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那“靠自己本事堂堂正正地活”的话,像针一样刺在他那信奉门第和权力的心上,让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挑衅和侮辱。
一个泥腿子,也敢在他面前谈“堂堂正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爸!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话!一博他只是想好好生活!他没有错!”肖战紧紧抓住王一博的手臂,试图将他护得更严实,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父亲即将倾泻的雷霆之怒。
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那份倔强和自尊在父亲的污言秽语下被撕扯得鲜血淋漓。
“好好生活?哼!”肖父的冷笑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就凭他?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也配在皇城根下谈生活?也配肖家的少爷为他牵肠挂肚?肖战,你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看看他,看看他这副穷酸下贱的样子!哪一点配得上你?哪一点值得你如此自甘堕落?!”
“他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肖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他直视着父亲那双燃烧着怒火和偏见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在我心里,他比任何人都干净!都值得!爸,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你眼里只有你的门第,你的权力,你的面子!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人!你只想把我塑造成你想要的傀儡!”
“放肆!”肖父被儿子这番前所未有的顶撞彻底激怒了,额头上青筋暴跳,脸色铁青。他猛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肖战的脸上!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清晨胡同里,如同惊雷炸响!肖战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缕刺目的鲜血。他踉跄着,差点摔倒,是王一博死死地扶住了他。
“哥!”王一博目眦欲裂,看着肖战脸上的掌印和血痕,心像被活生生剜出来一般剧痛!他猛地抬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不顾一切地就要冲向那个伤害肖战的人!
“你凭什么打他?!你这个老混蛋!”
“一博!别冲动!”肖战死死抱住他,声音嘶哑地低吼。他知道王一博的冲动只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老混蛋?”肖父怒极反笑,那笑声阴冷得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
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那姿态在他眼中无异于最肮脏的苟合。最后一丝残存的、作为父亲的耐心彻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毁灭性的冷酷。
“好!好得很!为了这么个东西,连父亲都敢骂了?肖战,你真是被这妖孽迷得神魂颠倒,无可救药了!”
肖父的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但那平静之下蕴含的恐怖风暴,让肖战和王一博都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不再看肖战,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落在王一博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把他给我抓起来!”肖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律。
“是!”旁边早已蓄势待发的两名士兵,如同出闸的猛虎,动作迅猛而粗暴地扑向王一博!
“不!住手!你们放开他!”肖战疯了似的扑上去,想推开士兵,想护住王一博。然而,他那点力气在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一名士兵反手一推,肖战就被狠狠掼倒在地,粗糙冰冷的地面摩擦着他的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
“哥——!”王一博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他拼命挣扎,像一头发狂的困兽。但两名士兵的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了他的双臂,将他反剪在背后。
他单薄的身体在士兵的压制下显得如此渺小无力。冰冷的枪托粗暴地顶在他的腰间,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他拼命扭过头,望向摔倒在地的肖战,眼中充满了惊恐、愤怒和撕心裂肺的担忧。
“爸!我求求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见他了!爸!求求你!”
肖战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到肖父脚下,死死抱住父亲沾满泥泞的军靴,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哀求而完全变了调,泪水混合着嘴角的血迹,狼狈地流淌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卑微地跪在父亲面前,抛弃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只为了换得王一博的一线生机。
肖父低头看着脚下痛哭流涕、形容狼狈的儿子,眼中没有一丝动容,只有更深的厌恶和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失望。
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东西,他的儿子,肖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竟然可以卑微到尘埃里!这更坚定了他要彻底铲除这个“祸根”的决心。
“晚了。”肖父的声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冰封万年的寒潭,“肖战,你让我太失望了。你的软弱,你的糊涂,已经让你彻底迷失了方向。今天,我就让你彻底清醒,让你看清楚,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什么是你永远不该碰的肮脏东西!”
他不再看肖战,对着士兵冷硬地吐出两个字:“带走!”
“是!”士兵应声,粗暴地拖拽着还在奋力挣扎的王一博,向吉普车走去。
王一博的鞋子在冰冷的、覆盖着白霜的地面上拖出凌乱而绝望的痕迹。他死死扭着头,目光从未离开过跪在地上的肖战,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不甘和……诀别。
“哥——!肖战哥——!”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破碎不堪,像濒死小兽最后的哀鸣,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肖战的心上。
“一博——!”肖战肝胆俱裂,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吉普车。
“放开他!你们放开他!爸!你不能这样!你会毁了他的!你会毁了他的啊——!”
肖父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不耐,对旁边另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名士兵立刻上前,像抓小鸡一样,轻易地再次将肖战死死按住,任凭他如何疯狂地踢打挣扎,都无法挣脱那铁钳般的束缚。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王一博被粗暴地塞进了吉普车的后座。
“哥!肖战哥——!”王一博的脸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泪水汹涌而下,混合着挣扎时蹭上的泥土,糊满了那张清秀却写满绝望的脸庞。
他拼命拍打着车窗,发出沉闷的、令人心碎的响声。“一博——!”肖战的眼泪决堤而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活生生地撕裂、碾碎。
他眼睁睁地看着吉普车的车门被冷酷地关上,隔绝了那张泪流满面的脸,隔绝了他生命中最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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