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知怒视眼前这贱里贱气的男人,眼神在他身上反复扫射:“你说哪里痛!”白久知气急败坏地打掉顾述伸来的咸猪手:“变态。”
……
闹剧已过,二人商量正事了。
“你左手的伤怎么样了?”
白久知没好气道:“早就好了,比起这个,你刚才的暴击可严重多了。”
顾述从后面环住白久知:“爱妃,朕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顾述面露委屈,好像在真挚地道歉。
白久知有点不知所措,赶紧转移了话题:“这传染病,有些怪异。”
顾述抬头看向白久知,一把抓住白久知的左手,双目在他身上反复查看:“你去鹰师军营了,没受伤吧?”
“我当然没事。”白久知想抽离自己的双手却没有成功,任由顾述抓着:“我想问除了我,还有谁能自由进出禁地?”
“除了你和朕,再没别人。”顾述不忘揩油,揉了揉白久知的手心,一脸不解道:“出什么事了吗?”
“你看这本书被撕掉的部分,我怀疑有贼人做了手脚。”
“你是说有人进过祭坛禁地?”
白久知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朕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朕来查。”
……
顾述传唤了一个下人,交代了几句之后,不久就有消息传来。
“可汗陛下,一个月前,神女曾进过祭坛。”下人汇报完便站在一旁,等待顾述发落。
“神女?”是谁?
“是米娜,她一直是祭坛神女,不过已经好久没回过祭坛了,朕忘了这茬。”
祭坛是月氏禁地,米娜为何利用神女的特殊身份进入祭坛,况且这段时间重要书目页数丢失,整个案件是否有所关联呢?
白久知:“顾述,不是我污蔑王妃,但你还是要小心她。”
“我知道,”顾述道:“纳尔敦三番五次想阻止月氏与天朝的和亲,米娜不过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眼线。对了,你可知书页丢失部分的内容?”
“我问过巫医。”白久知把那天同巫医的对话一五一十向顾述交代了。顾述闻言一惊:“暮色玄驹?朕倒是略有耳闻。而且祭坛中的标本室好像存放着十大蛊毒的活体。”
站在一旁的下人听此颤颤巍巍,“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下官该死。”
“何事?”
下人惊得浑身发抖:“不只图书受损,连暮色玄驹的活体标本也失窃了。”
“什么?”顾述你拍桌,吓得下人差点晕过去。
……
白久知悄悄靠近顾述,在他耳边轻声把自己在军营偷听到的,纳尔敦和下人的对话说了出来。顾述脸色一变,跟下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爱妃你是说,疫情,很有可能就是暮色玄驹造成?”
“我不敢下定论,”白久知面色严肃:“标本是在一个月前失窃的,军中的疫情也是一个月前左右才开始爆发,这很难说不是巧合。若非如此,米娜为何身负风险,只身潜入祭坛盗取暮色玄驹呢?”
“传米娜王妃。”
桑名进来汇报:“报可汗陛下,米娜王妃突发恶疾救治无效,昨夜就已经离世了。”“米娜死了?”顾述愣了愣,为什么偏偏在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死了,米娜一死,那些线锁就全断了。
顾述:“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到现在才说?”
“陛下早上您一醒就上早朝了,来不及向您禀报,后宫中的事情不宜大肆宣扬,宫女也不敢肆意嚼舌根,怕影响陛下声誉。”
顾述双眼一闭,坐在椅上修养生息:“那你说,米娜是怎么死的?发了什么恶疾?”
桑名眼睛四处张望,十分慌张,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心虚了一般。
“你慌什么?”
顾述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异常。
“陛下,臣也不知实情啊,只是听闻宫人闲言碎语罢了。真相恐怕要陛下您亲自前去查探。”
“你先下去吧。”
“是。”
……
顾述叹了口气,眼神中带有一丝迷茫:“怎么办?米娜死了,真相也无从查证了。”顾述刚批完奏折有些疲惫,站起身来都有些不稳,差点就倒下。
白久知扶住他,顾述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他的怀中,全身都附在他身上,有些筋疲力尽。
“你怎么搞的?”白久知把顾述横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还贴心给他盖上被子:“先休息会,晚点我陪你一起去调查。”
“嗯。”顾述不再说什么,躺在床上安静地睡去。
白久知在一旁坐下,翻开了一本古籍,随即不再理他。此刻有人守在自己床前,顾述感觉到特别的心安,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顾述睡着后,白久知在房间里也逐渐无聊起来,他东走走西瞧瞧,把顾述房间里的东西都捯饬了一遍。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顾述还没未批完的奏折上。
这倒是让他十分好奇,浪迹江湖多年的他还从未见过帝王的奏折长啥样,是记载了多大的家国大事呢?
