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那天，雨下得淅淅沥沥。王一博推开面包店后门时，正赶上林晚在给老面换“新家”——她把那块新年老面从陶瓷罐挪进玻璃缸，加了新的面粉和温水，指尖搅着面团，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小孩。

“长得挺快。”他靠在门框上看，玻璃缸里的老面已经发得鼓鼓的，表面布满细密的气孔，像块会呼吸的海绵。

“是啊，春天的酵母特别活跃，”林晚直起身擦了擦汗，“今天打算做老面吐司，你要不要尝尝？”

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操作台上的樱花模具上。粉白的花瓣形状，边缘还沾着点面粉，大概是准备做季节限定的樱花面包。“最近忙吗？”他忽然问，其实是想问她有没有看自己新出的舞蹈视频。

“还好，春天订面包的人多，”林晚拿起模具比划了一下，“昨天看了你直播做饼干的视频，粉丝都说你有进步呢。”

王一博的耳尖有点热。他其实知道她看了，助理转来的截图里，她的小号在弹幕里刷了句“好厉害”，虽然很快被淹没，却被他反复看了好几遍。

吐司放进烤箱后，林晚从储藏室里拿出个小小的相册：“给你看样东西。”相册里贴着些照片——有第一次给他的蔓越莓饼干，有画展那天的门票，还有他送的陶瓷小兔子，每张照片下面都写着日期，像本私人的时光纪念册。

“上次整理东西时翻出来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合上相册，“不知不觉……已经攒了这么多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林晚像被烫到似的抬头，眼里的惊讶还没褪去，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裹住了。

“王一博？”她的声音带着点抖。

“没什么，”他把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这样很好。”

面包店的空气里，除了老面的酸香，好像还多了点甜甜的味道。烤箱发出轻微的嗡鸣，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在为这个迟到的拥抱伴奏。

吐司烤好时，雨停了。林晚切了片递给他，樱花粉撒在金黄的吐司上，像落了场早樱。“加了点老面，是不是更软了？”她期待地看着他。

王一博咬了一口，松软的面包体在舌尖化开，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酒香——是新年老面里的红酒味道，在时光里慢慢发酵成温柔的甜。“嗯，”他点头，忽然认真地看着她，“下周有个休假日，去看樱花吗？”

林晚的眼睛亮得像雨后的星星，用力点了点头：“好啊。”

离开面包店时，阳光已经出来了。王一博跨上摩托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晚还站在门口，手里挥着他落下的手套，风掀起她的裙摆，像朵刚绽放的樱花。

他忽然觉得，老面最神奇的地方，不是让面包变软，而是能把两个世界的人，慢慢揉进彼此的生活里。就像这个春天的樱花，总会在合适的时机绽放，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心意，终会在某个拥抱里，发酵成满世界的甜。

摩托车驶离巷子时，王一博握紧了车把。口袋里的吐司还带着余温，像块小小的太阳，暖得让人心头发烫。他知道，有些故事一旦开始，就会像老面一样，在岁月里慢慢生长，长出越来越深的牵挂，结出越来越甜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