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站在高位，看着肖战和李墨一并走向内部房间。身后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他慢慢收回视线。

  夜很深，谁也没有察觉到二楼最偏僻的房间里正淡淡溢出的一股血腥味......

  “阿凯，我已经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

  挂断通讯，王越桦眼中是疯狂的兴奋。他回头看向林辞风，后者颇有些不满地倚靠在他的怀里。

  “死在最亲近的人手里......哈哈哈哈我亲爱的侄儿啊......你也有今天......”

  “老爷真坏~我好喜欢~”

  怀里的人娇嗔一声，双手似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胸口。

  李墨带着肖战弯弯绕绕，终于在一处昏暗的房间停了下来。

  雕花木门轰然洞开，十几个 Alpha 保镖鱼贯而入，皮革摩擦声与金属碰撞声交织成网。他们脖颈处抑制剂贴片泛着冷光，诸多与硝烟混合的信息素如同实质化的锁链，瞬间将肖战笼罩在信息素牢笼中央。

  玫瑰味腺体不受控地发烫，后颈皮肤泛起细密红疹。

  肖战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生理反应。

  藏在暗纹西装袖中的微型手枪已上膛，冰凉触感顺着掌心蔓延。

  房间中央用锁链绑着一个人，此时身上已经遍布血痕。肖战皱着眉看着尚且吊着一口气的周临渊。

  “如果你诚意足够，就把他送去B&X酒吧，那里会有我的人接应。”

  李墨挑起眉，视线上上下下把肖战扫视了好几遍，直到肖战的拳头逐渐攥紧，他才忽地阴恻恻笑出声来，对手下摆了摆手：

  “按肖先生说的做。”

  两位离周临渊最近的保镖应声而动，周临渊却在听到肖战的名字时狠狠颤抖了一下。

  “不可能...” 他猛地挣扎起来，一抬头，金属镣铐撞在椅腿上发出哐当巨响，浑浊的眼球死死盯住阴影里的人。正一寸寸绞紧他的心脏。

  “周先生记性不错。” 肖战顿了顿，从阴影中走出，桃花眼淬着冰碴，脚下的军靴碾过周临渊掉落的牙齿，“当年你们烧我家时，也是这么得意？”

  他俯身捏住周临渊的下巴，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亲人的惨叫声，你听着很过瘾吧？”

  周临渊的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涎水顺着嘴角滴落：“是你！肖战！你这个肖家余孽 ——”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狠狠捏碎，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在模糊的视线里看清对方虎口处的枪茧 ——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印记。

  周围的信息素突然变得滚烫，混着血腥味钻进周临渊的肺叶。他剧烈咳嗽起来，胸腔的旧伤被牵扯得剧痛，恍惚间又看见十五岁的肖战从火海里爬出，浑身焦黑却死死攥着半把断刀，眼神亮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你早该烧死在里面......” 周临渊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肖家的种，就该 ——”

  “就该什么？” 肖战突然松开手，周临渊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像我祖母那样被你们扔进江里？还是像我哥哥那样被打断腿扔进狗笼？”

  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 照片里笑得灿烂的六口人，如今只剩他一人活着。

  周临渊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边角的焦痕与他书房保险柜里那张罪证照片重合。

  肖战指尖抚过那些被火焰吞噬的面孔，话语里的寒意终于全部泄出：“托你的福，周先生。”

  他凑近周临渊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淬毒，“我在地狱里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怎么把仇人拖下去陪我。”

  周临渊被带了出去，等待他的是早已蹲守好的周韵。今夜新账旧账，他必须要算一算了。

  “肖先生累了，歇一会吧，我为您准备了酒。”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他修长手指接过酒杯时，指尖擦过 Alpha 腕间银链，暗藏的刀片在对方皮肤上划出细痕。

  血腥味混着信息素炸开的刹那，肖战忽然凑近，在Alpha骤然绷紧的身体前轻笑出声：“不过我这人喝不惯生酒 ——”

  话音未落，滚烫的液体已泼向最近的保镖，微型手枪同时抵住李墨下颌，“得加点料才够味。”

  然而，洒了一地的酒气开始在空气弥漫，肖战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杯壁凝着细密水珠，顺着棱角滑落，在他指尖晕开凉意。

  那股甜腻的气息裹挟着异香钻入鼻腔，像是无数细小的藤蔓穿透筛网，攀附在他的嗅神经上疯狂生长。

  他下意识摩挲后颈的抑制剂贴片，却摸到一片灼烫 —— 防水胶层已经融化，玫瑰味信息素如同冲破牢笼的野兽，带着血腥气的甜腻在空气中炸开。

  肖战踉跄着扶住桌沿，指甲深深掐进木纹。腺体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炸开白芒，喉间涌上铁锈味的热意。西装领口被扯开两颗纽扣，汗湿的衬衫下，苍白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绯色。

  模糊的意识里，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像是坠入深海时听到的遥远气泡声。

  “怎么？不舒服吗？” 敌对 Alpha 走近，伸手想要触碰肖战的脸，却被他偏头躲开。“嗯？玫瑰味的呀....”

  对方不明晦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些戏谑，“嘶——我改变主意了，让我标记你，我就放你走，那块地皮一起让给你，怎么样？”

  Alpha 踏着金属鞋跟叩击地面的脆响逼近，皮革摩擦声与粗重喘息交织成令人窒息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