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肖战带着王一博在重庆的街巷里慢慢蹓跶。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路,被两人的脚印踩出了新的温度,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彼此未曾参与的时光。
天刚蒙蒙亮,肖战就拽着人钻进晨雾未散的巷弄。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润透,脚踩上去带着微凉的湿意,他指着墙根下支着矮桌的面摊,眼里闪着少年气的光:“这家小面开了三十年,我高中总翻墙来吃,老板的辣椒油是用井水调的,香得能勾魂。”王一博看着他熟稔地跟老板喊“干溜加蛋,多菜少面”,接过碗时指尖被烫得轻轻一缩,却笑得眉眼弯弯——辣椒油混着芝麻酱的香气里,藏着肖战没说出口的“想让你尝尝我的整个青春”。
午后溜进老茶馆,竹椅在青砖地上碾出细碎的响。肖战点了盖碗茶,捏着颗花生教他听川剧的调子,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像落了片轻盈的羽毛。花脸演员翻着筋斗上台时,王一博下意识抬臂护在他肩头,怕乱飞的花生壳溅到他,却被肖战反手按住手腕:“别怕,看变脸!”亮片划过眼前的瞬间,肖战忽然凑到他耳边,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痒意:“小时候总觉得变脸像变魔术,现在才懂,再厉害的手法,哪有你藏心事时的眼神难猜。”
傍晚拐去江边,晚风卷着水汽漫过来,把两人的影子泡得软软的。肖战蹲在石阶上,指尖划过江面碎金似的光,指着对岸鳞次栉比的楼:“那栋亮灯的是我小学,旁边那栋是我妈单位,她以前总在三楼窗口看我放学。”王一博挨着他坐下,听他讲放学后跟同学抢着坐轮渡,讲夏天在江边啃冰粉看夕阳把天染成橘子色,讲出国前在这里哭了半宿——原来那些没说的牵挂里,早把这座城揉成了他的软肋,而此刻,正借着晚风,悄悄摊开在自己面前。
路过宠物店时,肖战非要进去给坚果挑玩具,举着根羽毛逗猫棒在他眼前晃:“你看这个,它肯定喜欢,上次视频里还对着窗帘穗子疯跑呢。”转头看见玻璃柜里的小鱼干,又碎碎念“上次带的不够吃,得多囤几包”,那副絮絮叨叨的样子,倒比柜里摇尾巴的小狗还鲜活。王一博拎着满袋零食跟在后面,忽然懂了他为什么总说“回家好”——不是重庆有多好,是有他在的地方,连空气里都飘着踏踏实实的甜。
最后一晚挤去洪崖洞,人潮把肩膀撞得轻轻发颤。肖战牵着他往高处走,穿过攒动的人头,指着亮成金红色的吊脚楼:“他们都说像千与千寻,其实我觉得更像……”话没说完就被涌来的人撞得踉跄,王一博伸手把他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声音裹在喧嚣里却格外清晰:“像你画设计图时,总在角落悄悄添的那笔暖光。”
回去的路上,肖战踩着他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晃悠,忽然停下来,转身望着他。老巷的灯、江面的船、远处的霓虹全落进他眼里,像盛了一整个宇宙的星光:“其实我早知道你在克罗地亚憋着事,可你看啊,”他张开手臂转了个圈,衣摆扫过晚风,“这些东西骗不了人。就像现在,你站在这儿,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来找我了。”
王一博攥紧他被夜风吹得微凉的手,没说话。但第二天清晨,肖战瞥见他手机屏保换了——是面摊那张照片,自己举着碗笑得眉眼弯弯,他在旁边看着,眼里的光比辣椒油还烫,比晨露还亮。
夜深得像浸了墨,窗帘缝里漏进点路灯的光,在床单上投下细瘦的影。
王一博侧躺着,指尖轻轻蹭过肖战的手背,声音放得很柔:“战战,不是我想骗你,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担心。”
肖战翻过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又藏着点笃定:“可你想啊,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让我担心,想让谁担心啊!!”
