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太阳晒的有些睁不开眼,让他有些昏昏欲睡,舒服的把腿搭在前方的桌子上,一侧坐在地上的蔚逸晨,将手机放在地上,手机里播放着游戏比赛,吵的夜爵有些头疼,偏偏的,蔚逸晨讨好似的,将剥好的葡萄送到嘴边,夜爵张嘴吃下,然后将籽吐到蔚逸晨的手心里。
“晨晨”夜爵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哦”蔚逸晨倒是将他研究的透透的,立刻的将手机关掉,跑去沙发前,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夜爵身上。
“别走!”夜爵有些越发的依赖他,抓着他的手不放,蔚逸晨只能坐在一侧,却是不想,夜爵直接的从椅子上翻身,直直的趴倒在他的身上。
“你陪着睡!”夜爵双手掐住蔚逸晨的脸,随意的玩弄。
“嗯嗯”蔚逸晨点头,慢慢的起身,而夜爵则是直接的挂在他的身上,被他抱起。
“少年好腰啊”夜爵不尽的调侃他。
“好不好的,舅舅不知道吗?”蔚逸晨有些故意的上下垫了垫夜爵。
夜爵下巴垫在蔚逸晨的肩头,侧头对准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蔚逸晨有些不疼不痒的轻笑,将人放回了床上,盖好被子,陪他睡午觉,夜爵是真的困了,没有三两分钟,便睡得死死的了,蔚逸晨单手支着头,看着床上的人,伸手一点点的划过他的脖颈,那里,还能摸到心跳。
不禁的舔舔嘴,他的阿爵,他的血,一定很好喝,蔚逸晨张张嘴,却又闭上,控制住自己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迄今为止,他喝过最好喝的血,就是顾一野的,他想着,夜爵的血,肯定是比顾一野的更为香甜的。
夜爵睡觉一般都比较警觉,蔚逸晨的手机铃声响第一次的时候,夜爵便睡醒了,“睡吧,睡吧”蔚逸晨又拍了拍夜爵的后背,将手机调为静音。
夜爵迷糊中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间,人才精神一些,“去接电话吧”夜爵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补上一觉果真舒服了很多,蔚逸晨弯腰,亲吻了一下夜爵的喉结,轻轻的咬上一口,不轻不重,才拿着手机去外面接听。
“你好,哪位?”不知为何,最近找他的陌生电话有很多,自从上一次顾甜甜打过电话之后,就又是季向空,甚至是白牡丹,都有给他打过电话,都是陌生号,让他对这些个陌生号都有了阴影,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是谁。
“99号实验体!”
五个字让蔚逸晨如坠冰窖,顾一野不是都解决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
“听说你和夜爵结婚了?你就不怕拖累他吗?你可是实验体。”
蔚逸晨有些慌乱的挂断了电话,紧紧的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又是谁?他已经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晨晨”夜爵走出卧室,习惯性的单手搂住他的头,两人贴一下额头,很自然的感受到了他额头一层细细的汗,以及他的一丝丝颤抖,即使蔚逸晨掩饰的很好,他也察觉的出来。
“舅……舅”蔚逸晨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呼吸着只属于他的气息,这个凶名在外的小舅舅,在关于自己的事情上,他真的可以保护好自己吗?
当年的顾一野和陆思诚都险些的丧命,更何况是他呢?蔚逸晨平静下来的有些快,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就不配拥有这样好的小舅舅,本就是他偷来的幸福,换来的片刻。
此刻,风雨来的如此之快,他又怎么能牵连他的夜爵呢。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夜爵拍拍他的后背,抚平他的不安,小崽子有些心不在焉,是又有人打电话威胁他了吗?
“没事”蔚逸晨真的是很想一口一口的吃掉面前的人,这样就可以带着他一起逃了,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能在一起,即使是被抓,他们也可以在一起。
“那我今天出去一趟,小艳后乖乖在家等我,给我做好吃的。”夜爵抬手看一眼时间,东西应该是快送到门口了,蔚逸晨这个样子,既然蔚逸晨什么都不肯说,那就不怪他炸他了。
“那……”蔚逸晨有些勉强的笑笑,“法老王在外面赚钱养家,小艳后在家,养精蓄锐。”他实在是没心情和夜爵再开玩笑了,他想立刻去调查那个电话,他想将那个人揪出来,他想已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样就不会牵连他的小舅舅了。
“给我消停的,不许出幺蛾子。”夜爵伸手继续蹂躏他的发,放开怀里的人,他太了解蔚逸晨了,遇到事情,永远是想要离开,这一次看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遵命”蔚逸晨点头,再抬头便看到了夜爵放大的脸,唇上传来淡淡的温柔,夜爵的唇很软,很甜,他的舌尖很暖,带着方才吃过的大白兔的奶糖味。
“你又来……”蔚逸晨倒是被亲的有些害羞了,夜爵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时时刻刻的都撩自己。
“稀罕你呗!”终于是看到了蔚逸晨脸上有了笑意,夜爵才是放心,总是压抑自己,再把孩子憋坏了,倒再成了顾甜甜那样的精神病怎么办?
