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肖父面无表情地下令。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吉普车猛地启动,车轮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无情地驶离了这条承载了他们短暂幸福的小胡同。
“不——!一博——!回来!你们把他还给我——!”肖战爆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哭喊,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甚至低头狠狠一口咬在按住他的士兵手臂上!士兵吃痛,下意识松了力道。
肖战趁机挣脱,像一支离弦的箭,疯了一般朝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追去!他跌跌撞撞,几次摔倒又爬起来,膝盖和手掌被粗糙的地面磨破,渗出血迹。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灌进他的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却丝毫无法阻挡他追逐的脚步。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那辆车!把他的王一博抢回来!然而,血肉之躯如何追赶钢铁机器?
肖战追出了胡同口,茫然地站在空旷冷寂的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却冰冷陌生的城市,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野兽般的、绝望到极致的哀嚎。
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无助和彻底的崩溃,在寒冷的晨风中回荡,让偶然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投来惊诧和怜悯的目光。
“一博……我的……一博啊……”他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极致的悲痛而剧烈地抽搐着,泪水混合着嘴角的血迹和地上的尘土,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肮脏的沟壑。
世界在他眼前彻底崩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绝望的黑暗。
肖父乘坐的另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了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那张冷酷如铁石的脸。
“把他带回去,看好了。”肖父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地上那个濒临崩溃的人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件需要处理的麻烦物品。
两名士兵上前,毫不留情地将瘫软如泥、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肖战架了起来,拖向吉普车。
肖战没有任何反抗,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士兵将他塞进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寒冷的世界,也隔绝了他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他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不清的街景,王一博最后那绝望的泪眼和嘶喊,如同最锋利的刻刀,一遍遍在他心上凌迟。
他失去了他。又一次。
这一次,比在洛水河畔更加彻底,更加绝望。他甚至连他会被带去哪里都不知道。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让他无法呼吸。
吉普车一路沉默地驶入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停在那栋肖战从小长大、此刻却冰冷得像坟墓一样的小楼前。
肖战被士兵几乎是拖拽着带进了家门。
客厅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肖母脸色惨白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看到儿子被如此狼狈地带回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丈夫那冰冷骇人的目光时,又恐惧地低下了头。
家里那个沉默寡言的保姆张妈,更是吓得躲进了厨房,不敢出来。
肖战被士兵扔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他麻木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望向那个高高在上、如同审判者般的父亲。
“把他关到楼上书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肖父对着士兵下令,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冷酷,“没收他所有通讯工具,切断电话线!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士兵立刻执行,一左一右架起肖战就往楼上拖。
“爸!你把一博弄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你把他怎么样了?!”肖战猛地挣扎起来,嘶哑的声音充满了血泪的控诉。
肖父背对着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动作快点。“肖振国!你说话啊!你把王一博怎么了?!你把他还给我!你这个刽子手!你会遭报应的——!”
肖战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地嘶吼着,挣扎着,用尽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自己的父亲。士兵几乎要按不住他。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肖父转过身,眼神阴鸷得可怕,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直接将肖战打得再次摔倒在地,半边耳朵嗡嗡作响,眼前发黑。“把他嘴给我堵上!关进去!”肖父的耐心彻底耗尽,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一块带着汗味和机油味的破布粗暴地塞进了肖战的嘴里,堵住了他所有的嘶吼和咒骂。
他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困兽,被士兵拖死狗一样拖上了二楼,“砰”地一声关进了那间熟悉的书房。
沉重的门板隔绝了一切。书房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肖战被扔在冰冷的地板上,嘴里的破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挣扎着吐掉破布,顾不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扑到门边,疯狂地捶打着厚重的实木门板。
“放我出去!爸!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一博!你把一博还给我——!”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拳头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指关节很快红肿破皮,渗出血丝。
然而,门外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他自己绝望的呼喊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显得那么微弱,那么可笑。
他颓然地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中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王一博最后绝望的眼神和呼喊,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被抓到哪里去了?父亲会怎么对他?殴打?囚禁?还是……更可怕的……肖战不敢想下去,每一次的猜想都让他浑身发冷,如同坠入冰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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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