“是是是,我的错。”王一博低笑,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掌心贴着他的后颈,温度透过布料慢慢渗进来,“但我是真的怕,怕你为我难受,那样我会更心疼。”
“喏,你看你这逻辑。”肖战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抬眼时正好对上他眼底的光,顺手拍了拍趴在床头的坚果,“坚果,快看看你这毫无逻辑的爸爸。”
坚果大概是被吵醒了,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跳下床头就往王一博那边凑,顺着被子爬到他枕头上,蜷成个毛球,脑袋还往他脸颊边蹭了蹭,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你看你看,”肖战故意拉长了语调,指尖戳了戳坚果的小脑袋,“真是只白眼狼,见了爸就不要爹了。”
王一博笑着把坚果往中间挪了挪,毛茸茸的小家伙立刻打了个哈欠,居然就这么把脑袋搁在两人中间,仿佛在充当最柔软的纽带。
“你看,它都知道,我们是一家人。”王一博低头,在肖战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混着坚果的呼噜声,温柔得像化在空气里,“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肖战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鼻尖蹭过他的锁骨,闷闷地“嗯”了一声。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屋里只有三人一猫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像整个世界——原来安稳,就是有人与你共枕,有猫在旁酣睡,有未说尽的话,留到明天慢慢说。
肖战靠在沙发上,指尖划过王一博的手背,眼里漾着温柔的笑意:“等明天见过我爸妈,咱们就带着坚果回克罗地亚。对了,回去得把阳台那盆月季移到阳光好的地方,上次视频里看它都蔫了……”
他正絮絮叨叨规划着未来,王一博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的“江逸安”三个字让两人同时顿住。
王一博接起电话时,指尖已微微发紧。没等他开口,江逸安焦灼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炸开:“一博!你快回来!出事了!”
“怎么了?”王一博猛地起身,下意识往厕所走,关门时特意压低了声音。
“王叔他……他知道你跟许念是假的了!”江逸安的声音带着喘息,“刚才家里来电话,说王叔发了好大的火,许念已经被他派人叫过去了,连许念爸爸都被王叔在电话里痛骂了一顿,说他们合起伙来骗他!”
“怎么会……”王一博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我们明明做得很隐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逸安急得快破音,“王叔那边已经炸锅了,你再拖下去,不知道他要对许念做什么!”
“知道了,我让战战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
“来不及了!”江逸安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你必须现在就回来!立刻!马上!”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喉结滚动着应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对着镜子里脸色紧绷的自己静立片刻,才缓缓拧开门锁。客厅里,肖战正抱着坚果抬头望他,眼里的期待还没散去,却多了几分察觉异样的担忧。
王一博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指腹蹭过他微颤的睫毛,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艰涩:“战战,我们可能……得提前走了。”
肖战怀里的坚果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轻轻“喵”了一声。他立刻放下猫,伸手扶住王一博的胳膊,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只剩全然的担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跟许念演戏的事,被我爸知道了。”王一博喉结滚了滚,语速加快了些,“现在许念一个人被他叫过去了,她肯定应付不来。我们得现在就回去,好不好?叔叔阿姨那边……我下次一定正式来拜访,这次实在对不住……”
“说什么傻话。”肖战立刻打断他,掌心覆上他发紧的手背,语气笃定得让人心安,“没关系的王一博,来日方长,拜访的事什么时候都能补。你别急,我马上去收拾。”
他转身时脚步都带了风,叠衣服的动作又快又稳,连坚果的猫包都仔细检查了两遍。不到二十分钟,两个行李箱已经立在门口,猫包被他牢牢拎在手里。
去机场的路上,王一博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蜷着。肖战忽然伸手覆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声音不高,却像定海神针:“一博,我在。”
王一博猛地回神,转头看他。路灯的光掠过肖战的侧脸,把他眼里的坚定照得分明。他忽然笑了,那笑意驱散了眼底的焦灼,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反手握住他的手,紧紧攥住:“嗯,你在。”
车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可这一刻,仿佛只要身边这个人在,再急的风浪,也能稳住船舵。
祝王一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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