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滩骂骂咧咧地甩上车门,手还没松开把手上的凉意,才后知后觉想起这是贺欲的车。他烦躁地啧了声,摸出手机给绪乐发了个定位。
“速来接我!”
消息刚发出去,不远处就传来按喇叭的声儿。绪乐的车停在路边,他探出头,隔着车窗好奇地扬声问:“烽哥?你今儿不是约了贺欲去钓鱼吗?”
烽滩头也不抬地钻进副驾驶,闷声道:“钓个屁!去吃饭。”
包厢里暖气正足,烽滩盯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筷子在碗边戳了戳,半点胃口也提不起来。
“你说贺欲那混蛋,到底图什么?”他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声音闷闷的。
绪乐眨了眨眼,故意拖长调子:“图你家财万贯?”
“放屁!”烽滩“啪”地拍了下桌子,瞪着眼,“他贺家比我家还有钱!”
“那……图你盛世美颜?”
“我连我姐都比不过……”烽滩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脑子里猛地窜出贺欲上次笑着说的“图你炸毛时红透的耳根”,耳尖“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烫得他想往衣领里缩。
绪乐突然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哎,我刚看的消息,人家贺少为了追你,把城郊那片鱼塘都盘下来了?”
“买鱼塘?”烽滩眉峰拧成个疙瘩,“他什么时候——”
“不止呢,”绪乐掏出手机点开视频,“还让人训练锦鲤跳踢踏舞,圈子里都传疯了。”
视频里,贺欲正蹲在鱼塘边,指尖捻着鱼食往水里撒,侧脸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耐心得不像话。鱼塘边还戳着块木牌,红漆写着“烽滩专属训练场”。
烽滩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攥着酒杯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杯沿磕在桌上,发出轻响。
“他是不是有病?”烽滩咬着牙骂,手一挥差点带翻手边的醋瓶,“好好的继承人不当,整天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我看是你有病。”绪乐突然伸手点了点他的耳尖,促狭地笑,“红得能滴血了,烽哥。”
“停!”烽滩猛地打断,脸更烫了,“我不想听!”
这顿饭吃得跟嚼蜡似的,烽滩没怎么动筷子,满脑子都是贺欲那张欠揍的脸和鱼塘边的木牌。
刚推开家门,就看见烽清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落地窗外暮色正浓,橘红色的霞光漫进来,把她的影子在地毯上拉得老长。
烽清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干嘛……”烽滩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心里直打鼓。他从小就跟这位姐姐不对付,当年她突然出国,他心里清楚,多半有自己一半的原因在。
“贺欲这人,我在国外碰见过几次。”烽清看着他,语气平静,“是个实打实的人才,手段硬,眼光毒。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追你。”
她打量着自家弟弟,除了这张脸随了妈,挑不出什么拔尖的地方,到底有哪点值得贺欲那位眼高于顶的爷放在心尖上?
烽滩也想不明白,眉头皱得更紧。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大发善心,还“叫声大哥,收留收留你”,烽滩真像回到那天扇自己两巴掌。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烽清起身拍了拍烽滩的肩膀。
指尖落下的力道很轻,烽滩却突然觉得,那个总跟他拌嘴的烽清,好像真的留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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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