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群众普遍精神压力大,心理疾病渐渐随之变得“寻常化”。
卷王扎堆的A大,更是几乎人均心理状况亚健康,隔壁姚门甚至有个连续三年都延毕的硕士,今年双相转了精分,实在没办法,家长帮他办了退学手续,哭着把人接回老家治病,为此,剥削学生的姚导还挨了学院严厉惩罚,未来五年都没有招收名额。
老刘闻言,吓得挨个关切门下学生,发现研究牲活还真不是人过的!
郑玄忧愁毕业,愁得掉发严重,陈雨晴趁着暑假一周,嘎了个多囊,方晃三个月没来月经,柯知乐入学没半年现已轻度抑郁,除了学阀小贾,刘门竟然只有许薄殊和沈屿行两人表示一切正常!
显然,这两人之中,只有沈屿行是真的正常,某个超绝抗压怪,在伪装正常。
目光凝在许薄殊脸上,青年容色清绝殊丽,作为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跟沈屿行打得不分输赢的人,许薄殊的性情是比外表更甚的冷肃强硬,若非亲眼所见,沈屿行无法相信:这么个人,竟然在背地里看心理科。
凭借多年来对许薄殊的了解,与近几个月来让人觉得反差的新发现,仔细照着一系列常见不常见的病名排除筛选。
最终,一个契合的答案出现。
盖在许薄殊肩膀位置的衣服,透着与他身型不符的宽大感。
桃花眼微眯,沈屿行低声轻喃:“原来,你是患有渴肤症……”
所以才要在网上找“人型抱枕”,仅限男生,不是个人取向的原因,是比起女生,找个男的比较方便,也更为合适。
所以愿意忍耐我,不是暗恋我,偷看我,也只是单纯想缓解渴肤欲望,不是情不自禁。
哦,原来是我误会了。
原来我真的是个字面意义上的“抱枕”,仅此而已。
说实在的,知道真相的沈屿行很生气,气许薄殊“死性不改”,这么多年了,竟然真的、一如既往的、纯粹的讨厌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许薄殊这种人?!
就算我这些年确实挺贱的,但是我刚开始可是好的啊!可没故意招惹你啊!
急诊大门从外打开,一阵冷风兜过,接近零度的天气,外套被人披着,里面只穿了件套头毛衣的他被冻得够呛,暗暗磨了磨牙,沈屿行想把自己衣服拿回来。
但他看见青年单薄的身形后,伸起的手死活不能再进一步。
沈屿行叹了口气,像解释,又像是安慰自己:“……算了。”
许薄殊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搞得他都下不去手了。
大丈夫敢作敢当,这次是他误会了许薄殊,因为一个乌龙打探人隐私确实不对,沈屿行愿意弥补。
打完药水已经近一点了,沈屿行把人怎么送来的就怎么载了回去,这人性情张狂,散漫得没个正形,跟狗讲不了道理,许薄殊一言不发地坐在后座,干脆把人当司机用。
路过食堂,沈屿行给自己打了份饭,给许薄殊买了碗虾仁青菜粥,另搭了两个素三鲜包,连粥带药送到许薄殊门口。
这次他没进去,老老实实敲了门,隔着门跟许薄殊对话:“我买了粥,你垫一垫再吃药,不够的话跟我说,另外给你买点别的,吃完药半小时后量一次体温。”
许薄殊没搭理他。
既然是这样那真的没办法了,沈屿行给人发短信。
沈屿行:[你听到了么?]
两人同在一个师门必然少不了联系,沈屿行好友被删后,工作上的事都靠短信联系,他之前不敢发私人消息,就是担心……
许薄殊:[再发拉黑。]
沈屿行:[……]
果然如此啊:)
沈屿行:[不要,我闭嘴了(拉拉链)]
郑玄中午没回来,烧没那么快能退,怕许薄殊那边出了什么事,沈屿行下午干脆没去报到,两人待在自己房间里各干各的。
第二天,两位失踪人士回归,柯知乐黏着许薄殊问东问西,另一头,见沈屿行来了,贾百川也忙献殷勤:“沈哥,昨天你怎么突然走了,是有啥事么?”
沈屿行不耐烦道:“我家有事你打听这么勤快干嘛,我爸妈可没打算生三胎。”
许薄殊淡淡掀眸,
他的请假理由真是家里有事?
沈屿行的话让贾百川下不来台,又不敢驳人面子,只得强行尬笑着卖好:“哈哈,沈哥真幽默,要是能当你弟弟,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沈屿行嗤笑:“骂你你听不懂么?你还真把脸贴上来找罪受啊。”
贾院长年纪太大,从去年开始就不收学生了,这也是贾百川为什么会来老刘门下的缘故。
贾百川人是进来了不错,但他一天天的不知道搞什么飞机,反正不干活,课题组有他没他都一样,老刘对他采取放养方式,愿不愿意干活都随你,到时候毕不了业也别怪我,眼看着读研半年进度仍是零蛋,贾院长费劲巴拉地替贾百川想了个挺缺德的主意。
贾院长手底下还有一批没毕业的研究生,恰巧有一个研三生要发论文,贾院长花钱买通了这个学生和其余几个参与者,发论文带贾百川一份二作,并严厉批评了贾百川偷懒摆烂的作风问题,掐着耳朵逼他每天来实验室报道。
贾百川年幼丧母,贾院长把他当亲儿子疼,疼着疼着性子就疼偏了,让他待在实验室里,就算是做样子,也跟杀了他一样难受。
刘门个个都看他不顺眼,之前还碍于他的背景面上装得过得去,他买二作这事一出,好啊,连好脾气的郑玄都当听不见他说话了!
许薄殊更不必说,贾百川到现在都没忘记那一把雪花似的砸到他脸上,用来威胁他的照片截图,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在外面高低也是个被捧着的少爷,在刘门却这也嫌弃他那也嫌弃他,脾气不敢冲着沈屿行发,贾百川正是一腔怒火不知往哪发泄,余光瞥见许薄殊朝着看,他立马将矛头对准许薄殊,阴阳怪气道:“许师兄昨天也不在实验室,是去哪了啊?不会又无缘无故打谁了吧?”
贾百川笃定许薄殊不会将那事往外说,所以多次在人前提起他“无故打人”的黑历史。
比起被同性偷内裤,许薄殊宁愿承受殴打室友的负面标签,青年面色冷淡,即使当了出气筒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倒是沈屿行皱眉,不悦道:“不给你面子的是我,你朝许薄殊发什么火,他昨天去哪了轮得到你打听?一天天这么闲读什么研,直接去当宿管得了。”
沈屿行率先开口,其余人立马跟着附和:
“就是,那么闲也没见你多干点活。”这是柯知乐。
“请假就是有事呗,有事就是有事啊,是什么事重要么?”这是陈雨晴。
“多少年前的事了,没必要翻出来,而且当年又没定义,净听你一面之词去了。”这是郑玄。
“你们!”贾百川脸色铁青,要骂人就绕不开沈屿行,他话才冒了个头,又被生生咽下,忍得额头青筋暴起,语气勉强:“沈哥,你今天怎么帮许薄殊说话啊,你们不是不对付吗?”
许薄殊终于有了反应,他凤眼一睨,眸光清明冷厉,明晃晃的威胁:“用不着他帮我说话,贾百川,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无故打人’这谣传坐实!”
贾百川重哼一声,摔门离去。
一场风波勉强消退。
在无人窥见的地方,新的风波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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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