶吼还在继续。
“我……我……”王一博哽咽着,不知道怎么回应,最后咬碎了牙齿嗫嚅着,“好的……我不会再打扰肖战了……”
挂断电话,冰冷的皮革气息包裹上来。他没有发动车子,只是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方向盘上,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无声的泪水混合着掌心的血迹,砸落在裤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良久,他抬起头,通红的眼底不再是崩溃,而是某种被极致痛苦淬炼过的、冰冷的坚定。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刑警的号码,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报警。立刻。以故意杀人未遂立案,所有已知情况如实告知警方。我们的人,全力配合调查,但绝不越界。”
平复完情绪,天已蒙蒙亮。王一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公司。他洗了把脸,换上备用的西装,遮掩住掌心的伤口和眼底的红血丝,准时出现在晨会上。
他看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沉稳,只是周身的气场愈发冰冷,决策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他没有再与王邈发生直接冲突,甚至在王邈提出不同意见时,会沉默片刻,然后做出适当的“让步”,仿佛被这次的“意外”磨平了棱角。
王邈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认为王一博终于被吓破了胆,学会了“审时度势”。
然而,暗地里的调查从未停止。
王一博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合法资源,像梳理头发丝一样梳理着每一条可能的线索。
他要揪出王邈的马脚,他要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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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