“你别又撩没腰了”
“……”
“好了,去吧”蔚逸晨轻轻的拍打下他肉最多的地方,夜爵瞪了他一眼,拎上自己的外套,才出门。
蔚逸晨趴在二楼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淡淡的隐去,他的阿爵啊,或许他们两个本就是平行线,他就不该在这个地方停留这么长的时间的,或许有一天,他会真的忍不住,把他给吃了的。
来到夜爵的书房,有些熟练的找出纸笔,坐到了一侧的小桌上前,这个是专属于他的位置,曾经他就在这里抄写过N多遍,不许给陌生人开门,这个房间,这个家,已经有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有了自己的位置,可是,他终究不属于这里吧。
默默的将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客厅茶几的位置,这样夜爵一回来便能看到吧,在他离开前,最后能为他做的,便是还给他自由了吧,离开了自己,夜爵肯定能找一个更加的好的,肯定比自己好的,至少是比自己幸运的。
曾经,他以为,他来到了人间,可是,原来,他终究还是生活在了地狱啊。
这个家里,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就只有一个背包一个保温杯,可是现在……那一墙壁的保温杯,他竟不知道要拿上哪一个,小心翼翼的取下来,然后一个一个的排在行李箱内,除了阿爵给他的保温杯,其他的,都不曾属于他吧,那是属于真正的蔚逸晨的。
保温杯装了满满的一箱子,蔚逸晨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似乎那里面就是他的阿爵,如果可以,他真想将里面所有的保温杯都装满夜爵的血,这样他就能一直拥有他的味道,去任何的地方。
夜爵站在门口,接下送来的黑色绒盒,对着车里的人挥挥手,“爵爷,这沙漠之星送谁啊?”
“你们祖宗”夜爵也是难得的心情好,将绒盒向上抛起,又接住,回头看了一眼别墅。
“那改天请咱祖宗吃饭。”
“你们伺候不了”夜爵低头对着车里的人扬了扬手机,“钱转过去了”
这个沙漠之星,可是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那帮悍匪的手里抢过来的,又花了大价钱找了最好的师父进行切割,几经倒手,才到了自己手里,只是他害怕,这样的努力,都留不住里面的那个人。
虽然他和蔚逸晨天天在一起,可是却又感觉抓不住,他身上有着一层揭不开的秘密,他总是感觉,不知何时,这个人,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便又恢复以前的状态。
“白牡丹……”靠在门边拨通那个电话。
“哎,哥,怎么了?”白牡丹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一堆文件,头疼的很,偏偏敢怒不敢言,顾肖肖就坐在他的对面,正在认真的审着合同,接到夜爵的电话,白牡丹高兴的都快疯了,他终于不用看这一堆文件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输给季向空和崽崽18个亿吗?我还你,换一个消息。”
他最初就让白牡丹打听关于蔚逸晨的事情,他不信白牡丹的办事效率这么慢,他一直没有给消息,就说明,他是故意的。
“哥……”白牡丹有些为难,虽然夜爵这个不差钱的,比他大伯还给力,但是,钱肯定不能白拿,“你说说看”
“你调查得到的蔚逸晨的所有消息”
“在京都长大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了,母亲半年前去世,就这些,家世清白,适合做媳妇儿。”白牡丹感觉,还是看文件容易些。
“三倍还你”白牡丹的爽快,更是让夜爵知道,这里面有事。
“哥!不是钱的事”白牡丹叹口气,和夜爵相识多年,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打算和他绕弯子,“我是查到了有用的消息,但是不能告诉你。”
“五倍!”
“哥,事儿有点复杂,您老别管了行吗?”
“别叫我哥,再敢来花都,我能死你。”夜爵有些气愤的挂断电话,究竟蔚逸晨身上有什么秘密,能够让白牡丹给他打掩护,现在的情况,他着手去查,也不会有任何的消息,蔚逸晨在京都的所有资料,肯定都被白牡丹的人改了,能够让他亲自动手的人,又不敢透露半丝的消息,只能和两个人有关,一个是他家太后,一个是他那精神病弟弟。
而蔚逸晨和那白乾乾究竟有什么关系,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现在又是他?难不成?一个病院待过?
