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灯光在第七天终于由刺目的红转为平静的绿。宋亚轩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父亲缓缓睁开眼睛，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魏女士红着眼眶握住丈夫的手，而宋亚轩只是站在原地，肩膀被刘耀文轻轻捏了一下“去啊，”刘耀文低声说，指尖的温度透过西装布料传来。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走到病床前。宋先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虚弱却慈爱。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两个字“爸爸。” 宋先生的手指动了动，在呼吸面罩下露出一个极淡的笑。

三个多月过去了

公司晨会上，投影仪的光束将季度报表投在幕布上。宋亚轩站在最前端，西装笔挺，声音沉稳。过去三个月，他力排众议推进的新能源项目实现盈利翻倍，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董事们此刻都盯着那根陡峭上升的曲线。“ 西区工厂的产能提升了40%，” 他点击遥控器，幻灯片切换到下一张“这与刘总提出的技术改良方案密不可分。”

刘耀文坐在后排，闻言抬头，正对上宋亚轩望过来的目光。会议室顶灯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掩住了眼底那点笑意。散会后，财务总监追上来想搭话，宋亚轩却快步走向电梯，在门关前的最后一秒闪身进去——刘耀文果然在里面，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演得不错，那群老狐狸眼睛都直了”刘耀文递过一杯拿铁说到，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宋亚轩的指尖。宋亚轩接过咖啡，小指故意蹭过对方的手背说“ 是实话。没有你那个算法模型，产线改造至少要多烧两千万。”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在到达顶层前，刘耀文突然按住开门键说“今晚回家吃？我订了青蟹。”“家”这个字让宋亚轩心头一颤。他低头抿了口咖啡，奶泡沾在上唇，“……好。”

青蟹最终没能做成。医院打来电话时，宋亚轩刚解开领带。父亲突然发烧，主治医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他们赶到时，魏女士正坐在走廊长椅上揉太阳穴。刘耀文悄悄去护士站要了条毯子给她披上，转身看见宋亚轩扒在ICU窗边，鼻尖几乎贴上玻璃。

“会没事的，上次那么凶险都挺过来了。”刘耀文站到他身后，手掌虚虚环住他的肩膀说到。宋亚轩没回头。玻璃倒影里，他的眼眶发红，却死死咬着牙不让声音发抖“我今天汇报的时候……还想着等他醒了，他要是知道我三个月以来做的事肯定会夸我的。”刘耀文的手终于实实地落下来。他扳过宋亚轩的肩膀，在消毒水弥漫的走廊里，给了他一个带着海盐气息的拥抱。

后半夜，宋先生的体温终于降下来。宋亚轩蜷缩在病房家属区的沙发上睡着，睫毛还湿着。刘耀文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外套，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小刘啊，谢谢你这么照顾亚轩。”刘耀文摇头，走到病床前蹲下，让视线与老人齐平“不是的叔叔，我喜欢他，我爱他，我想让你们把他放心的交给我。”

窗外，晨光已经漫过地平线。宋先生望着沙发上熟睡的儿子，又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衬衫袖口沾到的咖啡渍——那是宋亚轩早上发脾气打翻的。老人忽然笑了，缓慢地抬起插着留置针的手，在刘耀文手背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