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有个“娃娃亲”,这“娃娃亲”的来历,其实不过是当年肖战他妈妈怀他的时候,两家人随口开起的玩笑而已。
那亲家是张志强家两口子,夫妻二人跟肖战他爸是同一批来到开发区发光发热的,结婚前张志强跟肖战他爸住同一个宿舍。恋爱虽然是肖战他爸先谈的,但结婚却是同一天结的。那会儿单位时兴搞集体婚礼,因为有好几对新人同时打了结婚申请报告,所以领导就特地选了国庆节那天,把几对新人集体打包把事儿给办了。
领导说:一般国家订的重大节日都是请高人相过的,你去翻老黄历,每年的这天准都是黄道吉日,所以这一天最好!而且还可以借着举国同庆的好意头,就当是全国人民一起给新人们送上祝福了。
于是国庆节那天,大食堂的里里外外摆上几十桌,把全区的职工们都请来一起吃席。肖战干爹证完婚,大家吃完酒,晚上再围坐起来,请有经验的人搞几个带色儿的小游戏,就算是闹过了洞房。
集体结婚的那十几对新人,那一年孩子也是趟赶趟地生,张志强媳妇儿和肖战妈妈是扫尾的两个,张家孩子预产期在8月,肖战妈妈预产期在10月。然后张志强就开玩笑说,要是两家生的一男一女,就订个娃娃亲,要是同性别,就结拜成兄弟或姐妹。
之前因为住同一个宿舍的缘故,两家关系本就比别的人要好,所以开这样的玩笑无伤大雅,虽然只是口嗨做不得数的结亲,但两家就打趣似的“亲家亲家”叫唤上了,先过过嘴瘾。
肖战刚会喊人那会儿,张志强就老逗他,让他叫自己“老丈人”。孩子小哪懂什么是老丈人啊,以为只是个寻常称谓而已,就跟“干爹”“舅舅”一样,只是叫法不同罢了。所以就当真奶声奶气地喊上了,每次听他叫老丈人,旁边的人都哄堂大笑,也就越发爱逗他。
后来肖战长大懂事儿一点了,就好奇为啥他每次叫“老丈人”的时候,旁边的人总笑个不停?回去问他爸妈,他爸妈就半开玩笑地跟他解释了一下。他先就真以为张雪是自己的小媳妇儿,所以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老护着张雪,去哪儿都爱牵着张雪的小手手。再后来上了小学,懂得的越来越多以后,两个人就都知道害羞了,肖战就再也不牵张雪的小手手了,也不肯再喊张志强做老丈人了。甚至每次看到张志强夫妻俩,都会远远地绕开。
可肖战对张雪无意,但张雪却是真的很喜欢他啊。张雪是开发区里头长得最漂亮的小丫头,明明生在夏天却取名为“雪”,就是因为她生下来的时候肤白胜雪,这一白遮十丑,稍微有点小瑕疵也就都包容了。再加上她家和肖战家又有“亲家”关系,所以每年六一儿童节和生日的时候,还能得到一件肖战妈妈亲手做的漂亮裙子。一出门那回头率,简直了,不知勾走了这院里院外多少小男生痴痴的的眼神儿。
女孩儿本来就比男孩儿早熟,加上她生在8月末,虽然只比肖战大了不到两个月,但比卡在9月后的肖战早一年上学,因此她在大了一级的班级里,跟着那批孩子一起开了窍。自打懂事以后,张雪虽面上跟肖战避着嫌,但心里却一直以肖战未来老婆自居。她自认这一片儿里不论院里院外,自己是长得最好看的,加上两家又是这种近水楼台的关系,只待肖战啥时候开窍,他俩肯定就水到渠成了。
只可惜这一等,等到初三上学期,肖战好不容易开了窍,但开窍的点儿却又不按常理出牌。肖战只是为了验明自己的“真身”,才想起去找他那个有名无实的小媳妇“试试”的。张雪却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开心坏了,哪会料得到自己其实不过是肖战的“试金石”罢了。
那个周末,肖战难得的没有约他那帮兄弟们出去玩儿。吃过晚饭,他趁爸妈出去散步的时候,偷偷从厨房里拿了袋他舅舅刚送来的新鲜蔬果去到张家,说来找刚从技校回来的张雪,打听一下技校那边的住宿条件怎么样?他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张雪自打读了技校以后,就在学校住校了,因为学校不在开发区在另一个市,坐车要坐四个钟头,所以她只有每个周末才能回家。张志强夫妇知道,现已读初三的肖战即将面临9月份是去读技校、还是去读高中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对肖战的来意起疑,像往常那样跟肖战开了两句玩笑以后,就让女儿跟着肖战一起出去了。
肖战带着张雪往剧院方向走去,张雪心里好奇,不知肖战带自己去那里做什么?这段时间也没听说有放映车会到这里来啊,所以那剧院的门,也不可能开着啊。
结果到了剧院以后,张雪才发现,肖战带她去的其实是剧院侧面的一个小巷。两人七万八绕地走到小巷的尽头,看着肖战赤红着脸回头看向她手脚无措的样子,张雪心里一下就都明白了,顿时羞涩地垂下了眼眸。
其实张雪去读技校以后,有很多男生都在追她。技校里就读的学生包括了整个省的油矿职工子女,都来自不同的市,甚至还有技校外面的男孩子也给她写情书。技校里谈恋爱的人很多,不少小孩仗着离家远、家长管不了,便大了胆子偷尝禁果。张雪一个宿舍里,就有两个女生跟男朋友在外面过过夜,平时在宿舍里也不避嫌地卿卿我我,看得张雪既脸红又向往不已。现在,终于要轮到她了么……
肖战先是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突然一把抱住张雪就怼嘴啃了起来,连个铺垫都没有,手也没有章法地在张雪身上乱揉。
张雪被他啃得小心脏砰砰直跳,嘴唇都被啃痛了,但也忍着没吱声儿。虽然这也是她的初吻,但她听同一宿舍的舍友分享过,说接吻是要张嘴的,还要把S头伸到对方的嘴里边儿。所以她知道肖战这样啃自己是不对的,便打算张开嘴引导肖战来接个正式的吻。
谁知张雪才刚启开牙关,就听见一个还没变声儿的童男声响起:“战战哥哥,小雪姐姐,你们在这里躲着干什么?”
