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赶到王家时,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他的鞋碾过王家大宅门前的路,将昨夜雨后的水洼踩得粉碎。
“肖先生倒是准时。” 一个沧桑的声音从影壁后传来,拐杖拄在地面上的笃笃声,一下下敲在人心尖上。
肖战又趟过地上的花瓣。那花瓣是昨夜风雨打落的,沾着泥污,像摊开的血痂。
“王伯派人传话,说王家有事找我,我自然该来。” 他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指尖摩挲着那枚略显尖锐的袖扣,“只是没想到,今日你们是请我来‘讨说法’的。”
那老头闻言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阴鸷的目光钉在肖战脸上,手中伪造的遗书哗啦作响:“肖战,买凶杀害家族继承人,该当何罪?王叔父离奇暴毙,王一博横遭不测 —— 你就是王家的灾星!”
“王一博死了,你们不正好乐得自在么?” 肖战目光灼灼,“三姑婆您挪用的慈善基金,表嫂您藏在仓库里的走私军火,还有王伯您偷偷转给李墨的码头股份,现在正好算在一博头上啊。”
“猜猜这是什么?” 肖战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个银白色U盘,指尖拂过王家专属的金属花纹,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遗物。
“阿黎用命换来的东西,倒是比你们的良心值钱多了。”
“阿黎?” 表嫂突然尖叫起来,“那个叛徒!他收了李墨的钱,答应杀了王一博,最后却反水,简直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 肖战的声音陡然拔高,气氛像被点燃的酒精,瞬间蒸腾起灼人的热气,“他是被你们用他母亲的病逼的!李墨说只要他杀了王一博,就给她母亲治病。可你们却偷偷停了她的化疗,就为了让他没有退路!”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这U盘里面,可有你们每个人签字的同意书。”
王家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王家长媳突然扑上来想抢夺 U 盘,被肖战侧身避开。她扑空撞在立柱上,发髻散开,露出了藏在头发里的录音笔 —— 那是李墨让她录下肖战 “承认罪行” 的证据。
“看来,你们和李墨的合作,还挺深入。” 肖战瞥了眼录音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他也只是利用你们而已。等吞了我的码头和王家的产业,你们这些棋子也就该被清理了。”
话音刚落,大厅的挂钟突然敲响。令人颤抖的钟声里,李墨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夹着支雪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成模糊的屏障。
“肖先生倒是比我想象的聪明。” 他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西装上的灰尘,“既然都摊牌了,不如听听我的条件?你委身于我,再签字把码头和王氏的股份交出来,我就让你带着这 U 盘安全离开。否则,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的。”
“下场?” 他将 U 盘揣进怀里,一眼没看李墨递过来的协议,只慢条斯理地转动钢笔,无形中释放出一阵极强的威压,钻石笔帽折射的光晃过众人眼底的慌乱。
他拆开袖口纽扣,指尖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调酒,抬眸时桃花眼弯成月牙,唇下痣随着笑意轻颤:“你们这出戏,还差关键证据呐—— 比如——阿凯的口录?”
李墨瞳孔骤缩,嘴角的狞笑僵在脸上。议事厅大门轰然洞开,浑身是血的阿凯被架着拖进来,后颈焦黑的电击伤还在冒烟。
“别信他!这是被肖战收买的替罪羊!” 李墨想嘶吼,声音却被阿凯咳出的血沫击碎 —— 后者被扯开染血的衣领,微型录音设备在灯光下明明灭灭:“老大......录音......我们中计了......”
李墨喉结滚动,冷汗浸透后背。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肖战只觉得大快人心,不枉他演这么一出戏来。想到这,
他突然轻轻笑了,危险的弧度掠过嘴角:“顺便说一句,王越桦的死,我留了后手。”
“不!不可能!” 李墨浑身瞬间开始颤抖。他踉跄后退,撞翻权杖的瞬间,议事厅的双开门再次被撞开。
王一博裹着浓重的雪松味踏入,仿佛携着一场即将席卷一切的风暴。
一步,一步,他的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刀,狠厉地刺向周围的人,只在在触及肖战的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墨的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强撑着开口,声音却比落叶还虚弱:“你......你不是死了吗?”
回应他的是王一博身后精锐部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重锤砸在众人的心脏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王一博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间迸出的冰棱。
李墨的耳朵炸开惊雷。
他说:“李老板,准备好迎接审判了吗?”
王一博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立刻将李墨及其党羽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泛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混账!!!” 李墨突然扯开领带,硝烟的气息已不受控制地疯狂翻涌。他面容扭曲着,一晃身,想伸手去够身旁保镖腰间的配枪。然而还不等他的手指触到枪柄,玫瑰香已如利刃破空而至。
肖战不知何时欺身近前,钢笔尖精准抵住他颈动脉:“再动,就不是瑞士银行的黑账这么简单了。”
一片焦灼中,王一博缓步上前,作战靴碾过权杖上碎裂的金丝纹路。他俯身与李墨平视,呼吸间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
“知道为什么留你活到现在?” 染血的指尖突然掐住对方下巴,“我要所有人亲眼看着,算计我的下场。” 随着他掌心发力,李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挣扎间撞翻了身后的投影幕布。
幕布坠落的刹那,数十台投影仪同时启动。三百六十度环绕的画面里,李墨与境外势力密会的场景、转账记录、甚至他还有他盗取王家机密的监控录像,在墙面上循环播放。惊呼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李墨的党羽们面如死灰,有人当场瘫软在地,有人举起双手颤抖着求饶。
“王少饶命!都是他逼我们的!” 一名保镖突然跪地,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我们愿意作证!” 紧接着,更多人哭喊着扑向王一博脚边,争先恐后地揭发李墨的罪行。硝烟的气味在混乱中彻底溃散,化作令人作呕的酸臭气息。
肖战退后半步,玫瑰香悄然缠绕上王一博颤抖的手腕。他看见青年紧绷的肩线微微放松,雪松味里混进一丝只有他能察觉的疲惫。
“解决完这里,带你检查一下身体。” 肖战压低声音,指尖在对方掌心画了个安抚的圈。王一博喉结滚动,终究没忍住偏头,在他发顶极轻地蹭了蹭,转瞬又恢复成冷硬的姿态:
“把人带走。”
当士兵们拖拽着李墨往外走时,垂死挣扎的男人突然回头,眼底闪过疯狂的光:“肖战!你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别忘了你手上也......”
话未说完,王一博的小刀已破空而至,精准钉入他脚边。实质的威压轰然落下,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再多说一个字,” 王一博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我让你生不如死。”
但李墨被拖出议事厅时那声戛然而止的威胁,还是像根淬毒的刺,深深扎进肖战心里。
他猛地颤抖了一下。
“解决完他,该和你们算算帐了。”
那瘦杆老头的拐杖 “哐当” 落地,他指着王一博,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你... 你没死.......你是怎么......”
“没关系啊,王越桦倒是死得很彻底。” 王一博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想到我会扮成阿黎离开吧?没想到阿黎最后会用一把火烧了所有痕迹,包括他自己吧?也对,在你们这群人眼里,早就只剩利益了。”
王家人的哀嚎声和挂钟的滴答声混在一起,王一博却突然笑了,枪声在大厅里炸响的瞬间,他对着对讲机冷冷下令:“收网。”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