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门每一任门主皆通过殊死博弈而承袭而来,同时,接任门主之位的那一刻起,抱一剑和不世剑会被带回自在门,待所收的两位弟子学有所成时交到他们手中,直到再次进行决斗,分出输赢后两柄剑会再次被收回……
也正是如此,抱一剑与不世剑在江湖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哪怕有人动了歪心思,却也没有贼胆。
自在门中弟子所学功法,囊括了整个江湖中所有门派功法,一般没人会不要命的主动去触那个霉头去抢剑,毕竟学成后的弟子个个以一敌百……
谁能想到,这次还真遇到头铁的了。
肖战情急之下跳入棺椁中,蹲下去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想要把抱一剑找出来,奈何连剑的影子都没有,希望直接破灭。
他颓然的垂下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棺椁上的木头,苦哈哈的想:完了,给师门蒙羞了。
他不死心的又扯了里边的摆放的衣裳时,头顶传来王一博的冷冷的嘲讽声。
“师哥,这十年你可真是一点记性没长,被人算计到命不久矣就算了,现在人都偷到家门口了,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
“我藏剑的时候没人知道,并且……”肖战情急之下慌张解释,仰起头对上王一博那双幽深写满危险的眸子时,猛地从这人话里察觉到什么,一改刚刚心虚躲闪,直视着眼前的人,“这十年……你在监视我,秦家灭门时,我被人投毒时,你是不是都在场,对此视而不见?”
王一博微垂着眼,俯视着身上沾满灰的肖战,冷笑着开口,“师哥,你与其有空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倒不如赶紧把剑找回来,还是你觉得成为自在门唯一一位丢失佩剑的弟子很光荣?”
“剑丢了找回来就是了,可你呢,对苦难却视而不见,师父打小便教导我们要行仁义之道,锄强扶弱,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师哥,你是在道德绑架我?”
肖战信誓旦旦质问的话被短短的‘道德绑架’四人字生生打断,气的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手脚并用的从埋棺椁的深坑中爬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师哥……”
“别叫我师哥,你以后没师哥了,你怎么不等着我和秦家二十六口一样埋土里了再来喊我师哥,然后取剑!”
此时,肖战边走边和王一博划清界限,气的差点连路都走不明白了,晃了几下才稳住脚下乱糟糟的步子。
当他以为能够就此要与王一博分道扬镳时,衣领一紧,整个人便刹那间腾空,以一种头朝下的狼狈模样扛在肩头往外走。
“王一博,你给我放下来!”
“师哥,你再闹,我不介意现在给你埋在这里。”
王一博说话时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半点起伏,却落到肖战耳中时带着满满的压迫感,挣扎的四肢登时没出息的安静下来,垂着脑袋独自生闷气。
“我收到秦家二十六口被灭门的消息,赶下山时,秦家已经烧没了。至于你中毒的事情,我只能说你蠢。”
肖战原本还在为错怪王一博而自责时,听到蠢字瞬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敢明着叫板,却暗戳戳的在王一博腰眼上捶了两下。
不成想,换来的是王一博明晃晃的‘报复’,啪啪两声,屁股顿时火辣辣的疼,脸上烧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头朝下充血了,还是一把年纪被当着小师侄的面打屁股,羞涩的红了脸。
“嘻嘻……”
听到小世子偷笑的声音,他更加觉得没脸,将气又撒在王一博身上,“你给我放下来,不然,我……我咬你了!”
他的威胁没什么份量,刚要张嘴咬两口泄愤时,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无情的扔进马车里,随之而来的,还有王一博的嘲弄。
“怀恩才八岁都不会犯错打屁股了,师哥,你现在心性可真是连个孩子都不如了。”
嫌弃!
妥妥的嫌弃!
肖战连被磕痛的胳膊,以及甩乱的发丝都顾不上,挣扎着起身,瞪着面色如常的王一博愤愤道:“是是是,我活的连个孩子都不如,你嫌弃我还带着我做什么,咱俩就此别过,剑我会自己去寻,儿子我也能自己去寻,不劳王门主操心。”
话毕,他抬腿就要跳下马车时,眼前一道精光闪过,肩头一沉,不用看都知道搭在肩头正是那柄第一剑——不世剑。
“师哥,你是想我就地埋了你,还是乖乖的回车里?”
