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码头，寅时的海雾浓得化不开。

"大人，第七船底板夹层已铺好湿沙。"亲卫低声禀报，"按例多报了两成损耗。"

王仁寿颔首。这套"沉铁计"已施行六年——每月初五借海军采办之名，将弟弟脱落的龙鳞混入生铁运至深海。龙鳞遇水则沉，最终落在东海龙王被镇压的青铜柱旁。

"起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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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看着眼前和傍晚分别时完全不同的敖丙，无意识的眉头挑起，将拿着龙鳞的右手背在身后向敖丙走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敖丙惊讶疑惑的问道。

可哪吒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径直走过去。

“你怎么了？”待哪吒走进一些，敖丙看到了哪吒暗含怒气的眉目，担忧的问道，岂料哪吒并没有开口回答，反而一手扯开敖丙的衣襟露出刚刚脱落龙鳞还未愈合好的伤口，见此，哪吒的眉头皱的很紧了。

“你受伤了，为何？”哪吒的语气暗含无尽的戾气。

“你……你先放开我。”敖丙拍了拍哪吒放在胸口的手，无奈说道。

哪吒依言放开了手，敖丙往一旁挪了挪，给哪吒留了一个位置，哪吒直接坐在了敖丙身旁，两人挨得极近，近的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敖丙沉默了一下，先开口问道。

原本以哪吒的脾气，要是有人还没走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还要先问自己问题，自己早就让人扔出去了，可面对敖丙时，哪吒难得有耐性，于是伸手拿出右手握在掌心的龙鳞，此刻龙鳞已经不再闪烁，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心里，呈一片安静的蓝色。

“它带我来了。”

“这是……我的龙鳞？怎会在你手里？”敖丙看见哪吒手心里的龙鳞，抬头望向哪吒疑惑的问道。

“今日你忘了我们在石亭时我伸手握住你的手腕，这片龙鳞便是当时掉下来的。”

“也对，我忘记今日是每月的初五。”敖丙恍然的点点头。

“每月初五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是龙族，但是我没有肉身，所以只能附身在王仁君的身上，但人族肉身对龙族来说太过弱小，又因为我修炼的有龙族术法，所以每月初五我都要变回龙身，龙气大涨，可因为我生来丢了心口的逆鳞，无法完全变回龙身，所以就变成了你之前见过的那种半人半龙的样子，而要变回人身，就要经历龙鳞生生拔落的痛苦。”敖丙解释道。

“每月初五？那也就是今天，所以我只是轻轻一握，你的龙鳞就掉了。”哪吒继续问道。

“嗯。”敖丙点了点头。

“那你这身伤就是刚刚龙鳞脱落留下的？”哪吒问道，这也是为什么哪吒一到这里来就能闻到血腥气的原因。

“嗯。”敖丙轻声回道。

“那你的伤怎么恢复？”别忘了刚刚哪吒扯下敖丙衣襟时只看到新鲜的伤口，没有见到旧伤，就知道敖丙有办法疗伤。

“一般我都在这暗室里打坐疗伤，只需三日伤口就会消失的，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伤口好的更快些。”敖丙疑惑的开口，想了想，好像知道了什么，将识海里刚刚还在闪烁的龙鳞拿出来，那片龙鳞不再闪烁，只是自动悬浮在两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