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双手环住秦知乐精瘦的腰，滚烫的脸颊贴在对方小腹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秦知乐.....”他拖长尾音唤道，声音黏糊得不像话，却被一个酒嗝打断。

秦知乐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眸光剧烈晃动。

秦亦得寸进尺地把鼻尖抵在他腰间，仰头，湿漉漉的眼睛在路灯下泛着水光，眼尾晕开一片绯红，像是被人用指尖狠狠揉过。

他醉酒后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贴在秦知乐衣服前襟，睫毛轻轻一颤，蓄着的泪就滚了下来，顺着泛红的脸颊滑到下巴，最后洇进对方衣服面料里。

“哥...”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哑得不成调，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衣料，烫在秦知乐腹部。

秦知乐的手掌托住他后脑勺，指尖陷入柔软的发丝。

李家旭在一旁站着，鞋里的脚趾蜷缩着，有些尴尬，嘴角扯出苦笑的弧度打招呼，“知乐哥，我先回去了。”

秦知乐点了点头。

他一手揽住秦亦的腰，一手穿过他的腋弯，稍一用力就将人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秦亦醉得浑身发软，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栽，滚烫的脸颊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酒香。

“站好，别乱动。”秦知乐低声道，掌心扣住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

可秦亦根本站不稳，双腿发软，膝盖一弯就要往下跪。

秦知乐皱眉，干脆手臂一收，直接把人半搂半抱地往车那边带。

秦亦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绊倒自己。他歪着头，眼神涣散，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嗯……慢点……头晕……”

秦知乐拉开后座车门，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进去。

秦亦却像是突然没了力气，身子一歪，直接栽进了座椅里，脸颊贴着皮质座椅蹭了蹭，手还抓着秦知乐衣角不放。

秦知乐俯身，伸手替他调整了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可秦亦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声音黏糊糊的，“…唔...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但是我保证，什么事都没干.....嗝”

“呜......”他抽噎着，滚烫的呼吸隔着衣料烫在秦知乐心口，声音拖着哭腔，“他们一直灌我酒.....”

秦知乐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烫，指尖微微蜷了蜷。

秦亦的声音又软又哑，带着点鼻音，睫毛湿漉漉地垂着，眼尾洇开一片红。他说话时呼吸不稳，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小小的酒嗝，整个人看起来既可怜又招人疼。

秦知乐垂眼看他，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原本绷紧的下颌线不自觉地放松了些，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下秦亦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我知道了。”他低声应了一句，嗓音比平时沉了几分。

秦亦仰着脸看他，眼睛里还蓄着水光，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又往他跟前蹭了蹭，鼻尖几乎抵上他的衣领，声音闷闷的，“……真的，我没骗你。”

秦知乐喉结滚了滚，沉默了一瞬，终于还是抬手，掌心轻轻覆在他发顶上，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

“嗯，信你。”

秦亦仰着脸看他，湿漉漉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水光，像两颗浸在清泉里的琥珀珠子，澄澈透亮，却又带着点醉意朦胧的雾气。

“哥哥抱。”他的眼尾还泛着红，衬得那双眼愈发透亮，像是被泪水洗过的琉璃，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

秦知乐呼吸微滞，手臂环过他的肩膀，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秦亦立刻像只黏人的小狗贴上来，额头抵在他颈侧，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掌心在他后颈轻轻捏了捏，秦知乐低声道，“坐好。”

秦亦却耍赖似的又蹭了蹭，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尾音拖得绵软，显然根本没听进去。

直到秦知乐扶着他靠回座椅，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眼巴巴望着对方关上车门。

秦知乐透过后视镜看去，秦亦已经歪着头蜷在座椅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终于安心睡去。

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秦知乐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

秦知乐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骨节泛白。他盯着前方道路，脑海里浮现出昨天下午的画面。

秦亦推开家门时领口大敞，那抹刺眼的玫红色口红印就明晃晃地缀在锁骨处的衬衫上，像是一个嚣张的宣告。

他走路还带着微醺的摇晃，却在看见秦知乐的瞬间绽开笑容，眼睛里盛着碎钻般的光，“我回来啦。”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应的？好像是沉默地转身撇下他，板着一张脸不听任何解释。

后座传来一声模糊的呓语，秦知乐从后视镜里看到秦亦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嘴嘟着。

路口红灯亮起，秦知乐踩下刹车，夜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却吹不散心头那团莫名的燥意。

那抹玫红色在记忆里越发鲜明，像根细小的刺，随着每次呼吸往更深的地方扎去。

———

安顿好秦亦后，秦知乐站在床边看了会儿他安静的睡颜，替他掖了掖被角。

阳台的玻璃门被猛地拉开，夜风卷着暑气扑面而来。

秦知乐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停顿两秒，最终重重按下拨号键。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头传来林一燃带着笑意的声音，“喂知乐。”

“林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

挂断电话后，秦知乐的手指几乎要将手机捏碎。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和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垂眸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指节抵在阳台栏杆上，力道大得像是要嵌入金属。

“口红印？那估计是玩游戏输了的惩罚吧，大家闹着玩的。”

“......”