明明知道这一世王一博还没有理由杀自己,可他对不世剑的阴影却依旧深入骨髓,明明只是威胁性的轻轻一搭,肩头却生出森森寒意,敢怒不敢言的小心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弯腰进入马车内。
他生里堵着闷气坐在硬邦邦的长木凳上,还以为吵两架能把人甩了,没想到王一博竟如此难缠,简直油盐不进的,只得再找其他方法将这一大一小甩开了。
“王一博,你哪儿找的破马车,又破又硬的,连个软垫都没有,你能将就,我和小师侄一个身患重病,一个身子骨脆弱,哪经得你这么折腾,到了前边的镇子,你必须给我换了,我可吃不起这个苦。”
肖战故作矫情的,没事找事的打着麻烦,为的就是把人惹的心烦了,没有耐心了,能够主动将自己扔下马车。
然而,他却低估了王一博的耐心,或者说是心大,这人竟连理都不理,仿佛压根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沉默的赶着马车前往前边的芙蓉镇。
芙蓉镇。
肖战找了一路的麻烦,口干舌燥的,直到进一家客栈,喝了两口茶水才觉得活过来。
“师弟啊,你这耳朵确定没问题吗?”
王一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及将目光落到店小二身上,“两间上房,再来半斤酱牛肉,一个爆炒凤舌,快些上菜。”
“等等,这点菜怎么够吃,再来一个八宝葫芦鸭,一个栗子糕和一份蹄子清羹,再给这位小公子来一份蜜饯,记得找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付钱。”
肖战小手一指,将付钱的重任直接推给王一博,随及便是一副看好戏的洋洋得意模样。
自在门可是素来节俭的,一下子点这么多菜,还有住店的开销,王一博怕是要囊中羞涩了。
正当他笑意刚从脸上荡漾开来,却在看到王一博将一块碎银递给店小二的举动后沮丧的耷拉下眉眼。
他不明白,想惹王一博生气,厌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了!
想着,他悻悻的站起身,迈着颓然的步子往客栈外走。
“师哥,点了这么多菜不吃,是要去哪里?”
“不饿,出去透透气。”
肖战屡屡和王一博过招后皆以失败告终,心里憋闷的厉害,只想出去转转,借着一个人的机会去寻一寻自己那混不吝儿子的线索。
他脚刚踏出客栈一步,就听身后传来幽幽的提醒声,“师哥,你不管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所以别白费心机做一些小动作了。”
对此,肖战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迈着难得轻松的步子朝着南边走去。
他久居宫中,已经鲜少体会市井的热闹,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是看到一圈人围在一起时,顿时压不住好奇心思,凑到人群中挤个热闹。
“大哥,这是在干什么?”
“这家的小姐抛绣球选夫,据说凡是被绣球砸中的人,不仅能娶得一位美娇娘,还能得这位小姐家的万贯家财呢。”
“还有这种美事呢。”
他兴冲冲的聊着,一抬头便看到二楼凭栏处站着一位身穿大红嫁衣,头戴喜帕的婀娜小姐,不等好奇,一颗圆滚滚,带着流苏的绣球便砸下来,来不及反应时,已经伸手接住。
他看着捧在手中的绣球,在众人起哄声中茫然四顾,刚要解释是个误会时,两名彪形大汉已然穿过人群,一左一右的将他架起,不容他抗拒的拽进府内。
“不是,误会了,我……我就是看个热闹。”
“我心中已有心仪之人,怎能辜负小姐心意。”
“我将绣球奉还,咱就此别过可好,莫要让小姐错嫁,误了一生幸福……”
当看到院内站满了面目凶横的大汉时,肖战骤然冷静下来,哪家富绅会在家中养如此多的护院,这凶狠的眼神,一看就是杀过人的……
他敏锐的发觉‘抛绣球选夫’中有诈时,已经被带到一间屋子内,看到椅子上坐着身穿大红嫁衣的小姐后,忙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解释起来。
“这位小姐,我家中已有一位金枝玉叶……”说着,他又觉得这样的词语形容王一博不妥,相较之下,自己才是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王一博顶多算是江湖豪杰,于是,立刻改了话口,“我的意思是,我已有心仪之人,那是一位杀人如麻的魔头,若是他知道小姐欲要强嫁,他指定会提剑踏平你这府邸,到时候丢了小命可就不值当了。”
肖战提醒的已经挺明显了,然而,眼前的姑娘也是位不怕死的主,一改刚刚娇俏模样,豪迈的叉开腿,爽朗一笑后说道。
“谁要嫁你这小白脸了……”
一听这话,肖战立刻见好就收,将手中的绣球放下,转身边走边说:“那我就不打扰姑娘择一良婿了,就此别过。”
说着,眼前一晃,一把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立刻传来丝丝疼意,只得小心的向后退去,被迫退回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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