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着铁皮屋顶，声音大得像是要把整个房顶掀翻。

　　肖战站在所谓的“教师宿舍”中央，看着从天花板裂缝中渗下来的水珠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忍不住叹了口气。

　　“肖老师，实在对不住啊！”村长搓着手，黝黑的脸上写满歉意，“这房子去年才修过，谁知道今年雨季来得这么猛……”

　　肖战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没关系，村长，特殊情况嘛。”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新买的白色帆布鞋，已经沾上了泥点，心里一阵抽痛。

　　“这样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住王一博家。他家就在学校后面，独门独院，房间宽敞得很。”村长说着就拎起肖战的行李箱。

　　“走走走，我带你过去。”

　　肖战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村长半推半拉地带出了漏水的宿舍。

　　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啦地往下淌，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心想这鬼地方连天气预报都没有，自己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报名来这里支教了呢？

　　穿过一片泥泞的田埂，村长在一座砖瓦房前停下。

　　房子比周围的土房看起来要新一些，门前种着几株不知名的花，在雨中倔强地开着。

　　“一博！一博！”村长扯着嗓子喊，“人我给你带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肖战抬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看清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浓眉下是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上方留着修剪整齐的胡茬。

　　“进来吧。”男人声音低沉，侧身让出一条路。

　　村长把行李箱往屋里一放：“肖老师，这是一博，我们村的农机手。一博，这是新来的美术老师肖战，城里来的大学生，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

　　王一博点点头，目光在肖战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城里人？难怪这么白。”

　　肖战感觉耳根一热，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那目光中的揶揄。

　　他低头跟着进了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烟草、木头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气息的味道，莫名地让他心跳加速。

　　屋子比想象中整洁，水泥地面擦得发亮，一张木桌上摆着几个粗瓷碗。

　　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照片，角落里堆着几件农机零件。

　　“房间在那边。”王一博指了指右侧的一扇门。

　　肖战道了谢，拖着行李箱走过去。

　　推开门，一张简易木床，一个衣柜，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窗户很小，透进来的光线有限，但至少干燥温暖。

　　“浴室在外面，热水器坏了，要洗澡得烧水。”王一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吃饭的话，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不挑吧？”

　　肖战转身，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即将成为他临时室友的男人。

　　王一博比他高出半个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小麦色的皮肤上沾着几点机油。

　　工装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隐约能看到腹肌的轮廓。

　　“不……不挑。”肖战结巴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谢谢收留。”

　　王一博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有趣，轻笑了一声：“城里人就是客气。你先收拾，我去做饭。”

　　门关上后，肖战长舒一口气，坐在床沿上环顾这个简陋的房间。

　　他从行李箱里取出几件衣服挂进衣柜，又拿出一个小相框，是他美院毕业时和同学们的合影。

　　照片里的他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背景是美院标志性的雕塑。

　　“才离开几天，就想家了？”他自言自语，把相框放在床头。

　　晚饭出乎意料地丰盛，一盘青椒炒腊肉，一碗野菜汤，还有自家蒸的馒头。

　　王一博吃饭的样子豪放得让肖战咋舌，大口咀嚼，时不时用手背擦一下嘴角的油渍。

　　“你们城里人吃饭都这么秀气？”王一博看着肖战小口小口咬馒头的模样，忍不住问。

　　肖战脸一红：“习惯了。”

　　“习惯得改。”王一博夹了一大块肉放到肖战碗里，“在这儿不吃饱，没力气干活。”

　　肖战想说自己只是来教美术的，不需要干什么体力活，但看着王一博认真的表情，还是乖乖把肉吃了下去。

　　饭后，王一博去院子里冲凉，肖战在厨房洗碗。

　　水声哗啦啦地传来，他忍不住透过窗户往外看。

　　月光下，王一博只穿着一条短裤，拿着水瓢往身上浇。

　　水珠顺着他的背肌滚落，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肖战看得入神，直到一个碗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王一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没、没事！”肖战慌忙蹲下去捡碎片，心跳如鼓。

　　晚上九点，山村里已经一片寂静。

　　肖战洗漱完毕，换上睡衣，一套浅蓝色的棉质套装，上面印着小小的云朵图案。

　　他正坐在床边擦头发，王一博推门而入。

　　“我拿个东西。”王一博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肖战的睡衣上，“你这穿的什么？”

　　肖战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啊。”

　　王一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男人穿什么睡衣？”

　　他摇摇头，从衣柜顶层抽出一条毛巾，“我去冲个凉，你先睡吧。”

　　肖战钻进被窝，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水声，怎么也睡不着。

　　十分钟后，王一博回来了，推门的声音让肖战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床垫另一侧沉了下去，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奇心战胜了羞耻心，肖战悄悄睁开一条缝。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正好照在王一博身上。

　　他背对着肖战，正在脱衣服。

　　先是背心被随手扔到椅子上，然后是工装裤，接着是内裤……

　　肖战瞪大眼睛，看着王一博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床边，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和身体。

　　王一博的身材比肖战想象的还要好，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腰线，挺翘的臀部，还有那双修长有力的腿。

　　水珠从他背上滑落，肖战感觉喉咙发紧，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翻了个身。

　　床垫再次下沉，王一博钻进了被窝。

　　被子不大，两人的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王一博的皮肤带着凉意，却让肖战浑身发热。

　　“你身上真香。”王一博突然说。

　　肖战一惊：“啊？”

　　“你用的什么肥皂？闻着像花。”王一博的声音里带着困意。

　　“就……普通的沐浴露。”肖战小声回答，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王一博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肖战腰间。

　　肖战僵住了，感受着那只粗糙的大手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的温度。

　　王一博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肖战却再也无法平静。

　　王一博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结实的肌肉起伏。

　　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某个部位正抵着自己的臀部，虽然处于放松状态，但尺寸已经足够惊人。

　　“天啊……”肖战在心里呻吟，既不敢动怕吵醒王一博，又无法忽视身体逐渐升起的反应。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别动……”王一博在睡梦中嘟囔，手臂收得更紧了。

　　肖战绝望地闭上眼睛，祈祷这漫长的一夜快点过去。

　　同时，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悄悄地说：其实……这样也不错。

　　肖战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第一次觉得这个偏僻的山村也许没那么糟糕。

　　肖战一夜没睡好。

　　每当他的意识即将沉入梦乡，王一博的手臂就会无意识地收紧，或是大腿压上他的腰际，将他重新拉回清醒状态。

　　最要命的是清晨时分，王一博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某个部位明显有了反应，硬热地抵在他的臀缝间。

　　肖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咕哝。

　　王一博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圈住他的腰，将他拉回原位。

　　“几点了？”王一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热气喷在肖战耳后。

　　肖战浑身一僵：“六、六点半……”

　　王一博哼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

　　肖战趁机翻身下床，头也不敢回：“我先去洗漱！”

　　冲出房间，肖战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光透过窗户洒在水泥地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睡裤已经支起了一个尴尬的弧度。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快步走向院子里的水龙头。

　　冰凉的山泉水冲在脸上，总算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些。

　　肖战抬头，看到王一博已经站在门口，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短裤，晨光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

　　宽肩窄腰，腹肌分明，人鱼线隐入裤腰边缘。

　　“你们城里人洗脸都这么讲究？”王一博看着肖战手里那瓶洗面奶，挑了挑眉。

　　肖战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抹洗面奶的姿势，赶紧搓了搓脸：“我，我习惯了……”

　　王一博走过来，直接用手捧起水往脸上泼，然后随意地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

昨天的封面一直上传不了，删了重新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