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父的突然到访,像一块巨石砸进看似平静的湖面。
杨博文正在花园修剪玫瑰,管家匆匆赶来,神色紧张:“杨少爷,老爷来了,左少让您立刻去书房。”
剪刀“咔”地剪断一根花枝。他放下工具,指尖沾着玫瑰的汁液,像未干的血。
书房里,左父端坐在真皮沙发上,左奇函懒散地靠在窗边抽烟,渝思怡乖巧的泡着茶。
“杨家最近在谈南城的项目。”左父开门见山,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杨博文,“你们俩的事,该有个说法了。”
空气骤然凝固。
杨博文站在门口,玫瑰的刺扎进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
左奇函吐出一口烟圈,突然笑了:“爸是想让我联姻?”
“杨家小儿子在你这里住了四年。左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杨博文,外界传得很难听。”
“所以要么结婚,要么断干净。”左父敲了敲桌面,“下个月我70大寿,正好宣布。”
烟头被狠狠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左奇函站起身,语气轻蔑:“联姻?他也配?”
杨博文睫毛颤了颤,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不过是个玩物,左奇函走到他面前,捏起他的下巴,“爸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左父皱眉:“那你留着他干什么?”
“好玩啊?”左奇函拇指擦过杨博文苍白的唇,“养条狗还得逗个乐呢。”
渝思怡“噗嗤”笑出声。
杨博文安静的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偶。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被撕开的声音有多响。
那晚开始,杨博文发了高烧。
他蜷缩在客房床上,意识模糊间仿佛回到了15岁初见那天。左奇函把香槟倒在他刚弹完的钢琴上,笑着说:“小书呆子,跟我走吗?”
少年心动,原来是场蓄谋已久的围猎。
第三天凌晨,他隐约感觉有人坐在他床边。
微凉的手指探入他的衣领,触碰滚烫的皮肤,熟悉的雪茄味萦绕在鼻尖,他本能地颤抖。
“…左奇函。”烧得干裂的唇瓣溢出这个名字。
触碰骤然消失。
房门被狠狠甩上的巨响震得他睁开眼,只看到一片空荡的黑夜。
渝思怡就是这时候趁虚而入的。
她端着药碗坐在杨博文床边,眼神怜悯:“博文哥,何必呢?”
杨博文别过脸。
“告诉你个秘密。”她俯身,发梢扫过他的脸颊,“哥哥昨晚守了你一整夜。”
杨博文猛地咳嗽起来,喉间泛起腥甜。
“但他永远不会承认。”渝思怡擦掉他额头的汗,声音温柔得像条蛇信,“就像他永远不会放你走。”
她突然抓住杨博文的手腕:“想知道为什么我讨厌你吗?”
杨博文抬眼。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她眼底涌出扭曲的嫉妒,“让他失控的人!”
左奇函宣布要带渝思怡去马尔代夫那晚,杨博文正在整理乐谱。“两周。”左奇函靠在琴房门口,领带松散,“有事找林秘书。”
杨博文点头:“玩得开心。”
左奇函眯起眼,突然大步走来,一把将他按在钢琴上。琴键发出刺耳的轰鸣。
“就这么盼着我走?”
杨博文平静地看着他:“您需要我挽留吗?”
左奇函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冷笑,转身离开。
第二天,杨博文站在台上,看着直升机缓缓升起。渝思怡透过舷窗冲他挥手,笑容灿烂。
他轻轻咳嗽,手帕上绽开一朵血花。
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回信渐渐躺在邮箱里。
【尊敬的杨先生,您提交的作品集已通过评审,随时欢迎您来我校任职】
窗外,暮色四合。笼中鸟第一次看见了敞开的门。
(第四章完,第五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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