夜爵靠在门口,有些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可是他还是知道的,小崽子不开心了,现在或许最需要的是安静,但是,放他一个人,自己又不放心。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夜爵回过神,抬头却见那个小崽子,穿着最初相识的那件衣服,拎着一件行李箱,抬头错愕的看着自己,或许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在门口吧,原本是想晚些回去,给他些安静的,整理自己的时间,却是没有想到,等到了他的离开。
“你要干嘛?”夜爵向前一步,蔚逸晨被逼的后退一步,有些震惊,却又愧疚的看着门口的夜爵,手中的行李箱都吓的滑落。
“嗯?”夜爵挑眉,又是向前一步,直接凭着气势,将人又硬生生的逼进了屋,随手的反锁门子,害怕一有空隙,这个崽子就跑了出去。
“蔚!逸!晨!”夜爵真的快要忍到极限了,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白牡丹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个小B崽子更是什么都不说,直接想着要跑。
“你这腿啊……”夜爵幽幽的叹气,“是真好看,我还真是不想打折它,你介意后半辈子做轮椅吗?我定给你打一个金的,好看又夺目,配得上你。”
“舅……舅,我……”蔚逸晨吓的有些结巴,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夜爵会回来的这么快,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离开,“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继续编!”这些鬼话,还是说给鬼听吧,夜爵在房间里四下的看着“你到底要做什么?说说听吧。”
“我……”蔚逸晨不知该怎么说,感觉此刻的夜爵,有些怒气中烧,好像是受了什么气。
“舅……”
夜爵回头看了他一眼,异常的冷清,让蔚逸晨从心底的害怕,就是感觉那个眼神很冰冷,冷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第一次感觉到,夜爵好像不要他了。
可是这明明是他求来的结果,为什么此刻是这样了,他却又舍不得,想要紧紧的抓住不放。
夜爵看着桌子上的纸,拿在手中,即使已经气到手部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却还是强迫自己,一字一句的看完,然后再去面对那个不省心的崽子。
“你是王八蛋吗?”夜爵突然有种被耍了的心态,转身看着蔚逸晨,“你到底什么意思?嗯?”
面对突然发脾气的夜爵,蔚逸晨手足无措,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这一切本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他能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让他放过自己,还是让他再找别人,他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蔚逸晨,沉默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蔚逸晨的欲言又止,是他最受不了的事情,他自认为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解决,可是唯一解决不了的就是,蔚逸晨他什么都不说,偏偏他失去了调查他最好的机会,他以为白牡丹会是最得力的助手,却没有想过,他居然也被策反了。
“蔚逸晨啊,我不喜强求任何的事,”从小到大,他没强求过任何人,任何事,除了蔚逸晨,以他的人脉和关系,根本没必要,“有些话,我只问一遍,也只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这是你的,最终决定吗?”
“如果这是真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财产对半分,我们离婚。”
如果待在这里,只会让他有了无穷的想要离开的心思,那么他也没必要留下,他不需要留下一个傀儡,只是看他对钱的需求量,给他自己的半个身家,足够他后半生挥霍了吧,全当自己为爱情的送葬费。
夜爵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开玩笑的意思,蔚逸晨看着面前的人,听着他的话,只有一次机会,他知道,如果他一点点头,他就真的追不回面前的人了,他们真的就是两个世界了,他会咬开他的大动脉,将他的血全都装满保温杯,会带着他的头骨,环游到世界各地。
蔚逸晨久久的不回答,久到夜爵的心冷个彻底,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这里做错了什么?明明他做了所有,却仍旧感觉,他什么都没做,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将父亲锁在轮椅上半生,他啊,也想这么做,可是……
他更想,他的小崽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想看着他笑啊。
“好了!”沉重的叹口气,又似如释重负,“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或许最初的相遇,就是他做错了,他就不该带他回家的,也不会由着自己陷的这么深了,所幸在自己没有陷的更深之时,让他走吧,天涯海角。
拿着离婚协议书转身,打算回书房签了它,蔚逸晨看着转身上楼的夜爵,他知道,他再不行动,就真的要失去他了,“舅舅”猛地伸手拉住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夜爵的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他是他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了,与其带着他的血和头骨环游世界,他更想带着一个活生生的他,陪着他在花都,终老。
“晨晨知道错了,我只有小舅舅了,你别不要我。”
蔚逸晨哭的梨花带雨,口气更是委屈,夜爵用力的将手中的纸,挼成团,明明作妖的是他,却偏偏喊冤的也是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抱着自己腿的小崽子,头疼,是真的头疼。
“你给我从地上起来”
“舅舅”蔚逸晨抹了一把眼泪,委委屈屈的从地上起身,看着面前的夜爵,等着被教育。
“你记住”夜爵伸手帮他擦掉脸上其他的泪水,“这世间,任何人都不值得你为之屈膝。”
他的崽崽,只需要被自己捧到世界的顶端即可,这个世界不配让他屈膝。
“你不是任何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想要吞入腹中,也想带走的人。
“所以啊”夜爵抚摸他的发,“我都舍不得,你更不必要对别人屈膝了,万事有我。”
夜爵的情话总是来的错不及防,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他的心里防线,他是真的会扛不住的,看着蔚逸晨嘴角又显出的隐隐笑意,夜爵摸出口袋里的东西,慢慢的打开,拿出,这个戒指很是炫目,适合他的崽崽。
单膝的跪在地上,将戒指举到蔚逸晨的眼前,“所以,你愿意陪我一直走下去吗?”
这世间不值得你屈膝,所以,由我像你屈膝,由我做你的骑士,守护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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