林一燃轻佻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秦知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沉得吓人。

游戏？什么破游戏非得亲上去？！而且秦亦一天一夜没着家！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玩的有多疯！

明天。

明天他得亲自去公司一趟。

———

秦知乐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翻看文件，虽然他一点也不懂，但也要装作一副沉思的模样。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切进来，将他的侧脸分割成明暗两半，愈发显得轮廓锋利迫人。

“秦亦！”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风风火火闯进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她手里晃着两张电影票。

“我买了两张电影....”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办公室骤然陷入死寂。

秦知乐缓缓抬眸，阳光从他身后切割进来，将眉骨投下的阴影拉得锋利异常。

“门都不敲？”

四个字像冰锥般掷出。女生将手里的电影票背在了身后，秀气的眉头微蹙，疑惑的看着秦知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秦亦办公室？”

秦知乐的眼神骤然一沉，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狼。他缓缓靠向椅背，修长的手指交叉抵在下颌，西装袖口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自上而下地扫视着眼前的女生，从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到刻意拉低的衣领，再到短裙下光裸的双腿。每一寸打量都像在评估一件劣质商品，最后定格在她那红唇上。

“我是谁？”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却冷得刺骨，“你站在我的公司，问我是谁？”

女生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秦知乐突然站起身，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喜欢秦亦啊？”

女生愣在原地，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攥着电影票的手指微微发颤。

“喜、喜欢又怎样...”她声音虚浮，眼神飘忽着不敢直视，却又强撑着不肯露怯，“公司又没规定...不能追同事...”

秦知乐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冰刀刮过玻璃，“实习生？”

“口红色号挺丑的。”他忽然开口，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玫红色？”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像蹭花了的水彩笔。”

女生的脸唰地白了，下意识捂住嘴唇。她藏在背后的电影票被捏得皱皱巴巴，精心打理的头发都似乎失去了光泽。

“哥....你要的奶咖。”秦亦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两杯咖啡，笑盈盈的眼睛弯成月牙。阳光给他蓬松的发梢镀了层金边，连睫毛都跳跃着细碎的光晕。

“咦，小婉你怎么...”

话音未落，秦知乐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他的领带，轻轻一拽。

“领带歪了。”

低沉的嗓音擦过耳畔，秦亦耳尖瞬间漫上血色，不好意思的眨巴眨巴眼，小嘴嘟囔着，“我自己来就好了。”

手指却诚实地没去阻拦，任由秦知乐慢条斯理地替他整理领带。指尖偶尔擦过喉结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胸腔里像是揣了只欢快扑腾的小鸟，扑棱棱地要飞出来。

他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领带被修长的手指抚平每一道褶皱的感觉太过熨帖，连带着心里都咕嘟咕嘟冒着甜泡泡。

秦知乐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啊...他偷偷抬眼，正对上秦知乐专注的目光，又慌忙垂下眼睫，却掩不住眼底雀跃的光。

女生的存在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秦知乐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秦亦的领带，动作温柔得近乎缱绻，他微微偏头抬眸看向女生时，眼神却瞬间凌厉如刀。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秦知乐的薄唇缓慢开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却让每个字都像烙铁般狠狠印在空气中。

“他、是、我、的。”

他刻意放慢唇形，确保女生能看清每个字的轮廓。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像锁定猎物的猛兽，连睫毛垂落的阴影都透着危险的意味。

修长的手指仍停留在秦亦后颈，充满占有欲的摩挲动作与冰冷的表情形成极致反差。

小婉刚想开口，秦亦却打断了她，“那份文件我等会来拿。你先再修改一下，写的不是很好。”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精心准备的电影票在掌心被捏成一团皱巴巴的废纸，涂着精致甲油的指甲深深掐进纸质，在票面上留下几道难看的划痕。

“好的。”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嘴角勉强扯出的笑容僵硬得可怕。转身时高跟鞋狠狠碾过地面，仿佛要把什么碾碎一般。

走到门口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秦知乐正抬手扣住秦亦后脑勺，毫无顾忌的吻了上去。

秦亦的眼睛瞬间睁大，琥珀色的瞳孔在逆光中亮得惊人，像是突然被点亮的星辰。他手里的咖啡袋被无意识捏紧，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秦知乐的唇突然撤离，带出一缕暧昧的银丝。

秦亦还沉浸在方才的亲吻中，眼神迷蒙地微张着唇喘息，却见他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反锁了办公室门。

“哥哥.....”秦亦的声音还带着甜腻的鼻音，秦知乐一步步向他逼近，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秦亦的心尖上。

秦亦无意识地后退，下一秒就被推倒在真皮沙发上。

他的后背陷入柔软的靠垫，手里的咖啡掉在了地上。

秦知乐俯身压下来时，秦亦的呼吸瞬间被夺走。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滚烫的唇舌长驱直入，像是要在他口腔里刻下烙印。

秦亦被迫仰起头，喉结在对方掌心下脆弱地滚动，后颈被五指牢牢扣住，连细微的颤抖都无所遁形。

“唔......”破碎的呜咽被尽数吞没，秦知乐另一只手已经扯开他的领带，齿尖惩罚性地咬在突起的喉结上。

秦亦浑身一颤，手指无助地陷入对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间，却在下一秒被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记住了，”喘息间，他低沉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你是我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