他玩心渐起,坐在顾述的椅子上,像模像样地翻起奏折来。
看了半天,这些官员上呈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某某大人家死了条狗就是,某某夫人家丢了条猫。
顾述天天就看这些东西啊?
白久知翻了翻批过的奏折,那些有内容的顾述都会加以回话,记流水账的也会象征性回个:已阅。
写这两字简单啊!
白久知拿起毛笔蘸墨,潇洒地在奏折上落下邪魅狂狷的“草书”。白久知一向对自己的字非常自信,虽然见过他字的人都说丑。
许久没动笔,还是有些生疏,但写着写着就出感觉了,没多久,就“已阅”完了剩余的奏折。
简简单单。
白久知十分愉悦,回到顾述床边,继续翻开了那本古籍。
自己又帮顾述完成了一件事,这他不得好好感谢自己。白久知心里暗自窃喜,想着:算了,小爷我做好事不留名,就不告诉他了,怕他感动到哭。
……
顾述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白久知还在看那本古籍。
顾述怎么也无法把白久知这种吊儿郎的人和安静看一下午书的形象联想到一起。
当然,他也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醒了?”
“走吧。”顾述看了一眼桌上:“奇怪,朕的记忆出错了吗,朕怎么记得,奏折并未批完成呢?”
“这不重要,我们还是先去查米娜的死因吧!”
……
顾述除了上次米娜的早宴,就没再光临过后宫,后宫出了什么事他一直是不知的。
王妃的寝宫前已经挂上了白缎,沉闷的氛围笼盖整个宫殿,宫女哭哭啼啼。
宫人清扫庭院,办置白事。
“参见可汗陛下。”众人见顾述到来,纷纷请安。
“怎么回事?”顾述目光如炬,注视着众人:“米娜王妃的尸身在哪?”
“回可汗陛下,在后院。”
……
后院挂满白色纸灯笼,中间一副巨大的棺椁,米娜就躺在棺椁中间,她面目狰狞,七窍流血,死状好不凄惨。
“似乎是死于一种巫术。”顾述把米娜的手背翻过来,一条暗黑纹路从掌心一直延伸至肩膀:“果然,相思情蛊。”
白久知陷入沉思,原著中有记载过这种巫术,施术者提前在被害人身上种下蛊毒,这种蛊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施术者随时可以让该人命丧黄泉。古早就有很多人,为了强迫别人办事,就给人种下这种蛊毒,届时万一事情败露,就引蛊灭口。
只是这种蛊毒极为少见,为什么?
因为种蛊的方式难以启齿,白久知心疼地看了眼顾述,仿佛已经瞧到了他头上的绿色了。
顾述叹了口气:“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就不必再言论了吧。”
虽然很心疼他,但白久知真的很想笑。
堂堂可汗,居然让别人偷尝了禁果。
不错,这种相思情蛊,只有多次行男女之欢才能种下,如果是这样,那王妃私通一事,是跑不掉了。
那么,是谁杀了米娜呢?
和他私通的人又是谁?
……
下午的朝堂,群臣议论纷纷。
白久知依旧一袭修身黑衣,面戴黄金面具,立于顾述身后。
许多大臣眉来眼去,时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偷瞄顾述。
“爱卿们有事相报,却为何一言不发?”顾述察觉权臣们有话说。丞相还算是比较敢说的,用玩笑之话引出:“陛下的字越发具有强烈的入目观感啦。”
“这是何意?”顾述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停下笔注视丞相。
丞相吓得一哆嗦,连忙开脱:“臣绝对没有说陛下字丑的意思!”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顾述打开那几本还未给大臣发下去的奏折,上面写着两个巨大的丑字——已阅。
两个鬼画符般的字,硬生生覆盖在大臣们呈上来的工整字体之上,似暗夜魔鬼般的嘲笑。
顾述突然意识到昨天白久知在自己睡着之后好像干了什么,抬头斜视他。
当事人带着个黄金面具,唯唯诺诺地站在后面,透过面具仿佛都能知道他的表情。
果然,是这个笨蛋做的。
顾述用灼热目光微微警告了下白久知。
白久知畏畏缩缩,此时他怂的一比。心里十分愤慨,自己的字真的有那么丑吗?
还嫌弃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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