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陷在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无知无觉,只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隐隐约约的人声还有机器的滴滴声。
许三多想张嘴问什么,想睁开眼看看,却发现累的没有一点力气,下一秒就彻底的被黑暗吞噬了。
“怎么样?!”铁路一看到齐恒他们就直接问道。
齐恒他们起身敬礼后由齐恒回道:“报告!还在抢救,具体情况医生还没出来!”
“齐恒!你来汇报一下这次任务是怎么回事!”
“是!”齐恒和铁路来到楼梯间,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这次任务的过程,说完后就沉默下来,继续说:“是我的问题,没有保护好队长,他身为指挥官,不该以身犯险!”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行了,别在这里说有的没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没有下令,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齐恒还是低着头不说话,铁路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那许三多是怎么回事?”
齐恒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铁路,铁路淡定的开口:“以为我不知道?”
齐恒快速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铁路问的是队长和许三多的事,有一瞬间的无措,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谨慎的说:“许三多直觉很准,当时可能是感觉出了危险,所以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也多亏了许三多,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找到队长时是什么情况……”
铁路没有打断齐恒的话,静静的听他说完,点了一根烟,也给了齐恒一根,抽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不了解许三多,但我了解你们队长,他是我带出来的,是什么人我清楚,这段时间他的不对劲我看在眼里,人家的私事我管不着,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我相信他不是个拎不清的人,所以我没有插手,可这不代表身为指挥官因为自己手下的兵作出错误的决定。”
铁路说得话齐恒很明白,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就算为了不让敌人发觉,袁朗完全可以给当时就在他身边的许三多下命令,这件事其实还有其他的更好的解决办法,可袁朗因为自己的私心,第一次在战场上出了错,这是齐恒自认识袁朗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出错,因为熟悉所以才清楚的知道,这样的错误瞒不了任何一个军人,所以齐恒没有反驳,只是继续安静的抽烟。
齐恒脑子里想着:吴哲不愧是大才子,脑子就是聪明,难怪第一时间就感觉队长和许三多不对劲,而自己感觉出来了却没当回事,直到在山洞里看见两人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样抱在一起,才乍然惊醒,原来他们是这样的感情。可那时候满心身都在害怕担心焦虑中,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回想两人的相处,只觉得苦涩至极。对于这件事,齐恒没什么反感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当然希望两人能好好的,可也知道这条路有多难。
“行啦,走吧。”铁路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齐恒,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开口道,然后先走了,齐恒反应过来后跟在后面也出来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刺目的红,像血一般透着浓浓的不详,让人看着就内心不安。铁路看着走廊里慌张不安的三中队,严肃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还有军人的样子吗?!啊!”
众人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站好军姿,却仍是看着手术间,眉目紧锁。
铁路看到他们这样,叹了口气,心里也不好受,接着安慰道:“他们会没事的……”话还没说完手术间开了,出来了一个医生和护士,众人立马跑上前去,成才挤在最前面,焦急的开口:“医生,里面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全身多处骨折,还有内脏出血,颅内出血,至于皮外伤就不说了,失血严重,还在抢救,得亏有人之前给他做了简单的急救,没有感染,再加上病人求生意识很强才撑到现在,不然就难说了,不过目前情况还是不乐观的,建议还是把家属叫来吧。”
“另一个呢?!”
“另一个伤的没有那么重,但是因为左侧肢体骨折的地方没有好好的固定还继续大尺度的运动摩擦,骨折进一步加重,轻微的内出血,加上劳累过度,感染,情况也不好,现在还在抢救。这是两份病危通知书,你们谁签一下?”
这两个消息把所有人都砸蒙了,还是后方的铁路上前说:“我来签。”
等医生拿着签完字的通知单走了之后三中队的人都还没从刚刚医生的话里清醒过来,他们还太年轻,经历的生离死别还太少,突然让他们直面战友的可能会永远离开,他们还不行。
成才觉得这比袁朗让自己离开老A那时还要难受,一想到三多要死了,就觉得难受的呼吸不上来,成才靠在墙上,慢慢的滑下来,抱着头无声的哭起来。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就算是沉稳的齐恒也是慌乱的。
铁路看了一眼,再次叹口气,出去通知袁朗的父母了。
等到袁朗的家人赶来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从袁朗和许三多出事到现在也不过不到三天时间,可众人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一分一秒都让人难熬。铁路想着这些小伙子几天了都没好好吃饭呢,想着让他们先去吃饭,自己守着,但看他们这样还是算了。
袁父年轻时也是当过兵,和铁路也认识,只是那时候袁父看中了商机,退役做了商人,可就算做了商人军队的生活依旧对他有很大影响,站的笔笔直直,目光坚定又带着沉稳,岁月和人生的阅历已经让这个男人足够内敛,所以就算一样担心,也没有露出任何急躁出来,还能轻声安慰心急如麻的妻子和女儿。
袁母是一位一看就很温柔可亲的女人,岁月没有在这位女士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为她添了一份优雅,不知是因为是一家人还是怎样,袁母身上有着和袁朗一样的自信从容,只是现在因为担心儿子而变得有些急躁。
袁朗的姐姐挽着母亲的手,母女俩像是在互相打气一般手紧紧握着,听闻袁朗的姐姐长期在国外生活,最近因为和国内的生意往来才回国的,也顺便陪陪父母。
铁路开口安慰说:“那小子命大的很,不会有什么的事的,别太担心!”
袁朗一家对他点头致谢后,袁父和他走到更远的地方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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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