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以身入局
周三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吴所畏站在"锐锋"击剑俱乐部门口,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新买的运动鞋,又摸了摸后颈——那里刚修剪过的发茬刺得他指尖发痒。
"新来的?"前台小姐从电脑后抬起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吴所畏点点头,递上池骋的名片:"我是来应聘兼职服务员的。"
前台小姐看到名片后眉毛微挑,拿起内线电话:"池总,您说的那位吴先生到了。"她挂断电话,指向更衣室方向,"先去换衣服,黑色制服是你的。三点整到3号馆报道。"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吴所畏换上挺括的黑色制服,对着镜子调整领口。镜中人清秀白皙,眼神却带着一丝他刻意保留的锐利。他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药粉从鞋垫下取出,藏进袖口的暗袋里。
"别紧张,只是第一步。"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3号馆是俱乐部最私密的场地,全玻璃结构,四周悬挂着深红色帷幔。吴所畏推门进去时,馆内只有池骋一人。他身着纯白击剑服,手持细长的花剑,正对着假人靶练习突刺。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肌肉线条在紧身服装下清晰可见。
吴所畏站在门口,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阳光透过玻璃顶洒在池骋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宛如中世纪油画中的骑士。
"看够了?"池骋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门口。
吴所畏心头一跳,故作镇定地走进去:"池总,我来报到。"
池骋摘下护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他上下打量吴所畏,嘴角微扬:"制服很适合你。"
吴所畏感到一阵燥热爬上耳根,他低头整理袖口:"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先帮我个忙。"池骋走近,将花剑递给他,"拿着。"
剑柄还残留着池骋的体温。吴所畏接过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池骋突然转身背对他:"护具的带子松了,帮我重新系一下。"
吴所畏这才注意到池骋后颈处的护具带子确实松开了。他犹豫了一秒,放下剑,伸手去够那两根细带。这个距离下,他能闻到池骋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汗水的气息,莫名地令人心跳加速。
"你身上有柠檬的味道。"池骋突然说。
吴所畏手指一颤,差点打结:"洗衣液的味道吧。"
"不,"池骋微微侧头,后颈的皮肤几乎擦过吴所畏的鼻尖,"是那种...切开新鲜柠檬时迸发的酸涩清香。"
吴所畏屏住呼吸,迅速系好带子后退一步:"好了。"
池骋转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他的眼睛在近距离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会击剑吗?"池骋问。
吴所畏摇头:"没学过。"
"可惜。"池骋接过剑,突然做了个漂亮的弓步刺,"这是花剑,奥运会项目之一。讲究技巧和策略,就像..."他的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就像下棋,只不过是用身体。"
吴所畏看着池骋流畅的动作,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故作腼腆地笑了笑:"池总很专业。"
"叫我池骋就行,在这里我不是什么'总'。"池骋放下剑,走向休息区,"你的工作是确保这个馆在我使用期间不被打扰,准备毛巾和饮用水,偶尔当个陪练。"
吴所畏跟过去:"陪练?可我不会击剑。"
池骋拿起水瓶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不需要会。"他放下水瓶,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有时候,我需要一个活靶子。"
话音刚落,馆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池总,好久不见。"男人笑容可掬,眼神却冷得像蛇。
池骋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赵明远,这里不欢迎你。"
赵明远不以为意,目光转向吴所畏:"新助理?挺水灵啊。"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池总好雅兴,父亲公司都快保不住了,还有心思玩小男孩?"
池骋手中的水瓶"砰"地砸在地上,水花四溅:"滚出去。"
赵明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激动,我只是来传个话——你父亲那笔贷款,下周一到期。"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吴所畏一眼,"小朋友,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小心血本无归啊。"
池骋一把揪住赵明远的领子,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你再不滚,我不介意用剑在你身上开几个洞。"
赵明远挣开他的手,整了整领带:"周一见,池少爷。"说完扬长而去。
馆内一时寂静无声。吴所畏弯腰捡起水瓶,小心翼翼地问:"那是...?"