肖战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放开张雪,并迅速转身将张雪藏在自己身后,让她整理自己的衣服,自己则一脸窘迫地看向声音的来处。房子转角处露出一张几乎跟王一诺一模一样的小脸,正睁大了眼睛使劲往他身后看,不是小跟屁虫王一博又是谁?
照理说,像肖战这样打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皮小孩儿,怎么可能怕一个比自己还小6岁的小屁孩儿?但谁让那小屁孩儿是王一诺的弟弟呢,肖战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背叛的感觉来,感觉很不是滋味儿。
他心虚地问道:“一博,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哥呢?”
王一博还在使劲儿探头往肖战身后看,“我哥在家里练琴呢,我本来是去你家找你玩的,结果远远就见你和小雪姐姐往剧院这边来了,所以就跟着找了过来。
战战哥哥,你跟小雪姐姐在玩儿什么呢?”
站在肖战身后羞红了脸的张雪,迅速整理好衣服的同时,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她在背后戳了戳肖战的痒痒肉,从肖战身后探出头来,“小一博,姐姐刚才在跟你战战哥哥学跳交谊舞呢。”
“交谊舞?”王一博歪着头想了想,“我知道了,就是电视里男生抱着女生转圈圈的那种舞,对不?”
张雪顿时笑弯了眼,“对对对,就是那种舞。姐姐的学校马上要举行一个交谊舞晚会,但因为姐姐还不太会跳,所以就想找你战战哥哥陪着练练。”
“难道战战哥哥会跳这种舞?”王一博好奇地看向肖战。
肖战见张雪找了个相对合理的借口,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故作镇静道:“我也不太会,所以跟你小雪姐姐不正在切磋着嘛。”
王一博听得来了兴致,“我也不会跳,我想看你们跳,可以么?”
张雪,“……”
肖战虽然也挺无语的,但同时又觉得如释重负,不知是因为成功蒙过了小一博,还是因为有小一博在,他不能再背叛一诺了。
后来,肖战和张雪只得假模假样地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跳起交谊舞来。肖战的舞蹈基因不及他唱歌基因那么强大,容易四肢不协调,顾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所以他跟张雪不是你踩我的脚,就是我跘你的腿儿,把坐在墙墩子上看热闹的小一博逗得嘎嘎直乐。
张雪虽然因为多了个小电灯泡,没能跟肖战再往深了进一步,但这一晚上被肖战搂着腰,近距离感受着喜欢的人儿呼吸时喷出来的热气,也足够让她心旌摇曳,甜蜜不已。这一天对于张雪来说,“小媳妇儿”这个称谓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虽然离做真媳妇儿还很远,但亲过了,那她就是肖战实打实的正牌女朋友了。
跳了一个小时的舞,两人都被折腾得满头大汗,肖战问张雪:“今天学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吧,天气这么热,我请你跟一博吃冰棒去。”
“好呀好呀!我要吃大头娃娃。”一博高兴地从墙礅上一跃而下,其实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若不是因为他是战战哥哥绝对忠诚的小尾巴,他都不知上哪儿疯去了。
“好好好,给你买大头娃娃,小雪呢,你要什么?”
“我要牛奶冰棒。”
“行。”
那时候的冰棒,大多是用糖精水加食用色素冻成带色儿的条状,美其名曰:橘子味儿,薄荷味儿或葡萄味儿。豆沙冰棒和牛奶冰棒要贵一些,却是院里小朋友们的最爱,因为是实打实用绿豆沙或纯牛乳冻出来的,没有那股难吃的糖精味儿。后来又出了戴帽子的“大头娃娃”,就更加受欢迎了,不过大头娃娃又比牛奶冰棒和豆沙冰棒更贵一些,偶尔吃一两次还行,天天吃就太奢侈了。
肖战大方地买了根儿“大头娃娃”给一博,在一博耳朵边小声蛐蛐,让他回去后别给他哥说,他晚上和张雪躲在剧院后面跳交谊舞的事儿。
小一博舔着大头娃娃巧克力味儿的帽子,点头如捣蒜,保证不说。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说着梦话就把他的战战哥哥给卖了,一晚上都在梦呓:“战战哥哥……你又踩小雪姐姐的脚了……你跳舞的技术真丑……”
而肖战呢,这晚上回去又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在剧院旁边的小巷子里,他又抱着人啃了,但这次他啃的是王一诺……
而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回,难免就会有第二回。青春期某种程度上经历过“第一次”的男孩,X欲就很难再压抑控制。长大了就是长大了,开窍了就是开窍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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