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指尖轻叩盒面,符文凹槽里积着层薄灰,却在某个转角处有被反复摩挲的光亮。“这不是中原的符文。”他忽然道,从袖中摸出半截断笔,蘸了点随身携带的朱砂,在掌心画了个相似的纹路,“像南疆的血咒,却又多了三笔蛇形弯钩。”
方多病凑过来看,忽然指着盒角的裂纹:“这里好像刻着字!”裂纹里嵌着些暗红粉末,李莲花用刀尖挑出一点,放在鼻尖轻嗅——是陈年的血渍混着朱砂。他借来方多病的佩刀,刀背沿着裂纹慢慢刮擦,三个模糊的小字渐渐显露:“还魂引”。
“还魂引?”方多病咋舌,“难道血魔堂在练什么邪功?”话音未落,大厅东侧的石壁忽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声,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里面透出幽幽绿光。
暗门后是条向下的石阶,阶壁上嵌着盏盏长明灯,灯油泛着诡异的碧色。李莲花走在前面,忽然停步:“台阶上有血迹。”第三十七级台阶的缝隙里,凝着几滴暗红的血珠,血珠边缘泛着黑,显然是中了毒。
两人往下走了约百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竟是间巨大的密室。密室中央竖着九根盘龙柱,柱上缠绕着铁链,链端锁着九个铁笼,笼里却空空如也,只在笼底发现些残留的白骨,骨头上布满细密的齿痕。
“这哪是练功房,分明是屠宰场。”方多病捂着口鼻后退,靴底却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是枚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血魔”二字,背面却刻着朵白梅——那是清平帮的标志。
李莲花忽然抓起令牌细看,令牌边缘有新磨的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什么。“赵天霸说过,当年血魔堂战败后,所有令牌都被清平帮收缴了。”他指尖敲着令牌背面的白梅,“这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密室西侧的石壁上挂着幅残破的布告,上面用朱笔写着“血祭名单”,名单末尾画着个潦草的地图,标注着距离清平帮总坛三十里的黑风口。方多病正想伸手去揭,却被李莲花按住:“布告上有迷药。”他用刀挑着布角细看,名单上第一个名字被红笔划了圈——正是三年前突然失踪的青城派掌门。
“黑风口……”李莲花忽然道,“去年山洪冲垮的那座古桥,就在黑风口下游。”他将令牌揣进怀里,“我们得去黑风口看看,这还魂引,恐怕和失踪的江湖人士有关。”
两人刚走出暗门,却见大厅里多了个身影。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手里提着个药箱,正蹲在石台前细看那个盒子。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回头,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清平帮里那个不起眼的药童。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多病拔刀相向,药童却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破锣:“方公子别来无恙?三年前在洛阳花会,你还买过我的桂花糕呢。”
李莲花忽然道:“你袖口的药味,是七星海棠混着断魂草。”药童的袖口沾着些淡黄花粉,正是炼制迷魂散的主药。药童脸色骤变,忽然将药箱往地上一摔,药瓶碎裂的瞬间,他已掠到暗门处,手里多了把淬毒的匕首。
“留下令牌!”李莲花甩出腰间的软鞭,鞭梢卷住药童的脚踝。药童踉跄着回头,袖口忽然飞出三枚毒针,方多病挥刀格挡,毒针却擦着刀面转向,直取李莲花面门。
就在这时,药童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匕首哐当落地——他的后心插着支袖箭,箭尾刻着朵白梅。李莲花上前探他鼻息时,人已经断气了,只在他怀里摸出张字条,上面写着:“初十,黑风口见”。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