"一条疯狗。"池骋扯下护具扔在长椅上,"今天到此为止。"
吴所畏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突然开口:"池骋。"
池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吴所畏咬了咬下唇,"我泡的柠檬水还不错,要尝尝吗?能降火。"
池骋盯着他看了几秒,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好啊。"
休息室里,吴所畏将切好的柠檬片放入玻璃杯,倒入温水。他背对着池骋,迅速从袖口抖出一点白色粉末融入水中。
"给。"他将杯子递给池骋,心跳如鼓。
池骋接过杯子,却没有立刻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为什么来这工作?"
吴所畏早已准备好答案:"薪水高。"
"就这么简单?"
"还有就是..."吴所畏抬眼看他,"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池骋挑眉:"得出结论了吗?"
"还没。"吴所畏露出一个浅笑,"需要更多时间。"
池骋轻笑一声,终于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吴所畏紧盯着他的喉结,看着那液体滑入他的体内。
"味道不错。"池骋放下杯子,"下周开始,每周三下午三点,不要迟到。"
吴所畏点头,暗自松了口气。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晚上十一点,吴所畏回到他和姜小帅合租的小公寓。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泡面味熏得皱眉。
"又吃泡面?"他踢开地上的空袋子,走向瘫在沙发上的室友。
姜小帅头也不抬地打着游戏:"穷啊,哪像你,又咖啡厅又酒吧的,现在还多了个击剑俱乐部的兼职。"他突然暂停游戏,转头看向吴所畏,"对了,你今天去见那个池骋了?"
吴所畏脱下外套,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嗯。"
"你疯啦?"姜小帅瞪大眼睛,"那家伙在商界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去年有个小公司老板欠他们钱,被他逼得跳楼自杀!"
吴所畏手一抖,水洒在衬衫上:"真的?"
"千真万确!"姜小帅压低声音,"我表哥在财经杂志工作,说池家表面光鲜,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事。你离他远点!"
吴所畏擦着衣服上的水渍,脑海中浮现下午池骋维护父亲时的愤怒表情:"也许...事情没那么简单。"
姜小帅夸张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你不是最恨他了吗?就因为他在你毕业典礼上..."
"我没忘。"吴所畏打断他,眼神暗了下来,"正因如此,我才要接近他。"
"你该不会是想..."姜小帅倒吸一口冷气,"报复?"
吴所畏没有回答,转身走向浴室。关上门,他掏出藏在鞋里的剩余药粉,冲进马桶。今天他终究没能下手。在看到池骋面对赵明远时那种保护家人的本能后,他突然不确定自己的报复是否真的正义。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吴所畏闭上眼睛。三年前毕业典礼上,他鼓起勇气向暗恋两年的学姐谢清清表白,对方却在收到一条短信后当场丢下他跑出礼堂。后来他才知道,那条短信是池骋发的,内容只有四个字:"汪舒回国了"。
谢清清一直暗恋的是池骋的前男友汪舒,而池骋不过是用一条短信,就轻易毁了他小心翼翼维持了两年的暗恋。
"以牙还牙..."吴所畏喃喃自语,却想起今天池骋教他击剑时专注的眼神,和那句"就像下棋,只不过是用身体"。
他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发现手机有一条新消息。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周三表现不错,下周见。——C"
吴所畏盯着那条短信,心跳突然加速。C,池骋的首字母。他什么时候存了自己的号码?
他犹豫再三,回复道:"期待下次学习击剑。——W"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语气太像调情。但消息已发出,无法撤回。
吴所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月光如水,他想起池骋喝下那杯柠檬水时滚动的喉结,和那句"味道不错"。
药粉是假的,只是普通的面粉。他终究没能迈出那一步。但游戏已经开始,而他,已经入局。
剧里小对话:
池骋:我想上你!
吴所畏内心:小帅师傅让多多给点肯定的回答。所以他说:Me too!
池骋坏笑内心:有意思。道:你说什么?
吴所畏:我!也!想!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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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